秦子航见谭玲叫笛红喊她妈妈,秦子航就开始训谭玲,说谭玲就会挑事,还小家子气,是一个不识大体的女人……
谭玲被秦子航数落的就哭泣起来,这个时候正赶上大夫领着护士查房,大夫就训秦子航不知道疼老婆……
“大夫,你这是干什么呀,进门就训我老公……”谭玲责怪大夫说。
谭玲的一席话把大夫数落的哑口无言……
秦子航为了打开尴尬就对大夫说:“大夫,你看我媳妇病是不是好了,要是差不多就让她出院吧。”
“哎哟,你是怎么做人家丈夫的,你老婆发烧还没退,你就要她出院,不行,没有治好病我是不会为你们办理出院手续的,这是我的医德……”大夫又借题发挥的数落秦子航。
谭玲越听越不高兴,就说:“大夫,你为你自己吹嘘,你有阴德,干什么扯上我老公啊,不许你再说我老公!”
“好好好,我不说你老公,但是我是说我有医德,不是阴德……”大夫跟谭玲解释道。
大夫无可奈何的走了。
谭玲高兴的不得了,洋洋得意的对笛红说:“女儿,过来让妈妈抱抱。”
“我跟孩子有正事要说,你就知道瞎参合……走,女儿咱们找个地方去……”秦子航说着拉起笛红就要走。
“哥哥,我错了,你别走好吗……我在火车站等你等了三天,我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我三天三夜没有吃饭,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哥哥……”谭玲说着就哭了起来。
“哥……”金燕伸手拉住秦子航,那意思是让秦子航不要走。
“我不需要你帮我说情……”谭玲不高兴的对金燕说,然后擦了擦眼泪。
金燕感觉十分尴尬,她转脸看着秦子航,秦子航就拉住金燕的手,谭玲看到这里一下子真的生气了,“童年乐,你,你就看金燕比我漂亮呗,你是嫌弃我丑啊……”
谭玲这么一说,倒是把秦子航说乐了,他放开笛红和金燕的手,来到床边坐在谭玲身边。
“我们不是情人,更没有婚约,我们只是朋友……我遇到难事一时想不开,你给了我不少帮助,我打心里感激你……我要找到我的未婚妻,你要找到你的未婚夫还有你女儿……我们要互相帮助,不然只好分道扬镳了……”秦子航语重心长的对谭玲说。
谭玲坐了起来,一下子抱住秦子航,“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你躺下吧,好好养病,等养好病了咱们一起走。”秦子航拍拍谭玲的头说。
谭玲没有躺下,招手让金燕过来,她不好意思的向金燕赔礼道歉,说自己刚才说话不好听,她们姐俩就和好了。
笛红今年才七岁,在这两年的苦难日子里,她锻炼的十分精明,就凑近秦子航在秦子航耳边小声问道:“她们俩都不是我妈妈吗?”她的意思,秦子航是她爸爸,只有秦子航的老婆才能当她的妈妈。
秦子航就给笛红解释,这两个女人她都可以叫妈妈,因为她们像妈妈一样爱她……
秦子航问笛红,她是为什么要跟着他们的,笛红慢慢道出了缘由……
笛红,五岁那年失去了亲生父母,由二十岁的同父异母的姐姐领到了德州,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比她小两岁的弟弟。至于姐姐为什么要领她和弟弟到德州生活,主要是为了钱。
她和弟弟的母亲是姐姐的后妈,因为姐姐记恨后妈,就把气撒在了她和弟弟身上。姐姐每天根本不给她们饭吃,高兴了就在饭店带一些顾客吃剩下的饭菜回来给她和弟弟吃。
笛红不但没有饭吃,还要干活,给姐姐洗衣服,姐姐下班回来给姐姐垂背洗脚。
为了生活,五岁的笛红开始动上了脑筋。想要吃饭,首先要有钱,上哪弄钱呢,捡废品是最简单的一件事。
她是从满大街,推着车子喊收破烂的人那学到的。一天,她看到一个妇女从家里拿了几个塑料瓶卖给收破烂的,换来了几毛钱。于是笛红就捡了两个矿泉水瓶,在收破烂那得到了一毛钱。这也是五岁笛红第一次赚到的一毛钱,她高兴的哭了,她知道自己和弟弟饿不死了……
一天赚一毛钱还算容易,但是一个馒头要好几毛钱,一天要赚好几毛钱就困难了。一开始,笛红要好几天才能赚够买一个馒头的钱。
她高兴的,平生第一次用自己赚来的钱买了一个大白馒头,回到家给弟弟吃。弟弟也许太小,也是太饿了,几大口把她几天的心血吃的一干二净。
笛红哭了,饿着肚子哭了……
笛红又开始动上了脑筋,自己满大街走,那么多捡破烂的,和打扫大街的,矿泉水瓶都让他们捡去了,自己根本捡不了多少。
笛红摸来摸去就到了医院,她发现不少病号根本不拿矿泉水瓶当回事。在医院,一天要比过去十几天收获都多,不过要防备那个打扫卫生的老太太。
所以,医院让笛红混的十分熟悉……
笛红从五岁,就混到了七岁,意外的遇到了秦子航。
秦子航请她和弟弟吃饭,她十分感动,一下子就认定了秦子航,她在心里下决心要认秦子航做爸爸。
笛红的弟弟被亲叔叔收养,表面上是要带着一起养她,一次暗中她听到叔叔和婶婶的对话,让她决定离家出走。
婶婶重男轻女,已经联系一个远房亲戚,把笛红送给那个远房亲戚,据说这个远房亲戚住在别的省,还是偏远山区……笛红听到这个秘密消息,她就哭了,决定当天晚上找秦子航救她。当她潜伏到秦子航和金燕住的房间时,偷着听到了秦子航和金燕的对话。
金燕跟秦子航商量,要早一点赶回德州,到火车站跟谭玲见面,于是笛红就决定到德州火车站悄悄跟着他们。然而第二天,笛红的姐姐逃跑,就耽误秦子航他们回德州,笛红就自己坐汽车去了德州火车站。
笛红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钱,都藏在自己身上,这件事就是她弟弟都不知道。
笛红到了德州火车站就找谭玲,但是谭玲长的什么样她不知道……
笛红不知道秦子航和金燕为什么要到德州火车站等谭玲,谭玲是个什么样子,多大年龄,长的有多高,笛红一点都不知道。
当笛红赶到德州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她在德州火车站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一个像谭玲的人。笛红走累了,也饿了,她就买了两个小包子,到火车站候车室门口的台阶上坐着吃包子。
笛红一边吃着包子一边东张西望,忽然她发现一个女人离她不远,也是坐在台阶上,不过这个女人穿着跟金燕差不多,更让笛红惊喜的是这个女人面前停着一辆自行车,而且自行车上捆绑的东西跟秦子航和金燕的差不多。
笛红就猜测,这个女人一定是谭玲,想到这里笛红心里十分激动,几口就把包子吞了下去,噎的她眼泪都出来了,还不时的“啊,啊”了几声。
旁边那个坐在台阶上的女人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有个小女孩被噎的满脸通红,她就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小女孩。
笛红接过矿泉水,喝了几口,终于把包子咽了下去。
“谢谢阿姨!”笛红凑到那女人跟前说。
这个女人真的是谭玲,她正在等金燕,她猜测金燕一定是找到了秦子航,不然她应该早到这里了,为什么金燕没有带着秦子航来,可能是金燕得到秦子航,私自带他跑路了……
然而,谭玲还是相信秦子航,一旦知道她在德州火车站,秦子航一定会来接她,所以她要等下去。
谭玲给了一个小女孩一瓶水,小女孩谢谢她,她就随口问道:“小朋友,你在等谁呀?”
“我在等我爸爸、妈妈……”笛红骄傲的说。
听小女孩这么说,谭玲才注意到这个小女孩,头发乱糟糟的,脸似乎几年都没有洗了,特别是衣服几乎辨别不出是什么颜色了。谭玲就猜测,这个小女孩一定是个流浪儿童,没有父母,不然能到这里来,说什么等爸爸妈妈……
“阿姨,你在等谁呀?”笛红问谭玲。
谭玲正在琢磨这个小女孩被她一问,就随口答道:“等我丈夫……”
笛红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认为,‘等我丈夫’一定是在等一个男人,而秦子航和金燕是两个人,她认为自己找错人了,怕耽误事,笛红就急忙起身到处去找“谭玲”。
笛红在火车站转悠了几圈,也没有寻找到目标,最后还是转到谭玲跟前,她想直接问谭玲,‘阿姨,你是不是叫谭玲’。
谭玲这个名字,她是从秦子航跟金燕聊天中听到的,并且暗暗的记了下来。自己以为谭玲这个名字记得很熟,但是当笛红一张嘴,就把谭玲叫错了。
“阿姨……你是叫,糖泥吗?”笛红怯生生的问谭玲。
笛红的口音山东味很重,谭玲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她听成了“痰盂”,于是就不加思索的摇了摇头。
随着谭玲的摇头,笛红十分的失望,她要找的“糖泥”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