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们把秦子航当做老大了,请求他看看该怎么办,这个时候,那个女人慢慢离大船越来越近了。在灯光照射下,大家能看清楚女人的脸了,渔民们更是害怕了。
这个女人披头散发,脸色煞白,一只露出水面的手臂,被水泡囔了,在灯光下发着惨淡的白。
“你跳湖干什么?”秦子航问。
“我自杀,我不想活了……”女人说。
旁边一个渔民低声,颤抖着对秦子航说:“大哥,你看她被水泡成那个样,不知道在水里泡几天了,或许是个鬼……”
“哦,你跳湖几天了?”秦子航强压心头的恐惧问道。
“三天了。”女人说。
“我的妈呀!这不死了三天了吗……”有渔民喊道,大部分渔民吓得叫喊着跑到船舱里去不敢出来了。
“我没有死,我还活着。”女人说。
“大哥,这太吓人了,不能救她,万一她不是人,我们这一船人就完蛋了……”有个大胆的渔民说。
“大哥,救我,我是人啊……”女人向秦子航求救道。
“大哥,你不能救她,不能让她上船,要是大哥让她上大船,我们就上我们的小船,回家……”有个渔民说。
女人离大船越来越近了,开始有渔民往大船后面的小船上跳,并且发动了小船的机器。
秦子航为难了,就在这个时候,林梅来到秦子航跟前,“大哥!”林梅叫了一声秦子航,又指了指旁边的法老王猎犬。秦子航突然心中一亮,一把抱起林梅亲了她一下,“小妹,你真聪明。”
“大哥,这是奥雅姐姐告诉我的,她不让我说是她告诉我的。”林梅对秦子航说。
秦子航放下林梅,拍了拍身边的法老王猎犬的脑袋,“去把那个人救上来。”
法老王猎犬大叫了几声,就要往水里跳。
“别让狗过来,我怕狗。”女人说。
“你是人就不怕狗,除非你不是人才怕狗呢……”一个渔民对那水里的女人说。
狗已经下到水里向女人游去……
这时候,水霸花和奥雅,拿着几个床单走了过来,她们也害怕,但是她们还是相信那女人是活着的,等女人上了船好给她披上。
法老王猎犬把女人拖了过来,没有渔民敢去伸手拉她,秦子航和水霸花一起伸手把那个女人拉上了大船。
“谢谢,恩人……”女人说着就昏了过去。
这女人几乎是一丝不挂,身上被湖水泡的发白了,奥雅急忙用布单子给她包上,摸了摸她的脉,又给她打了一针。
不一会,女人醒了,水霸花端来鱼汤给她喝,女人喝了一大碗,又吃了一些其它东西。
那个刚才说女人不是人的渔民上前道:“真是活人啊……”
“你是个畜牲,见死不救,滚开,我恨你!”女人恶狠狠的对那渔民说。
逃跑的几个渔民回来了,他们不好意思的悄悄的回到船舱里睡觉去了。
“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大家都休息吧。”秦子航对渔民们说。
第二天,天刚刚亮,渔民们早早起来就要开自己的小船回家,秦子航让他们捎带着把昨天晚上救上来的女人带回去,渔民们不愿意捎带女人,但是女人也不愿意跟渔民走。
女人说自己住在湖心岛,一个叫谭庄的村子里。渔民们就借机会说,谭庄太远了,自己的船小,怕跑不到就没有油了。
秦子航就不勉强渔民们,让他们走了。
天亮了,再看那女人,还是很吓人。其实这个女人长的不丑,就是瘦的吓人,脸一瘦,权骨高嘴就显得大,跟骷髅似得……身上更瘦,瘦的皮包骨,所以渔民们看了都吓跑了。
女人的名字叫春富,她住在微山湖中心的一个岛上谭庄里。
在头三天,春富跟丈夫吵架,被丈夫打了一顿,她一时想不开就跳湖自杀了。可是当她跳到湖水里,喝了两口湖水就后悔了,好在她在微山湖生活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水性,就游上了水面。
春富刚刚露出头,就听到有人喊,“有人跳水自杀啦……快去叫人来救命啊……”春富就一头扎到水里游走了,她游了很远,就累了。在湖水里没有地方可以休息,她就把自己穿的裤子脱了下来。
由于她太瘦了,脱裤子把裤衩子也带下来了,裤衩子就这么丢了。春富穿的是一条类似牛仔裤的裤子,不过这裤子的布料表面涂抹了一层防水胶皮,不透水,不透气。女人脱下裤子,又脱下鞋,用鞋带把两只裤腿扎紧,然后用裤腰带把裤腰扎死,裤子里多少有空气就可以当游泳圈了,如果嫌里面的空气少,还可以从裤腿往里吹。松开一点鞋带,吹足了再系紧。
春富怕自己睡着了,裤子漂走,她就脱下衣服,把吹气的裤子绑在自己的身上,就这样她随风飘荡起来,也不知道自己飘到哪去了。一会西南风,一会东南风,几乎把她吹到济宁去了。
这女人泡在湖水里,裤子没穿裤衩也丢了,只是上身穿一个乳罩,披头散发,大白天看着都吓人,何况是晚上呢。
白天,女人有几次遇到渔船,渔民一看,这哪是人啊,吓得丢下渔网逃之夭夭。春富那个伤心啊,她发誓要是谁救了她……
一大早,春富就起来了,她没有衣服,就把床单撕成两半,一半围在下半身当裙子,一半剪两个洞,胳膊从洞穿出去然后系在上半身,当做上衣。她很是勤快,做早饭,打扫卫生,别看她瘦,忙里忙外很是麻利。
春富说她跳湖已经有三四天了,很惦记家里,很想早点回家。
秦子航就开船,按照船上的地图标志,向着谭庄方向驶去。
几个女人在一边闲聊,春富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说自己在湖水里泡了三四天,就想,谁要是救了她,她就给谁做牛做马一辈子。水霸花和奥雅一听就烦感起来,两个女人一商量,一定要把这个春富整下船,不能让她跟着……
春富见水霸花和奥雅不理她,她就来找秦子航聊天……
一个多小时,船就到了谭庄,按照水霸花和奥雅的意思,让春富自己下去回家就可以了。但是,春富说什么也不肯,必须让她的救命恩人秦子航到她们家坐一坐,吃顿饭。
秦子航也以船上有东西,不能下船为由,拒绝了春富的要求。但是春富就说,她不下船了,她要终生跟着秦子航,伺候秦子航,为秦子航做牛做马……
秦子航郁闷了,就连水霸花和奥雅还有林梅都郁闷了。
“哼,你是不是嫌弃我丑,我又不当你老婆,你怕什么……再说了,丑妻近地家中宝……”春富喋喋不休的对秦子航说。
“住口!你再啰嗦我就把你丢下船去。”水霸花忍无可忍的对春富喊道。
“你敢,你敢动我,我就撞死在你面前。”春富不甘示弱的对水霸花说。
“我知道了,你为什么挨你老公的打,我看那,你就是找打的那种女人。”奥雅不紧不慢的对春富说。
“你们都欺负我,我就是不走,我要跟我大哥在一起。”春富说着就站到秦子航旁边去了。
“好吧,你要是不下船,我们就开船啦?”秦子航对春富说。
“大哥,大哥……”水霸花和奥雅一起来到秦子航跟前叫道。
就在这个时候,岛上有几个小孩看到来了一只大船,就跑过来观看。春富认得这几个孩子,就叫着他们的名字,让他们过来说话。几个小孩走近一看也认出了春富,他们吓得,“妈呀”一声喊叫着“见鬼啦”,就疯一般跑走了……
尴尬,一阵沉默的尴尬,春富转过身来对秦子航说:“大哥,我真的那么可怕吗……”说着她就哭了,哭的很是难看,十分难看……
“你长的并不丑,只是太瘦,你应该多吃饭,胖一点就好看了。”秦子航对春富说。
“我讨厌胖……”春富停止哭泣恶狠狠的说。
“那就没有办法不让大家讨厌你啦!”水霸花说。
“我不怕别人讨厌,我自己喜欢就行。”春富振振有词的说。
“真不该把这个讨厌的家伙救上来……”水霸花喃喃的说。
“你讨厌我……”春富不满的对水霸花说。
“我没说过喜欢你啊……”水霸花轻蔑的说。
“大哥一定是喜欢我,不然不能救我,哼!”春富洋洋得意的说。
秦子航为难了,奥雅就来到秦子航面前,低声说:“哥,这个女人关键问题是有心里疾病,怕是留下来麻烦多……还是想办法把她交给她的家人。”
春富十分敏感就来到跟前对奥雅说:“说我什么坏话呢……”
“你有孩子吗?”秦子航问春富。
“有,我有一个儿子,他嫌弃我跑到他奶奶家不回来了。”女人说着似乎要哭了。
“你有丈夫吗?”秦子航问。
“有,我丈夫嫌弃我长的丑,他老是打我……”女人说着又哭了起来。
水霸花急眼了,她提起春富往船下一丢,就喊着说:“大哥开船!”船下,春富像是疯了一样,往船上爬,水霸花还想推下去她,秦子航阻止了水霸花。
春富终于爬上了船,她就立刻不哭,而且笑了,“还是大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