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云上的东西,眯了眯眼,“他是你故人?”
“嗯。”老狐狸捏捏我的肩膀,说道:“你现在先离开,也先别回香火铺,去张沄爱那里避一下风头。”
为什么突然觉得他跟张沄爱变熟了?
“阿窑在那边,你会没事儿的。”
他说完这句话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我问道:“你要干什么?你先告诉我。”
他亲亲我,说道:“去吧,有些事我会告诉你的。”
我皱着眉,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依他所言,开着车去张沄爱那边。
老狐狸没说错,阿窑就在张沄爱的公寓,披着林榷的皮子,我一见是他,就气得冲鼻子,手腕疼。
“哟,贵客啊……”阿窑不阴不阳地说道,“老妖怪终于护不住你了?”
“关你什么事?”我这话一说完,他就拽着我的手把我往外拖,一边拖一边说道:“不关我事,那你就出去吧,以为老子愿意护着你啊,天地第一号恶人……”
我挣脱他的桎梏,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耸耸肩,站在门旁,眼神不善地看着我,良久,“嘭”一下把门关了,走过来,没好气地说道:“我靠,吃了屎才会答应老妖怪照顾你,你这样子……”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用鼻孔看着我,“算了,都残成这样了。”
他瘫在沙发上,恶意地看着我,“行啊你,上次见你还是白莲花呢。”
阿窑会说话之后更讨人嫌了。
“来,我跟你说一下你的故事好不好。”
我正对着他,朝他露出一个欠扁的笑容,“不好。”
“你现在是真无趣。”
“对于你而言而已。”
“也不知道他喜欢的是哪个你,像倒是像,性格完全不一样……”
阿窑这话是真的有些刺伤我的自尊,我跟老狐狸在一起有我的原因,那么老狐狸呢?我总觉得我们的交往突然又突兀。
“关你什么事?”
“那那那,底气弱了吧。”
“懒得理你。”
“杭州木香堂,你也不算是个简单的人。”
他明晃晃的笑容让人心塞。
“要我提一下成先生,还有十八么?”
我瞪了他一眼,“不用你说,我做过什么,我自己比你清楚。”
“是吗?这有时候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我可是比你更加清楚,比如成先生的发梳?还是刘小姐的嫁衣?这些事情,我远远比你清楚,要听吗?”
“不,谢谢。”跟他说话容易口干舌燥,我站起来,去冰箱找吃的,我屁股刚离开沙发,一道雷光就闪遍天边,我在城东,那雷落下的方向是城西,我没听到雷声,但也能猜得出这道雷有多厉害,屋里的灯都闪了起来。
阿窑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他猛地跳了起来,把一把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弯刀塞到我手里,说道:“给你护身的。”
他的表情不是很好,整个人很慌张。
“林阿窑,这儿也出事了?”
“你别管!”阿窑慌里慌张的,那样子看着像是要受刑。
我阴沉着脸说道:“这雷不会是因你而来吧?”
阿窑回头看了我一眼,没理我,只是小心翼翼的往墙上门上贴符纸,再一道雷闪过时,我无意间抬头,看到天花板上有几个巨大的阵,还是轮转的那种。
目瞪口呆,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高档的玩意儿,不过一会子就习惯了,认识老狐狸之后,啥事没见过。
雷光再没有出现过,阿窑的表情也好多了,他松了一口气,瘫在沙发上,一脸的轻松。
我把刀放在一边,阿窑却说道:“给回你,那刀本来就是你的。”
我看了一下刀身,无奈地放下去,算了,我也不会鉴刀,不过看起来有年头了。
这是一把小型的唐刀,不过看着就叫人肉疼,一刀下去绝壁能把人胳膊砍断,牙疼……
阿窑说道:“我记得也是这个时候,小爱跑到了我的店里,水淋淋的,看起来可怜透了,追着她的人在雷雨天中翻她,她看见店里有人,也不怕,推开我就蹿进了里屋,那几个找她的混混,没看见人,又不敢进来,灰溜溜地走了,那是我店里第一次出现活人……”
阿窑跟被雷劈失常了一样,一直在说他的事情。
我沉默了,这个阿窑,难不成怕打雷?
“可不是吗,这天地间只有天雷能把握吓成这样了,我一被吓啊,就容易随便说话……”他一边说一边捂住自己的脸,“我的天啊,让我昏过去吧……”
他一直叨叨地讲,但实质上有用的话并没有说几句,反反复复就是讲他跟张沄爱相处的事情,突然,他说道:“没能把你弄死,真是可惜了……”
我默默地坐远了点。
“其实你跟以前还是很像的,有没有能力都是横着来的,不过以前你太强大了,说都说不得,还只听那只狐狸的谗言,真是被狐狸精迷了心智……”如此吧啦吧啦一堆。
我问道:“那个阿宝很强吗?”
“阿宝要是不强,这世间就没有你王书晓了。”阿窑的身子往下挪了挪,“强大背后付出代价也是很惨痛的,我还以为这一次,你依旧是残这损那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完好无损的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宰了你吗?”
“那是因为我会变得那么惨,都是你害的,你为祸人间,坑来坑去,真心跟着你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我怕张沄爱也折在你那,巴不得你个害人精快点去轮回,下一世爱害谁害谁……”
阿窑嘟嘟囔囔的,没想到一个炸雷落在了公寓附近,紫色的雷光不断闪现着,阿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一道雷落在了阳台上,把外边的木质小桌子炸了个稀巴烂,黑色的云浪从不远处翻滚过来,不断地闪现着紫色的雷光。
阿窑扯住我的手,脸色苍白地对我说道:“书晓,再贡献一点血吧?”说罢拿起一边的弯刀就隔了下来。
“啊!”我尖叫一声,这一刀割得很深,隐隐约约能够见到白骨了,远比上次痛苦,我一脚踢开跟前的男人,死死地捂住自己的伤口,但是没什么用,伤口太深,血止不住地往下流,不一会儿脚下就积了一滩血。
伤口疼得我站不住脚,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