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衣服收拾好了，把快递叫了上来，让他把东西送去皇庭，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黄天乐，让他帮忙归还东西。
黄天乐有些愣，问道：“你不是收下了吗？”
“没有，我没有收，她让人把东西留下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不打算帮她？”
“不帮，我还想活多几年。”眼看着盛夏就要过去了，温城这个天气不稳定的地方，瞬间风起云涌乌云盖天，远处的山峦还有阳光投射，公寓这边已经开始下大雨了。
我坐在沙发上，倦倦欲睡，大门一下子打开了，我扭过头一看，老狐狸回来了，手机还提着菜，一股烟火气息。
我见他回来了，就摊在沙发上，懒洋洋道：“回来啦……”
“嗯。”他说话的尾音永远都是翘上去的，有些勾｜引人。
他把菜丢到厨房里，半跪着在我身前，低头卷了卷我的发尾，然后把自己的头发放过来比较，“发质真差……”
那点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
“……”我侧过身去，不理他。
饭菜的香气从玻璃厨房里传出来的时候，阿窑也回来了，不过表情不是很好，阴沉着脸。
他一下子坐在沙发的另一头，这次压到了我的脸。
劳资真的想呕他一脸血。
他挪了挪屁股，说道：“待会我就要离开了，你和老妖怪也趁早离开吧。”
“怎么了？”
“又出了一点事。”他泄气般瘫了下来，嘟嘟囔囔两下就不管了。
吃完晚饭之后，老狐狸带着我下楼去了，中途阿窑就下了电梯。
我坐在车子里，问他：“又出了什么事吗？”
“嗯，不过是阿窑出事了，与我们无关。”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外边的熟悉的风景，老狐狸突然说道：“你那个朋友的邻居，有问题。”
我看着他，问道：“什么问题？”
“就是有问题。”他朝我弯弯眼睛，说道：“你少点靠近这种人。”
“？？？？？”
可能是见我疑惑，他说道：“他养了猫蛊。”
我的心沉了下来，猫蛊……
“顺便告诉你的朋友，不要靠近那个男人。”
“嗯。”
回到香火铺的时候，我发现那扇防盗门已经被拆了，换回了以前的木门，完好无损。
老狐狸傲娇着脸，说道：“我的东西，除了不防盗，其他的都能防。”
我顺便提醒他，“司舟，你放任的那只丑动物现在会攻击人了。”
他看了我一眼，“你已经吃了它了。”轻描淡写一句话让我真的呕出一脸血。
“吃了？你什么时候把它给煮了？阿窑也吃了？”
“不，”他愉快地开口，眼睛亮亮的，像一只小兽，“只有你一个吃了，那东西，大补。”
我默默地找个地方吐。
他的声音从后边传过来，“没用的，你已经吃了很久了。”
“！”我眼睛都快瞪裂了。
算了，跟他计较我会少几年寿命。
他勾勾我的腰，说道：“走吧。”
香火铺里边变了一个样，里边的货物都不见了，无论是符纸还是空符纸，都没有了。
目瞪口呆……
我忽然想起我醒来那天阿窑扫的纸张。
是夜，清明巷一片幽静。
我靠着老狐狸，身上披着他的那件红袍子，我问道：“林家那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呢？”
然后老狐狸科普时间就到了。
“偷命灵，林家两房其中一房本就应该绝后的，林家一般只有一子，女儿倒是很多，入赘的也不少，但是真的继承整个林家的，只能有一个人，这是他们长久兴盛的后果，所以林家才会把孩子交给我，随便我用于什么，只要最后剩下他想要的就行了。估计是想打破这个传统，偷了别人的命，这种事一向为天道不容，所以你那晚对上的，就是追杀偷命灵的地龙。”
“天龙、地龙……”
“书晓，你信这个世界的长生之说吗？”
“我信，毕竟你们都能存在。”
“不一样的长生，与修炼不一样。”他亲亲我的额头，“长生很容易，也很难，你想要长生吗？”
我诧异地看着他，说道：“长生多好，但是我觉得太无聊了，像阿窑那样怎么办，我不知道，等我濒死时，也许会贪恋长生。”
“是吗？”他揽住我的肩膀，“好孩子。”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对话那么熟悉？
第二天醒来，老狐狸就已经消失了，我看了一下日历表，这段时间刚好是他应该消失的时候，还真是比我的大姨妈还准。
我清算了一下楼下的东西，发现只是没有了符纸，其他东西全都在。
“书晓。”
听到有人喊我，我便抬头去看，黄天乐来了。
“天乐？你怎么来了？”乔阿姨不是已经走了吗？他又来干嘛？
他递过来一个木盒子，说道：“乔妈说这是你爷爷留下的，一直放在她那边，但是现在是没办法帮你保管了，就还给你了。”
我接过来，黄天乐没有逗留，说了句再见就走了，临走之前回头跟我说道：“我要把乔妈带去杭州那边养老了。”
我点点头，表示我已经知道了，他就走了。
我正收拾东西，美人蛇妹妹就来了，我听之前那条怂货说，这条美人蛇叫姚君。
“姚君？”
“哎呀，你知道我呀？”
我点点头，她说道：“司先生在吗？他的安魂堂还开吗？”
“我不知道。”
“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姚君皱着眉，“还以为能在你这儿问出什么，对了，那你有三生吗？”
“？？？？？”一脸懵逼。
“看来你不懂。”
我说道：“等他回来之后，我再问问他吧。”
姚君看着我，说道：“你偷别人的命了。”
她用的是陈述句，我猛地抬头看她，“什么？”
“没什么。”她嘟嘟嘴，说道：“给我香火吧，我去拜一下神。”
我问道：“你哪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你偷了别人的命，虽然是横死之人的命，不过，你依旧是偷命灵。”姚君一脸“你就别装了”的表情，随便问道：“姚镜也来过了？”
“如果你是说你的同类的话，那的确是来过了。”
“哦，”她巧笑倩兮，说道：“今晚有人陪你啦，小心点哟……”
一股浓浓的幸灾乐祸味。
“什么？”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