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依旧是之前那只,但是美女的脸不是之前那张,这并不是蔡小姐,蔡小姐虽然长得标致,但是并不算精致,眼前这个女人无论是容貌还是装扮,十分的出挑,转念一想,不过也是,这种收藏品也是一种货物,卖来卖去也不过是这样。
安魂堂老板说道:“呀呀呀,老板娘你快看。”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湖中竟然有幽幽的绿光,映着几株含苞待放的荷花,竟然十分的梦幻,政府是啥时候修建的湖底灯,嗯,还是挺好看的嘛。
他看着我,感叹道:“蠢出天际了……噗!”
我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肚子。
他拉着我的手在前边走着,我漫不经心地跟着。
那个美女穿着汉服在七孔桥上拍照,黄昏华服配美人,到也是十分的好看。
“那个女的要死了。”他停住脚,我一时没有放映过来往前走了几步,等到他拽住我的手我走不动了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他的表情有点不对劲,整个人都有点沉默,我心有疑惑,便这样问道。
“没事,继续走吧。”他弯弯眼睛,继续拉着我前行。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
我走快两步跟他平行着走,我侧头看着他,问道:“老板?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继续走着。”
回到家里后,两人一起闷着看电影。
“老板娘,我这几天要出去一趟,你给我安分点。”
我看着他:“我哪里不安分了?”
“你要是安分就好了。”他哼哼。
我一个忍不住就掐他肚子。
第二日,我看到黑猫在我家厨房里我就知道安魂堂老板走了,并且教唆他的猫过来这里找吃的,这只黑猫很喜欢带着我的两只猫出去浪,还各种捣乱,三经半夜不给它们留个地方钻进来肯定没办法让我好好睡一觉。
我揪揪它的后颈。
于韦睿又打电话来了,问我有没有空,过去跟陈姐商量一下她女儿的事情。
我有点烦了,有钱人就是喜欢摆架子,我可不是什么唤之则去呼之即来的人,我拒绝了。
于韦睿急了,她说道:“王小姐,这可是好大的生意啊……”
“管他呢,生意人肯定是不会屡屡这样对待自己的合作人,陈姐这不是合作,是耍威风吧。”陈姐的谱摆的我都不想奉承了,虽然生意人之间会相互的奉承,但是终究有一个度,一直对合作方漫不经心竖威风早晚得吃大亏,陈姐那样子就不是一个不懂规矩的人,多半是于韦睿一直缠着人家,人家烦了,连带着我也看不上了。
于韦睿不说话了,估计她也没少人家硬钉子,为了不跟自己老公离婚不被抛弃,她也是挺拼的。
但是于韦睿说她得知我爷爷是谁之后十分的的敬佩。
我擦,我爷爷那是我爷爷,老是说我是他的孙女的话,估计没几天我就得把我爷爷的名声给毁个七七八八。
我说我就在去一次,倘若陈姐还是依旧没有空的话那就不必再联系我了,反正也不是诚心的。
于韦睿连连说好,说道最后我都觉得这女的又可怜又惹人烦。
地点依旧定在逼格很高的咖啡店。
其实我觉得阴阳种种还是在小馆子里边谈会有意思一点,气氛配合。
这次陈姐倒是已经来了。
我一开始用来推脱于韦睿的理由是,我从遥村回来后伤还没有好,不想去。
陈姐估计是在她那里听说了,一见我进来就站了起来,对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可能又得麻烦你了。”
她一站起来周围的咖啡客不由自主的看了过来,我赶紧坐进卡座里。
陈姐考虑到我的身体,也只给我要了杯果汁。
我从姚村回来其实也是修养了一个多星期,现在小腿偶尔还是有点刺痛,那天晚上我什么都没再说,只是给姚光平写了通阴文书,后来的事情更加险恶,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倒是不太愿意回想了。
“陈姐这次打算商量些什么?”我捧着果汁问道。
“之前几次因为我的缘故一直没有谈成,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她颇为歉意地看着我。
这一次于韦睿并没有跟来,陈姐也显得十分的和气。
我说道:“没事,那今天陈姐要跟我说一下什么?时间过得有点久,很多事情我都要忘记了。”
“其实早两次我也没有说什么,大都是刘太太在为你讲我的事情,其实怎么说呢。”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哀伤,“我的女儿,今年二十了,之前找过先生问过,说是得今年结婚,不然的话就会有诸多不顺……但是年初的时候,我女儿因病过世了,她的男朋友虽然是表示理解,但是就是不答应冥婚,不过这我也可以理解,毕竟死生有别……”
“陈姐,那个所谓的有诸多不顺是针对您的还是真对你女儿的?”
陈姐有些讶异,随即说道:“是针对我女儿的……”
“那恕我直言,这样的话,结不结婚已经是没有什么意义了,陈姐又何必弄这么一出。”
“很多事情都不用劳烦王小姐,冥婚的人选我已经有了,是一个在农村上学的孩子,他家人也已经同意了,现在就差王小姐过去主持了,我女儿是准备嫁过去的,我也听说过你曾经帮一位老师做过这个,所以应该不会有难为之处……”她说道,言语非常客气,倒是叫人生疑。
我爷爷当真这么有名?
那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岂不是再砸我爷爷的招牌?
我沉默不做声,但是陈姐比出了一个让人心动的价格,说实话我没想过她会出这么高的价格,千儿八百的对于阴阳生意来说已经是十分多了,但是她给出的价格真的比得上于韦睿之前的价格了,搞房地产的人都这么大方吗?
我听她这么一说也没打算答应,越是好说话越容易有问题,钱这种东西毕竟不是白送的,生意人才不会做这种事情,也只有于韦睿这种不懂行情的人才会乱出价。
我说道:“陈姐,我知道的东西就这么一点儿,我是很难答应你的,这么样吧,我去问一下那个男孩,再看一下怎么样?”
“我敢确保已经无虞……”
“陈姐毕竟不是接触阴阳的人,虽然说您找过阴阳先生,但是他毕竟是他,我毕竟是我,到底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陈姐思考了一下,说道:“也行,那个孩子现在就在我那边住着,你要是方便,我就可以带你去看一下,生辰八字墓地什么的你也可以过一下手。”
我想起今晚家里的猫晚餐还没有着落,也没有答应她的邀请出去吃饭。
出门的时候,陈姐还一个劲儿说要送我回去,我现在腿脚也算不太便利,也就没有拒绝。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车窗前放着一张折好的红纸,还用细红绸给捆着。
陈姐把我送到了巷口,讶异道:“原来王小姐也住在这儿!”
我以为她会说什么我跟我爷爷的事情,但是她说道:“我记得之前帮过我丈夫的那位司先生也住在这儿,说不准你们也认识,不过那么讲究的一个人怎么会……哎呀,我得先走了,刘太太打电话来催我了。”
“好,慢走。”
傍晚的清明巷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不知今日又是哪家人在拜神。
我经过扎纸老人门口的时候,老人正给孙女喂饭,那孩子乖乖的,话说回来,最近这孩子都还是挺乖的,喂一口吃一口,以后我的孩子要是有这么乖那就好了,我感慨一下。
妈的我最近怎么会这么恨嫁。
扎纸老人抬头看一下我,我朝他笑笑,“大爷,您吃饭了吗?”
扎纸老人没有理我,继续给孩子喂饭。
我也不觉得尴尬,这老人一向很冷淡。
回到家里,三只猫并不在家,我按住正在抽着的眉毛,这三个家伙虽然不在家,但是该给他们煮的鱼还是得煮,吃不吃那就是它们的事情,养猫还真是养祖宗。
正吃着饭,我爸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喂?”
那边沉默了一会,我还以为是不是错拨了的时候,我爸终于说话了。
“书晓,过两天我生日,你过不过来,不办什么生日宴,就是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一家人?我可不算。”
“书晓,我今年五十七了,过完生日就是五十八了。”
我愣了一下,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已经快要成为老人了。
”好,我过去。”
我不想以后也活在内疚中,现在已经很难受了。
挂掉电话之后,我扒拉着碗里的饭菜,突然想起,这个时候,要是安魂堂老板也坐在饭桌旁,估计就是一筷子头敲我的手指去了。
嗯,感觉果然不一样,剩女跟妇女。
正想着呢,手机又响了,号码十分陌生。
“喂?”
“喂。”
“你谁啊?”
“王老板,你还记得之前出手过的那只绣花鞋吗?”
“然后呢?”
“我是蔡旸,是我接手了那只绣花鞋。”
“噢噢,现在有什么事情吗?”
“你之前跟我说要是找到了另一只就告诉我,我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你的联系方式就是为了问你现在有没有那只鞋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