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沐怎么样了!”星御一出门就被眼前这满是关心的韩辛给拦住了去路。
星御揉了揉有些伤神的太阳穴,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张药方,递给了眼前的韩辛。
扬声道:“一日两副,七日后,方可稳住劲脉,如若不出状况的话,接下来老头就可以给他运功疗伤了。”
韩辛是聪明人又怎么会不明白眼前人的意思,眼前人话中的意思那么明显,她的楠沐就快要醒过来了,韩辛有些欣喜的看着眼前的星御,她还是第一次感觉眼前这人还蛮好相处的。抱手,对着星御道:“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能用的着我韩辛的,尽管说!韩辛绝对会顶力相助的!”
星御抬眼看看眼前的人,还别说这眼前的人貌似有些意思,不过眼前的人貌似把事情想的有些太好了,那个楠沐没有事了是不错,可不代表眼前的她没有事,他是不是要提醒一下眼前的人呢!有些时候,他喜欢提醒别人一些他们想要忽略却忽略不了的事情,眼下亦是如此,对于眼前的人,与其说是伸出了援助之手,到不如说他在眼前人身上看曾经的自己,真的好想知道最后的结局,不知道是那带着甜味的美满还是......
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为何眼前的人如此的淡定,当初他的衣蝶可是因为这样的事实而自杀的,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衣蝶呆在他身边就好,即使不记得他,他依旧会照顾衣蝶一辈子的,不离不弃。可惜,可惜,天不随人愿,他的衣蝶并没有想像中的坚强,就那样离他而去了,如若他一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的话,他绝不会说出真相,让衣蝶如此痛苦,每日都生活在忘记至爱与至亲的恐慌中,最终直至沦陷。
“星御,你没事吧!”
一旁的璃擎顿时发现了眼前人的不对劲,紧张的对着眼前的星御道。
“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女人你也想的太天真了吧!自身都难保了,还去想着别人。呵呵!你的爱情可真伟大,不过好想知道,当你忘记一切的时候,你是否依旧能如此淡定!”
说完此话,星御没有做过多的停留,抬脚头也不会的向着门外,扬长而去。
“这……我去看看!”
璃擎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毕竟星御这小子向来说话没有什么分寸,眼下这个时候怎么能当着球儿说这些呢!那不是故意戳人家的痛楚吗!不过同样的对于星御他也很理解的,为何星御会变得如此的反常,那绝对与他姐姐有关,当初姐姐是因为蚀心之毒而自杀的,这点别说是星御了,就是他也永远都不会忘记姐姐死前并不是带着一丝痛苦,而是带着笑意。
那一刻,姐姐抬眼深深的望了望他们,满眼的柔情尽显。
决然的张口:“如若忘记你们,那将是我的不幸,让奇迹为蚀心停留,让时间为此刻叹息,蚀心拭去的绝不是我对你们的记忆,而是我的生命,不要你们看到那样忘记一切的我,不要你们终日为我是否依旧记得你们而担惊受怕,这一刻一切都停留吧!我依旧是衣蝶,那个记得所有的衣蝶,璃擎要好好的活着,星御你更要好好的活着,只有你活着,才能证明我对你的爱,不要恨,带着我对你的爱,来试着包容这个世界吧!救你所在乎人所在乎的人,你将会依旧幸福!”
那话刚说完,刀光开始蔓延,迎着阳光,姐姐的鲜血染红了土黄的地,消逝的生命却并没有因此而延续,延续中,她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姐姐是无憾的守住了她的记忆,可活着的人却要背负着那沉重的巨石而活,所以此刻他是理解的,同样的影子,眼前的球儿却能如此的淡定,无解的蚀心,拭去的不仅仅是心中的挚爱,而是所有的一切。她的单行,也许造成了星御的恐慌,这一刻他也许明白了,星御救下楠沐并不是因为要救下最在乎人所在乎的人,而是要看看,眼前的两人,最终的命运。
而这一次,他也想看看,在他心中的特别女人究竟会怎么办!蚀心的毒,从被发现开始,那记忆的消失都终将不会减退,也许明天,他的球儿,将忘记她最爱的楠沐,这个时候,球儿你会怎么做!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如今的夜晚,对于韩辛来说是最难熬的时候,自从知道了自己中了蚀心,她都在想,明天如若她记不得楠沐,她的楠沐,谁会来照顾,所以她不能就这样睡去,她的楠沐,终将她来守护。
执笔,眼下她唯一能想出的办法,也许某一天她会忘记她曾经学过的字,可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哎!”
深深的叹气,放下了手中的笔。熄灯,入睡。
日复一日,七日很快就过去了,韩辛依旧每天悉心的照顾着昏迷不醒的楠沐,不知疲倦。
“徒儿,你去休息一下吧!为师来就好!”
一旁看在眼中的吕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直的对着眼前的韩辛张口。
“你是……”
韩辛看着眼前的吕青,有些为难的张口。
“徒儿,你究竟是怎么了?”
吕青大惊,他以为蚀心是因人而异的,在自家徒儿身上发作的很晚,可惜他好像是错了,他的徒儿已经认不得他了,那么为何……
“您等一下!”
韩辛礼貌的对着吕青张口,抬脚向着门外走去,片刻后,再次踏进门内,如没事一般张口对着吕青道:“师傅!”
“这……”
此刻的吕青已经迷惑了,难道刚才是他的错觉不成,不绝不可能,刚才的徒儿,绝不是装的,那表情与当初的衣蝶一模一样。看来他的去找星御问一下,毕竟衣蝶最先忘记的是星御,而不是他们这些人。难道真的是因为爱的深,所以忘不了吗?
“徒儿,为师有事,先走一步!”
吕青张口与韩辛告别后,抬脚向着门外离去。
“师傅,慢走!”
韩辛礼貌中掺杂着生疏的对着那已经远去的吕青叫道。
这一刻,背对着韩辛的吕青落泪了,如若是当初的徒儿,绝不会如此与他告别,这仿若第一次认识般的生冷,可为何偏偏知道他是师傅。费解的吕青,满脸疑惑的推开了星御的门。
焦急的看着星御。
“小子,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星御抬眼,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向眼前的吕青。
“真的想知道!”
此话一出,惹来吕青的一阵白眼,他不是明摆着想知道吗!这厮这不是急他吗!
“那还用说!”
“你徒儿很聪明!”
星御意有所指的对着吕青挑了挑眉!随手伸手轻轻的对着窗外一指,一阵风般的消失在吕青的眼前。
“那个方向?”
吕青不解的看去,如若他看的不错的话,应该是辛儿的房间,不过那房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能让星御说其聪明。好奇心害死猫,不过当死猫这次他也要去看上一看。
脚尖轻点,飞身而上。直直的从窗口而进。
眼前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堆积在一起的画卷,这是什么东西,当吕青拿起一张一张来看的时候,心中顿时一颤,远离并不是没有被蚀心所印象,而是一早就开始做了准备,虽然心中已经没有当初的熟悉,可是聪明的徒儿,定当想了什么解决的方法,他的画像,在这些画卷之中,他找到了他的画像,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徒儿依旧会记得自己,那些记不得的只是两人所有的过往而已。
这一刻吕青哭了,眼泪滴落在手边的画纸之上,此刻的他浑身都在颤动,那个给徒儿下了蚀心的人,他绝不会放过。紧握着的拳头,好像在宣示着他所要找到真相的决心。
悄然无声的离去,不会有人知道自家徒儿的秘密。让一切都被封锁在这个房间吧!
与此同时,隐藏的暗处的人们,终将露出了他们阴谋的贼脸。
一黑衣楚楚的蒙面人,对着身边的四名黑衣人张口道:“悄悄的带走!不要留下一丝痕迹!懂否?”
“是,主人!”
四名黑衣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只是一味的听从眼前人的命令。
四人悄悄的隐于暗处,静静的等待那属于他们的时机,完成他们的主人给他们下达的使命。
当然机会往往是给予那些事先有准备的人们。对于那些阴谋者也同样是这样的,阴谋者的獠牙时刻的盯着站在明初的人们。
那一袭白衣下包裹着的小巧人儿,张口对着眼前的老者道:“师傅,楠沐就拜托你了!”
“徒儿,你放心,楠沐就交给我吧!”
吕青含泪对着眼前的韩辛张口,这还是这么多天,眼前人最有感情的一句话,其它虽然他与他家徒儿有说话,但都是那些客道的不能在客道的话,让他听着心里都不是滋味。
“那就谢谢师傅了!”
焊锡说完,迈步,头也不会的向着门外走去。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纸张之上写的究竟是否真实,不过她还是照做了,因为那句‘楠沐是最重要的人’不知为什么,总是萦绕在她的心头,即使她并不记得那躺在床上的人究竟是谁,但却依旧有着熟悉的感觉,而且也照着事先写好的剧本做了,不就是演戏吗!她貌似做的很好。对此她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眼下让她唯一搞不懂的就是她做这样的事情,究竟有着怎么样的意义,也许记性变差了,所以记不起来了。
走着走着,不知何时竟然走进了偏远的角落,不过对于韩辛来说这里有着熟悉的感觉,到处都是一片桃红,果然是四月初,没想到桃花仍旧开的如此旺盛。
“你是韩辛?”
突然插进的问话,让韩辛一时间少了赏花的乐趣,四下寻找,终于被她找到了,一位白面小生。
“我也许是吧!”
此刻的韩辛连她自己的名字都不确定是不是她的。
“别装蒜!我要你的命!”
眼前的白面小生,并没有与韩辛多做交谈,直直的拔剑,一冲而上。
“解脱!解脱!”
这一刻,在韩辛的心中只有着这样两个字,如若说她生活在虚幻的世界中,那么就连她自己也都是虚幻的,何不破开眼前这迷茫的生命,让阳光重新为之绽放。
闭着眼,迎上了那么锐利的剑。
剑,直直的插进了胸腔,韩辛甚至能感觉到那刺心的疼痛,不过此刻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活着太累了,而且没有一丝真实感,眼下的疼痛,告诉她的,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活过。
随着生命的消失,韩辛能清楚的看到那些被拼凑整齐的记忆,记忆如洪水般的朝着他扑来,原来她活的那么有意思,真希望她的楠沐,能健康。她还有好多要和楠沐说的话呢!可惜眼下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身体开始轻飘飘的,渐渐的,她离开了眼前这个她已经习惯了得身体,被空间夹缝中的那道引力,狠狠的拉扯着。
她想,这也许就是她的命运,原来一切都如当初那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终究会不被这个世界所接受,即使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留下来的时候,老天也绝不会放任她的。
泪水顺着眼角缓缓的流出,此刻的她,只能看到那尸体流出的清泪。
消失,无影无踪。
厢房中。
“糖糖!”撕心裂肺的张口,楠沐张开了一双嗜血的眼睛。掀起被子下了床,还不待吕青有阻拦的机会,破窗而出。
心急如焚,他坚信他的糖糖是出事了,好像真的出事了,双眼中充满了,让人恐惧的血丝。
不过,对于楠沐来说,他始终是晚了一步,当他找到韩辛的时候,韩辛的身边,站了四位黑衣人,而韩辛本人,此刻却倒在满是桃红的血泊之中。
“这……”
楠沐不敢相信他都看到了什么,他的糖糖,那是他的糖糖吗?不过此刻没有人会回答他的话的,因为那能回答他的人们,已经变成了死人。
弑杀的心情,却比不上内心的疼痛,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在这样的时候夺走他的糖糖,这难道是在惩罚他的昏睡吗!
他的糖糖,消失了,果然糖糖是骗了他,他们的诺言,糖糖没有遵守,那么他也就不再是那个楠沐了,此刻的他不在是楠沐,而是妖孽冶焰。
抱着那满是鲜血的尸体,消失在了那片染血的桃林。
自此以后,没有人在见过楠沐与韩辛,也没有人在踏进属于他们的别院,凡是进去的人,无一人能活着走出别院的,没有人知道那院落之中究竟有着什么,也没有人敢去触碰那不能踏入的禁忌之地。
医院,
床上的人猛然坐起,张口大叫!
“楠沐!”
“辛儿,辛儿,你终于回来了,母亲好担心你永远都醒不过来!还是回家吧!”
一中年美妇,一把拥住了床上的人儿,眼泪哗啦呼啦的流。
“这……”
韩辛甚至不敢相信眼前这究竟是什么,她竟然奇迹般的回来了,而且眼下看来,她老妈是彻底的为她担心了,否则怎么会守着她呢!
热泪瞬间迎上了眼眶,虽然她并不知道在这里她究竟昏睡了多久,但她却始终知道,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她家的美人老妈了,说不想是假的。
“老妈!”
张口没有形象的对着眼前的美妇大叫。
“乖!辛儿,没事了!不要在和你父亲闹别扭了,我们回家吧!”
美妇不时的拍着韩辛的背,安慰道。
其实韩辛这厮别看一副女强人的模样,其内心却仍旧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因为和自家父亲赌气,就扬言要出去另立门户,多大点事,还真是硬生生的和自家老爹对着干上了。
搞个豆腐坊,最后却被豆腐砸成灵魂出窍,说道灵魂出窍,韩辛就哭的更痛了,不知道她的楠沐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呢!真是担心。
“喂!老公,辛儿醒了!你快来道歉!否则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美妇趁着韩辛不注意的时候,拿起电话,毫不客气的对着电话讲到。
“是是是!老婆!我错了还不成,我这就去给咱们家的小公主道歉!”
电话那边传来这样的声音。
韩辛听着都有些想笑,一扫心中的那丝惆怅,勉强的对着眼前的美妇笑。
没多久,门口就走进来了一中年美男,一脸纠结的来到韩辛面前。
张口道:“韩大公主,你说吧!你要我怎么道歉你才肯原谅你这个万年被欺压的父亲,你老爹还挺得住!”
“父亲,是我不好!”
此刻的韩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骄纵带着傲气的公主了,眼下的她只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人而已,丝毫没有和自家父亲胡闹的心情。
这天,在父母的难缠之下,韩辛又做了一遍全面检查,在医生说其完全康复以后,某对狼狈为奸的父母这才放心的带着韩辛出院了。
“老婆,你有没有觉得咱家傲气公主开始走深沉路线了?”某无良的父亲不确定的对着自家的美人老婆张口。
“深沉你妹!那叫淑女好不好!”
美妇一白眼,一跺高跟鞋,“啪嗒,啪嗒!”的向着自家宝贝女儿追去,留下某若有所以的中年美男子。
“哎!希望没事!”
某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迈步也随后离开了医院。
“辛儿,回家吧!”美妇张口央求着!
“不了!母亲,我已经习惯了自己住!”
韩辛淡定的拒绝了母亲的好意,毕竟她已经自己居住那么多年了,猛然与父母住难免会不习惯。所以还是拒绝的好。
“辛儿……”
美妇刚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就被身旁的男人给制止了。
“雅儿!辛儿也长大了,有她自己要做的事了,随她去吧!”
“可是,老公……”
美妇双眼中有着泪水,但还是同意了自家男人的意思,随着身边的男人一起离开了。
韩辛目送两人离去,独自走向眼前的铁门,熟练的输入一行密码,门自己开了,抬脚刚踏入门,身后的门就自此紧关而上。
自此以后,没有人见过韩辛,豆腐坊的隶属于韩辛的百分之84.3的股份都划给了韩氏企业,此刻的韩辛只是悠闲的过着日子。
用了三年的时间种桃树,有一年的四月,韩辛独自坐在满是桃红的树下悠闲的喝茶,仰望那刺眼的阳光,张口轻声对着远处道:“楠沐,你过得可好。”
穿越千年,一片没有人修剪的桃林深处,一如妖的男子,沉沉的靠着一颗开的异常妖红的桃树下,闭眼小憩,那眼角仍旧未干的泪水,好似在等待有心人为其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