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犯罪侧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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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行车记录

“听你的同事说,应该没几天,你不知道吗?”邓警长暗觉蹊跷。

“不知道呢,什么公车私用?”何炎更茫然了。

“上个月27号的事。”陈刚看了看笔录,提醒他。

“上个月……”何炎想了想,“车是我借的,但是吴处长让我去借的,因为我的级别达不到借车的要求,还是吴处长给行政处打了电话,才借到的。”

“就是说借车的是你,不过是因为死者吴添的要求,对吗?”邓警长问。

“嗯。”何炎点头。

“那你知道他借车做什么?”

“不清楚。”何炎摇头。

“刚刚你的同事说有白虎警署的警察因为借车的事来找你,这事儿你不知道么?”邓警长再一次确认。

“不知道。”何炎坚定地再次摇头,“有可能他找到了吴处长,吴处长向他说明了理由,他就没有再来找我了吧?”

听到这儿,邓警长张张嘴,想再问什么,但思量了一会儿,又将话头咽了回去:“那好吧,如果你再想起什么请给我们打电话。”

送走何炎后,邓警长对陈刚说:“小陈,说说你的看法。”他一边说,一边将还没抽,就已经搓得不成形的烟丢进垃圾筒,然后又从包里拿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却没有点燃,而是夹在手里。

陈刚急忙将笔记本翻到之前记的那一页,道:“有一名陌生男子与死者共处一室达九小时之久,有重大作案嫌疑,同时很有可能是他在电话机上留下一串没用的字数来混淆我们的视线,至于何炎提到公车一事,可能与本案无关。”

“你说那个嫌疑人为什么会与死者共处一室那么久?”邓警长问。

“呃——,晕血?”

“好吧,我们假设他晕血,但别忘了,死者从中枪到死亡,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为什么他没有选择为自己报仇,而是在电话机上留下一串可疑的号码?”

“这……”陈刚有些语塞,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并不能自圆其说,反问道:“如果此人不是凶手,那他为什么会在那间办公室?还有,他为什么要逃走?”

陈刚的问题似乎也难到了邓警长,他用夹在手中的烟轻轻敲打着桌面,却没有将它送进嘴里的意思,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邓警长,我是技术支援处的小黄,你们送来的监控录像已经分析出来了,我把图片发到你的邮箱里了,你查收一下。”

“哦,好,谢谢。”

邓警长放下电话后打开邮箱,看到了小黄所说的图片,图片是安置在招商局的电梯里摄下的,经过小黄的技术处理,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名男子的长相,从时间上来看,他是晚上九点进入的招商局,但电梯里的摄像头却没有拍到他离开的画面,看来他是走没有摄像机的安全通道离开的。

“把它拿给目击证人看看。”邓警长将图片打印出来交给了陈刚。

陈刚离开后,邓警长将香烟点燃,却没有吸,他看着电脑屏幕上映着的那名青年男子,若有所思:

晚上九点才到招商局,而那时候吴添也在,说明他们是约好了的?如果是此人约吴添,不可能约在一个自己不熟悉的环境吧?很有可能东道主是吴添,最有可能的是两人后来因为一些纠纷产生口角,进而导致吴添被杀,但现场的种种证据都表明此人并不是杀害吴添的真凶,或许,现场会有第三人?

邓警长正思索着,一名警员来叫他:

“邓警长,吴添的夫人来了,正在问讯一室。”

“哦,好。”

今天一早接到吴夫人此时已是哭肿了眼睛,邓警长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方才询问:

“您爱人平时有没有树敌什么的?”

“不会的,他从来,从来都不会做得罪,得罪人的事,和邻里关系,也都非常好,朋友也挺多,我真,真想不出会有什么人对他下此毒手!”吴夫人抽泣着。

“我听说招商局要和城市规划局合并,而吴处长已经内定了要到城市规划局,而且待遇、职位也都不变,会不会是恶性竞争?”邓警长问。

“刚传出合并的事时,他确实,确实心烦意乱了一阵子,但后来他又对我说,事情都已经摆平了啊,况且,况且再怎么恶性竞争也不至于杀人哪!!”说到这,吴夫人又嘤嘤啜泣起来。

“那吴处长最近有没有令你觉得奇怪的行为?”

听到邓警长的话,吴夫人原本抹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邓警长感觉到她心中有事,趁热打铁:

“也许会成为破案的关键!您也不想让凶手逍遥法外吧?”

吴夫人觉得邓警长说得有理,便道:“大概一两个月前,我发现他竟然有两部手机,还偷偷背着我打电话,当时我以为是外遇,有一次,我趁着他洗澡的时候偷偷拿到他那部秘密手机,里面只有同一个手机通话的记录,我试着拔打过那个号码,是个男的接的。”

邓警长感兴趣地直了直身子,同时心中暗想:难道是同性恋情?

“我还以为他好那一口,正犹豫要不要跟他捅破这层窗户纸,有一天我又发现他那部秘密手机消失了,他也没再偷偷打过电话,我想大概是他跟外面的人一刀两断了吧,也就装糊涂,没再过问。你也知道,婚姻就是这样,有时候时间久了,什么激情也没了,难免他不会去找新鲜,只要他能回来就好了。”

“那个号码你还记得吗?”邓警长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吴夫人点点头,拿出手机翻找着:“就是这个号码,我后来又试过,已经停机了。”

邓警长迅速将号码记了下来。

将吴夫人送走后,邓警长开始查那个号码,正如吴夫人所说,这个号码已经停机了,而且根据移动运营商的记录,这部电话的使用时间仅仅只有两周,而且只与吴添的秘密手机通过话,通话时间多在晚上,时间间隔不等,也难怪吴夫人会起疑了,但更令邓警长觉得奇怪的是,吴添与这部手机的主人通话一般都不超过三分钟,试问谁见过哪个谈情说爱的讲电话会这么短?或者是因为同性恋情让吴添倍感压力,所以他们的通话时间都不长,后来他迫于世俗的压力与同性恋人分开了?这案子是情杀?跑的那个是他的情人?!

突然,邓警长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陈刚打来的,他知道一定是陈刚找目击证人看了疑犯的照片,有了线索,他急忙接起电话:“怎么样?”

“认出来了!”陈刚的声音有些急促,“老邓,你肯定想不到!”

“别磨叽了,快说!”

“是那个警察!!”

“哪个警察?”邓警长一时没反应过来。

“找他们打听何炎用车的警察!白虎警署的!我现在就在白虎警署,他的名字叫易云昭,刑侦五处的警员!!他就是疑犯!!”陈刚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无法想像和他一样身穿警服的同僚会杀人,声音高亢起来。

“混蛋,你就不能小声点!”邓警长“蹭”地站起来,“快回来,回来再说!!”

“是!”

因为涉及到在职警察,玄武警署也格外谨慎,崔署长还亲自牵头,召开了内部会议,除了玄武警署刑侦部的任警督、一处的陈警司和负责此案的邓警长外,还有白虎警署刑侦部的刘警督和刑侦五处的李警司。

邓警长将案件的大致情况介绍了一下,同时也将目前对易云昭不利的证据一一例举,他话刚说完,崔署长就板起脸问刘警督和李警司:“今天那个警察上班了吗?”

“他最近都在查一起盗窃案,所以……”李警司扶了扶梁上的老花镜,毕恭毕敬地回答。

“就是说没有咯?你们也没试图找过他咯?”崔署长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李警司和刘警督对望一眼,没有吭声。

“哼,自己手下的人都管不好。”崔署长冷哼一声,“看来他确实是凶手无疑,但这事不能闹大,否则有损警方的脸面,只能内部处理。”

“那个——”邓警长举了举手,示意他想说话。

“说!”

“我觉得将易云昭定位于凶手,还为时尚早。”邓警长并不惧怕崔署长,一字一句地说。

李警司当然也不相信易云昭是凶手,但他对案子并不知情,也没有任何地发言权,此时他感激地看着邓警长。

“什么意思?”崔署长冷冷地问。

“易云昭确实是与死者共处一室,但至于他有没有开枪杀人,还有待商榷。”邓警长说出自己的观点,“案子的疑点太多,比如从现场来看,死者留下了死亡信息,但与他同处一室达九个小时的易云昭却并没有将这些信息抹掉。他自己就是警察,反侦察能力肯定不差,为什么这些他都没有做?”邓警长不管崔署长是自己上司的上司,据理反驳,“所以我建议将易云昭纳入重要证人,而不是疑犯,更不是凶手。”

“如果他心里没有鬼,为什么要跑?!”崔署长怒视着邓警长,抛出一个现场谁也回答不了,同时也能将易云昭钉在杀人犯的耻辱柱上的问题。

“云昭很有可能根本不在状态。”李警司说话了,“那孩子恐怕也慌了,逃跑是人的本能反应,所以……”

“行了行了,”崔署长挥挥手,粗鲁地打断了李警司的话,“将易云昭纳入内部通缉名单已经很给你们白虎警署面子了!”内部通缉就是只有警署内部进行,而不会向社会各界公开的通缉形式,多用于警署针对犯案的警员,这也是为了不让媒体找到攻击警署的办法之一,这也说明现在全市的警署都在寻找易云昭。

李警司求助地看着刘警督,刘警督却始终不说话,李警司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