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我的老脸让你给丢光了!”夏培江生气地道,额头的横纹生起,足见怒气。
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他的这个女儿,哪怕只学到夏暖的三分,他也就满足了,可是怎么就那么不中用呢。
夏暖刚刚一句话都没说,但明眼人都知道她才是受害者,而夏雨嘉从头到尾只知道哭哭闹闹地指证夏暖,却不知道自己的妆都哭花了的面孔有多讨人嫌。
夏雨嘉被吓到了,她从来都没见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整个人都惊呆了。夏培江说完,甩手就走。
夏雨嘉追在他身后,带着哭腔喊着:“爸……你别生气嘛!”
可是夏培江头也没回,大步走向酒店门口,这是大厅里还人来人往的,夏培江可不想再丢脸了。夏雨嘉这时心里彻底没有底里,连父亲都生她的气了,她都怪夏暖那个贱人,陆修杰竟然还护着她!夏雨嘉只觉得心里很委屈,凭什么好处都让夏暖给占尽了?
把夏暖带到自己的车上,陆修杰绅士地替她系上安全带,夏暖始终一言不发,脸颊上的红印着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淡了。心底里的伤痛原以为也是淡了,但它却在此时跑出来叫嚣,夏暖无处可逃。
带着酒后的醉意,夏暖渐渐睡了过去,睡得很沉很沉,梦里没有纷扰,没有失落。陆修杰怜惜地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竟发觉自己离夏暖越来越远了。这一次的再次相见,夏暖对他明显带着疏离与抗拒。
脱了外套,替夏暖盖上,启动车子开走了。而夏暖却是完全熟睡过去的状态,可见她有多累,一直紧崩着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了吧。
遇到委屈只知道埋在心里,就像今天夏雨嘉打她的这件事,这恐怕不是第一次了。夏暖跟夏家的渊源他虽然不是十分清楚,但却是知道他们的关系,自从脱离了夏家之后,夏暖一个人,还要负担母亲的治疗费,还不能与亲生孩子经常相见,受制于季明泽。
她该有多累。
陆修杰开始后悔之前自己脱口而出的那些话,他竟那般糊涂,把夏暖想得如此不堪。当时也是在气头上才会这样说的,现在冷静下来,确实是他太过冲动了。
车子很快就开回到夏暖小区楼下,四处漆黑,只有昏暗路灯的光亮隐隐照过来,冷冷的冬风吹过,吹的那些树木枝叶乱颤。
季明泽坐在自己的车里,他离开酒店时已经有一些醉了,但坚持要自己开车,把浩洋打发走了,自己开着车四处兜风,不知不觉就开到了夏暖楼下。
看到夏暖房间的灯亮着,他就在楼下静静地看,夏暖回来了没?她睡了么?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头疼欲裂。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在这里到底在等着什么,只是一直专注地看着楼上的那一抹光亮,不肯离去。
等着等着,竟等来了陆修杰的车子,这辆车季明泽是看到他开过的,黑色的福特GT,季明泽一颗心都悬了起来,紧紧盯着车子。
看到夏暖依旧睡得香甜,陆修杰不忍心叫醒她,替她把外套盖好,就让她我睡一会儿吧。
清冷绝色的容颜在月夜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美丽动人,她就像夜的精灵,沉睡过去后显得那么宁静,陆修杰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她光滑的脸颊,在额头印出轻轻的一吻。
透过不太清晰的车窗,季明泽可以看到里面两个人相贴在一起的亲密举措,他的拳头越握越紧,眼睛猩红,散发着怒意。
他的车里暖气没有开,车窗打开了一边,寒冷的风闯进来,冷得他浑身的毛孔都竖立起来了。整整二十多分钟,季明泽竟在暗夜里静静地盯着这辆车子,一动不动,每过一秒,心里便渐渐的失落起来。
车上的人始终没有走下来,静在原地不动。无声又无息,悄然才最可怕。静得连风仿佛都止住了,季明泽已经忘了有多冷,当风灌进衣服里的时候他都感受不到了。
陆修杰一直在旁边陪着夏暖,看着她熟睡的面孔,竟看得入了神。夏暖却是蓦然惊醒过来,黑暗中看到这双熟悉的眼眸,心中的惊吓才落下。刚刚做了个恶梦,所以才突然醒了。
“我睡很久了吗?”夏暖揉揉疼痛的额头,酒后有些头晕脑胀的,不太好受。
“睡了一会,我送你上楼吧。”陆修杰说着,一边伸手去解夏暖身上的安全带,夏暖却是有些闪躲,回他:“我自己来。”连目光也开始躲避着他。
“不用送我上去了,谢谢你送我回家,陆总。”夏暖语气淡淡,面带微笑对着陆修杰道。
陆修杰真怀念刚刚那个熟睡的她,明明那么乖巧可人,卸下了所有防备。一醒过来的她全然又是另一副面孔,戴着厚厚的铠甲与面具,因为害怕受伤,所以武装自己。生硬得不许任何人靠近,将所有人都拒之千里之外。
夏暖,名字那么温情,可是一点都不暖,比这冬日里的冰块还要冰冷啊。
陆修杰没有再坚持,任夏暖下了车,看着她快步地离开,头也不回,心中很不是滋味。看着她渐渐走远,直至消失在眼前,陆修杰的思绪才慢慢收回。
车厢里还有她的味道,座位上还有她的温度,明明已经靠得那么近了,却又隔得那么远。
再次启动车子,调了个头离开,陆修杰在离去时,看到了停在一旁季明泽的车,也看到他冷峻而漠然的侧脸。但他并没有停下,而是径直地离去。
看着他们两人都离开了,在黑夜的风里守了这么久,仅有的一丝醉意也被风吹散了,脑子里异常清晰。他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亲眼看到夏暖与旁的男人亲热么?
季明泽觉得自己很可笑。握起拳头,狠狠地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手很疼。夏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别人的怀抱吗?离开我你很开心是么?
季明泽目光里写满了恨意,怔怔地看着楼上的那一抹光,那千万灯鸣中的其中一盏。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上的灯熄灭了,季明泽这才离开。
车子一路疾驰,开得飞快。黑夜里异常地冰冷,冷彻心扉。
回到家时,所有人都休息了,屋内也是一片黑暗,季明泽是摸着黑走上楼梯的。夏玫思听到声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来,她猜想一定是季明泽回来了,便开了灯。
近段时间季明泽每天都是回来得很晚,应酬多。但却不是这样醉着酒过来的,她认识季明泽这么久,喝醉的时候寥寥可数。
“明泽,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夏玫思心疼地看着他,一边扶他进了卧室。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时,夏玫思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季明泽阴沉着脸,一声不吭。他解了领带,脱下外套,整个人往床上躺去,脑子晕晕沉沉地想要睡去,吹风吹太久了,头疼得厉害。
夏玫思出去了一会儿,端来一杯热牛奶。
“把牛奶喝了,睡得安稳一些。”她将季明泽扶起来,季明泽接过,木然地喝了几口,还剩下一大半,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看着床上渐渐睡过去的季明泽,夏玫思目光里有一丝心虚,她把剩下的牛奶拿到浴室里倒掉,再洗干净了杯子,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手有些颤抖。
熄了灯,黑暗里,夏玫思轻手轻脚地替季明泽脱去了衣服,季明泽并没有熟睡过去,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突然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热得他难受。所以夏玫思在脱他衣服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止。
夏玫思冰凉的手指触摸在他的皮肤上,竟觉得很舒服。她从身后紧紧抱着季明泽,只穿了贴身的真丝睡衣,光滑地紧贴在他的背上。胸前的浑圆不时的摩擦着他的身子,体内突然涌上来的冲动另他觉得毫无防备,一个翻身,将夏玫思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