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立马请了假,去了靖瑶家。在按了很多次门铃之后,靖瑶才出来开门。
夏暖被眼前的她吓了一跳,靖瑶披头散发着,脸上惨白,厚厚的黑眼圈,双眼无神。
看到夏暖的那一瞬,眼里的泪终于涌了出来。夏暖什么都没问,只把她抱在了怀里了,紧紧地拥抱着她,给她安慰,给她力量。
靖瑶终于嚎啕大哭起来,泪如洪流。
整整几日,她连哭都哭不出来,整个人都呆滞了,这一刻总算是发泄出来了。
夏暖帮她收拾了房子,带她去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梳理了头发,这时的靖瑶看起来才有了点精神。
她做了饭,可是靖瑶只是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暖暖,你还相信爱情吗?”靖瑶突然苦笑着,问夏暖。
夏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爱过,但那个人却不爱她,她想,她应该从来没有得到过爱情。所以谈不上信不信。
她沉默着,靖瑶又继续道。
“暮晨出轨了,我很早之前就发现了。我找私家侦探查他,我收集他出轨的证据,我要告他,我要让他净身出户,我以为我很坚强,也处理得很好。可是……我却害死了他妈妈,如果不是我为了要回那笔房款,骗她说暮晨出了车祸,她就不会坐车赶来北岸,就不会出车祸了。”
说起这些时,靖瑶又已流了一脸的眼泪。
她虽然讨厌那个恶俗的婆婆,可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都是因为她,婆婆才会死的。她很内疚,这几天都过得惶惶不安,她想过要回去拜祭,可是她想,婆婆肯定不愿意见到她的,暮晨也不愿意。
在悲痛与内疚的恶梦里,她一直走不出来,这几天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直到看到夏暖的那一刹那,有她温暖的怀抱,这才清醒过来。
夏暖只是紧紧再次紧紧地抱住她,什么都不说。
此刻什么安慰的话都变得微不足道,夏暖只能静静地陪着靖瑶。靖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竟全然不知,也没有及时地去关心她。
想到她每次有事时,靖瑶总会第一时间伸出援手,而她却做得那么不到位。夏暖很内疚,也很心疼。
不过靖瑶与暮晨感情的事不是她能左右的,她对暮晨的出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他对靖瑶那么好,可是这样好的男人为何要做出对不起妻子的事。
她想不通。或许感情就是这样,太难猜测了。
***
命案的事一直都没有进展,任何线索都没有发现。
但藏民们却是一致认为是季明泽他们为了开发这个楼盘而杀害了孩子,这也就是最怪异的地方。
要在这边查清楚案件,需要有当地的人来协助。警方虽然有心维护季明泽,但却抵不过民众的轰闹,他们不时的出现在警察局门口,要求他们抓捕季明泽等人,弄得他们也是很头疼。
这个盘已经开建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意外发生,而季明泽一来,就出现了这个事,他隐隐感觉是针对他而来的。
他现在办法回北岸,他们的人也被监视着。幸好梁尚在这边呆久,也认识了一些人,季明泽觉得最关键也是最可疑的地方,正是那些藏民。从这儿查起也许会有些线索。便派人埋伏在村里,看看有没有异动。
那对失去孩子的夫妻那边,终日闭门不出,还沉浸在失子之痛里无法自拨,他们所住的那个屋子,不时传出惨痛的哭声。
村民们始终热议纷纷,交头接耳的在想办法要如何才能让警察把季明泽他们捉走。小村一向宁静,季明泽他们是外来人,出了什么事,自然也是第一时间怀疑到他们身上。
夜里,几乎大家都已经睡去了。
村子再次变得宁静,自从出了这件命案之后,家家户户都把小孩看得紧了,生怕出什么事了,所以天一黑便把门关得紧紧的。
夜晚的风一吹,那一串串、一丛丛印了经咒图像的小旗被有秩序地在大地与苍穹之间飘荡摇曳,这些小旗固定在门首、绳索、族幢、树枝上,这是藏民们的吉祥物。
不熟知这边民族特色的人看来,觉得甚是诡异的。特别是在这样的大冬天里,有这样的冷风。
一个穿黑色衣服的身影,悄悄走过村子,去了最尽头的那一家屋子,这一户是村长的家,也就是出事那天带头在前面讨伐的那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虽然现在西藏也已经渐渐地开放起来,这边的旅游业也做得风生水起,但还是有大多数的藏民保持了原来的一些生活习惯,有一些人还是穿着的传统藏服。
特别是这个小村里的人,都是穿藏服的,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刚刚进了村长屋子的人不是这儿的本地人。
季明泽的人藏在暗处,悄悄盯了好几日了,都快要放弃了,现在终于有了动静。
***
鼎胜不知道是得罪了谁,竟流传出公司资金周转困难这个传言,另一些合作商纷纷撤资,就连长期使用的供应商也说要终止合作,怕他们再也付不出款来。
供应商这块是个关键,一向用开来的知道质量,价格也是最实惠的,但如果突然换供应商,贷源是个问题,质量没办法保证,而且价格必定比之前要高。
鼎胜这么大一个集团,岂会因为几句风言风语而击倒。
夏暖做了紧急公关处理,就上次一合作的楼盘开发项目做了一次记者招待会,会上关于这次流言只字未提,只是让所有人都清楚了鼎胜目前正处于兴盛时期,让流言不攻自破。
但不久后,又有内部传出消息,说财务上的流动资金已经不多了,引得记者纷纷围堵在鼎盛集团门口,弄得人心惶惶。
依照鼎盛的现状,没有任何投资者的情况下,要安然渡过虽然没有全胜的把握,但也不至于到资金不足,运营不下去的程度。
陆修杰知道,肯定是有人要借机整他。他想那个人一定是想让鼎盛受到攻击,最后向他们寻求合作。而这个人,是夏培江。
夏培江盯着鼎盛这块肥肉已经很久了,他也知道陆天龙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鼎胜有明辉的协助固然最好,这样会走得比较稳,毕竟谁都想避免风险。
而夏培江也觉得,投资鼎盛是有利而无一害的事,所以才会想要与陆家联姻。
当他知道陆修杰根本没有打算要与他们夏家联姻时,怒火中烧,加上上次又受了陆修杰的气,一气之下才想出这种手段,为的就是要逼陆修杰主动要求联手。
舆论的压力是强大的,不出两天,鼎胜已经被推至风口浪尖上,如果他们再不做出点什么来反驳,那些本已打算撤资或者取消合作的人就会纷纷找上门来,届时就不好控制了。
陆修杰没有想到夏培江这个人这么阴险,他果然还是太嫩了。
这段时间,陆天龙已经将整个公司都交给了陆修杰,他几乎都不再过问公司的事,但知道这个消息,也是着急得不得了。
但陆修杰似乎十分淡定,有把握处理好这个事,得到他的承诺,陆天龙总算是安下心来。这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可不能就这样毁了。
自鼎胜出了这个事之后,夏培江就一次也没再联系过陆家,他这是等着陆修杰来找他呢,上次那个事他心里还咽着一口气没有吞下,这次非要那个小子郑重道歉不可。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陆修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且又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向他这个老狐狸道歉。
他只需要勾勾手指头,夏雨嘉就会自动扑上来,他有这么好的一张王牌,为何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