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是不是我安排什么你都照做?”陆修杰邪魅地笑笑。
“只要是跟工作相关的,陆总尽管吩咐,毕竟我不想丢掉这份工作。”夏暖抬眸对着他,两人目光相交。
夏暖那双清澈的眸子未见未分委屈,只有倔强。
“去订机票吧,明天一起飞青海。”陆修杰说完,转身便出了洗手间。
一起去青海……夏暖来找他就是为了不想去青海,所以要找他安排其他人去的,这下倒好,不仅目的没达成,还被夏雨嘉羞辱了一番。
她追出去,在他身后喊道:“陆总,我家里正好有事,没办法去青海出差了,您找其他人协助吧。”
可陆修杰却充耳不闻,夏暖又追着说了一遍,陆修杰这才回道:“这是工作,请夏经理服从安排,否则就别怪我把你给辞退了。”
夏暖止步,不再上前。
他知道陆修杰一向说一不二,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刚刚陆修杰带着夏暖离开,是那样一副担心焦急的模样,另夏雨嘉醋意大发。她开始渐渐地明白过来,刚刚陆修杰对她的好,不过是装出来给夏暖看的罢了,只是为了要气一气夏暖。
可是夏暖她何德何能,她到底哪一点好,值得陆修杰这么喜欢她?
心中的恨意一点一点儿涌出来,直至陆修杰再回到办公室。这时西西已经把地面都清理干净了。
夏雨嘉抬头看着他,而他的目光不复温柔,只有一惯的冷意。
“阿……阿杰。”夏雨嘉不知道还能不能这样喊他,有一丝犹豫。
“西西,送夏小姐出去!”陆修杰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坐下。
“陆修杰,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夏雨嘉噌一下站了起来,涨红了小脸,质问着陆修杰。
西西徘徊在门外,纠结着要不要进去。现在时机不对,她要是撞见了陆总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那以后她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打算先在外面等一会儿,静观其变。
陆修杰依旧没有回应她,只拿过桌上的杂志,悠哉地看了起来,慵懒地靠在办公椅,一副舒适的模样。
夏雨嘉紧握着拳头,指甲险些把皮给戳破了。她眸间含泪,心中还带了一丝希望看着陆修杰。
可他当她不存在的样子,再次进门就没有再看过她一眼,把她当成空气一般。
他的心里只有夏暖!刚刚夏暖被烫伤时,他可是着急得不得了,现在却将她弃如敝屣,利用完之后随手就扔么?
“西西,送客!”陆修杰再次朝门外喊道,语气带着不悦,似乎非常不满为何她还没出现。
西西本想躲着点,但陆修总命令已下,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来,来到夏雨嘉身旁。
“夏小姐,我送您出去吧。”细声道,语气里带着惯有的礼貌。
夏暖眸间的泪,就这样硬生生地被她自己给吞了回去,她最后看了一眼陆修杰,心里对他的爱如今已转变为恨。
陆修杰,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她扭头,拿起自己的包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至她走远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也渐渐消失,陆修杰这才冷冷地看了一眼门口处。西西低头退了出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夏雨嘉一向刁蛮任性惯了,想必之前就没少欺负夏暖。他原也是想借机气一气夏暖,看她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没想到夏雨嘉仗着自己是客人,一次又一次的为难夏暖,这也就罢了,最后竟然把那么热的奶茶全都撒到夏暖的手上。
夏雨嘉虽长了一副单纯的模样,心思却这样歹毒。他没找人赶夏雨嘉出去,已经是给她面子了。
看着夏暖红肿的手掌他心疼不已,但也都怪他,若不是他的纵容,夏雨嘉也不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
天天都在藏民的村落里盯梢,终于找到了线索。
季明泽这段时间都被警察跟着,寸步难行,也幸好梁尚在这边几个月了,有一定的人脉,让他们都帮忙去查,很快找到了破案的关键。
季氏集团开发的楼盘基地就建在村子的山脚下,这块地方本就是国家的,不归村民们所有。但这一带的藏民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山脚下这儿是他们的地脉,在这上面建房子,自然会影响他们的风水,等来年的时候就寸谷不收了。
所以他们要想办法将开发商赶走,才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利用命案另警察把这儿查封掉,这样楼盘就没办法再建了,他们的风水也能够保住。
而罪魁祸首,正是村长与那个神秘人。
很明显这只是谣传,因为村长在这里本就德高望重,有他煽风点火,这个事情很快就被大家所相信了。那个孩子,也是他们所杀,而村民们对此并不知情。有了“地脉”跟命案这一说法,村民们更加相信这个楼盘会影响他们的风水,所以情绪高亢,恨不得将季明泽他们立马赶走。
虽然季明泽的人探听到这个秘密,却没有丝毫的证据可以直接指向他们。只能继续观察,希望能够找到有利的证据。
季明泽隐隐觉得,策划这一切的人是对他所熟悉的人,并且与他有深仇大恨,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想害他损失这个新楼盘。
季氏有大部分的钱都砸在这上面了,因为军队的基地构造复杂,用料也是最好的,跟普通的建筑没法比。如果基地开发到一半,突然暂停,那季氏一分钱也拿不到,一切风险皆要由他来承担。砸在这上面的精力跟钱财,几乎是半个季氏集团了。
而那么恨他的人,除了徐伟奇还有谁?
这件事情,已经超出季明泽的能力范围了,他现在每天被警察监视着,也无法有什么动作。但是这样也好,起码保证了他的安全。
他联络了北岸军队那边,因为之前陆修杰离开军队时,并没有告诉过他目前这个项目的对接人是谁,所以他直接联系了陆修杰,陆修杰知道情况后,通知了部队里,由于有部队的人给警方施压,让本已停工的楼盘再次开动施工。
季明泽倒是不急,这件事没有证据,没法定案,也不能证明他有犯罪,只是作为这个楼盘的开发商,他有一定的责任。
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才应该是最着急的,越没办法达到他的目的,他就越着急,越着急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看到楼盘正常运行了,对方那边果然是忍不住了,又怂恿村民们来工地上闹事,特别是那对失去孩子的夫妇,仍旧是哭闹个不停,甚至是在工地这儿设了个灵堂,又是烧香又是烧冥纸的,四处撒满了白色的纸钱,把这儿搞得乌烟瘴气的。
把工人们弄得人心惶惶,也无心上班了。
但季明泽很快就在这次村民们的暴动中发现了端倪,那对夫妇,虽然仍是哭得伤心,但是神色里已没有了上次的那个真切的情感流露,这次更多的是野蛮的哭闹,像任务式似的。
那个父亲,偶尔还会用眼角的余光来观察季明泽一行人的反应。
痛失幼子,上次的反应是真实的,而这次,却像是装出来的。他们在哭闹着,在争吵着,煽动村民们闹事, 一阵喧哗。
季明泽向警方说了这个线索,希望他们能够从这对夫妇处下手。而且搬出了军队那边来施压,警察派了许多人来清场,赶走了村民,施工继续。
不管他们怎么来闹,警察都会再次将他们赶走,次数多了,他们的气焰果然就熄了下来。工地已经正常施工了,之前停了几天,并没有影响他们的进度。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想用这种方法逼那个人露出马脚,而警方也已经注意到夫妇与村长那边了,日夜派人监视着,相信不久便会查到真相。
季明泽每天来工地巡视,更多的时候是在小旅馆里忙工作。因为带着笔记本电脑,所以并不影响工作的正常开展,日常会议改成了视频会议,浩洋被先派回了北岸,公司那边始终要有个人监督着,否则他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