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夏暖离开了别墅,而季总也不常过来了。眼看他们如今官司打得激烈,季总明明不想打这场官司,而不得已应战,看着他每天依旧淡定的样子,浩洋心里都快要急死了。
“吃饱了吗?要不要让陆姨给你们做个甜点。”季明泽了看夏暖碗里的食物,她明明还没吃几口呢,胃口真小,像只猫儿似的,好养。
都瘦成这样了,还不赶紧多吃点补补。特别是那张小脸,下巴都尖了许多,身形也有些消瘦,抱起来的感觉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有些咯手。
季明泽在心里这样想象着,不自觉地勾唇笑了笑。
“好,我要吃甜点。”宇昂一听说有甜点吃,脸上的不快一扫而空。
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季明泽朝孩子笑笑,对他使了个眼色,宇昂会心地点点头,他知道爹地在想什么,爹地不希望妈咪回去。不行,他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妈妈留下来,这样他们一家才有机会在一起。
“妈咪,我困了,我想先去睡一睡,等会甜点好了,要记得叫我吃哦。”宇昂打了个呵欠,一副睡意来袭的样子。
夏暖心想,难道是因为喝了那口红酒的原因么,虽然度数不高,但终究是酒来的。放心不下,夏暖亲自带孩子上了楼去,又冲了些蜂蜜水给他喝下,看着他入睡这才肯下楼。
这样的话,孩子今晚必定是得在这里过夜了,但是她却不想留在此处。
她一边下楼,心里思虑着,看了一眼楼下的季明泽。这时候他已经用完餐,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本周的《今日头条》,封面是季明泽的工作照,他坐在办公室椅上,侧面冷峻而优雅,工作起来的模样一丝不苟。
季氏最近跟北岸不少的龙头企业有合作,而且在国外的市场也慢慢做起来了,在北岸,他算是年轻有为的最佳代表,不少公司的老板对他都甚为钦佩。
毕竟这样的年纪就拥有这样的能力,是很多人所比不来的。
季明泽只匆匆看了一眼杂志上的报导,关于他的经历或是成就,那些记者夸大其词,他只轻轻勾唇笑了笑,不屑于细看。
真正的能力,不是靠宣传与广告得来的,他不在乎媒体的看法,毕竟实力在这儿摆着。
季明泽拿起桌面上放的雪茄,可摸了摸口袋,却找不到打火机了。
突然有一簇小火来至他面前,替他点燃了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的雪茄,他抬头,看到夏暖已经来至他的面前。
烟已经点燃了,夏暖熟练的收回打火机,动作娴熟。
季明泽心里升起一抹说不清的难受,看她刚刚用打火机的姿势,夏暖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要不要来一根?”季明泽问她。
那一个精致的小木盒,上面印着路易威登的LOGO,整齐的五根香烟摆放着,季明泽最近抽得频,几乎是随身携带。
夏暖摇摇头,她并不喜欢抽烟,她只是偶尔抽一下,没有烟瘾。
香烟对她来说,作用不过是跟咖啡一样,只是提神醒脑。有时候忙碌了一天,精神不济,会趁人少的时候躲在厕所里抽根烟。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在抽烟的这几分钟里,静下来思考一下人生。
其实,她并不喜欢烟的味道。只是每次抽烟,都能让她想起之前在鹰皇时的那段时间,想起集美。集美自怀了那个孩子后就把烟跟酒都戒了,集美不知道夏暖还一直偷偷抽着,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骂夏暖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季明泽轻轻地问她。
嘴里吐出云雾,微微闭了眼。
夏暖嘲讽般的笑了笑,“那你呢,什么时候学会的。”
季明泽差点忘了,跟夏暖在一起时,他是不抽烟的,但酒却是喝得最厉害。他做生意要应酬,不得不喝酒。但对烟却是很抵触的,从来不碰。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局上面学的,慢慢地就抽了。
夏玫思怀孕后他抽得少了,慢慢也戒了,可是后来,烦心的事太多,慢慢又开始烟了,如今烟瘾越来越大。有时候宇昂都会嫌弃他的亲亲了,他总是在每次去见孩子时用心地刷牙,直至嘴巴里只有淡淡的薄荷牙膏香味时,才敢去碰孩子。
季明泽继续抽着烟,空气弥漫着淡淡的烟草气息。
雪茄的烟味太浓了,她被轻轻呛了一下,轻咳起来。季明泽见状,立马把烟给熄了,放到烟灰缸里。
夏暖这才感觉好一些,她朝季明泽道:“孩子已经睡了,今晚就让他在这儿住吧,送我回去。”
她的语气没有半分的恳求,只是平静地说着。
别墅这儿是荒郊野岭的,也打不到车,如果季明泽不送她走,她没办法离开,否则只能让人来接了。
季明泽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将面前的透明玻璃桌上的两只酒杯都给倒满了,替了一杯给夏暖。
“先喝一杯,难道你不觉得我们该好好聊聊么。” 季明泽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笑容是难得一见的放松。
夏暖倒也不拒绝,接过他手上的杯子,轻轻抿了小口的红酒。酒的气味在齿间散发开来,她不喜欢喝酒,从前作为夏家的女儿,有时候出席各种这样的场所,不得以的应酬才会喝上几杯。跟季明泽在一起之后,跟着他,学会了喝咖啡,又学会了喝红酒,但酒量一直不好。
可现在的她,千杯不醉了。生活所迫,她改变了很多,除了这张脸,她身上一点从前的踪迹都找不到了。
“说吧,季明泽。”夏暖放下杯子,目光不曾看向他,只是冷冷地道。
“夏暖,你就一定要对我这么冰冷么?”季明泽转身看着她,靠得她特别近,他的呼吸轻轻落在夏暖的脖子上,另她不禁微微一颤,屁股往那边再挪了挪,离季明泽更远。
季明泽看到她的反应,唇角的弧度渐深。
“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我没有功夫陪你。”夏暖的态度生硬而冰冷。
季明泽记得,她在陆修杰面前可不是这样的,她的目光温柔,任由陆修杰牵着她的手,她那么信任他。
这一次没能顺利跟陆修杰领证,她伤心失落了吗,她的愿望落空了吗?
季明泽眼底隐藏着一丝冰冷的目光,薄唇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夏暖在他面前永远是带着刺,永远都没有好脸色。
这是他自己所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她。可是他们之间的心结与误会,又该如何解开,现在还不到时候向夏暖道明一切,季明泽面对着她,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明明她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天涯,这么近,那么远。
季明泽收回自己的目光,现在还不是最合适的时机,他什么都没办法对夏暖道明,况且他说什么,夏暖也是不会信的。
在夏暖心里,他就是谎话连篇的大骗子,且无情无义,攻于心计。
季明泽收回目光,道:“太晚了,我刚刚喝了些酒,开车不方便,明天再送你回去。”
夏暖立马反对,“我可以自己回去,官司你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但夏暖问出这句话时,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所有的赢面都在季明泽的那一方,她若不是心虚,又岂会同意今晚一起吃饭,又岂会愿意跟他来别墅,早已在中途下车。
又岂会到这个时辰还不走,留在这里受他的审视着嘲弄。
“庭外和解吧,我可不希望我跟前妻打官司的事影响到公司的发展。”季明泽的手插在裤袋里,脸上的表情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