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玫思见到夏暖,眸子里的嫉妒特别明显,特别是看到她是挽着季明泽的手出席的,他们俩人出双入对,看起来十分恩爱的样子。她的目光停留在季明泽身上,可季明泽却始终没有看她一眼,她的心微微有些疼,尽管隐藏得再好,仍是被徐伟奇发觉了。
夏玫思心里一直都忘不掉季明泽,这一点他很清楚,他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只要他对夏玫思好,她的心总有一天会交给他的。可夏玫思虽然对他也很好,为他生了儿子,掌管家里的一切事务也都尽心尽责,但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现在想来,就是对他少了几分热情吧。刚刚夏玫思看季明泽的眼神,对他可是从来都未曾有过的,那样饱含深情,又小心翼翼的眼神。
徐伟奇的拳头紧握,他看了一眼季明泽,他曾恨季明泽入骨,曾经也跟他一起斗过,可季明泽总是棋胜一招,他满盘皆输,后来有了夏玫思,他便什么都不想再争了,可是夏玫思虽然人在他这儿,心却在季明泽这儿。这是身为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夏暖看了一眼满桌子的人,再看看徐老爷子,回道:”徐爷爷,我跟明泽还是去那边坐吧。”
“就坐这儿,老头子我喜欢你坐在身边。”徐老爷子身旁的那两个位置刚好是空着的,正好夏暖跟季明泽一来就填补上了。
“徐爷爷,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季明泽微微笑,朝老爷子道喜。
“嗯。”徐老爷子睨了季明泽一眼,轻轻应了一声,虽然他看这小子不太顺眼,可不得不说他长得还是蛮帅气的,跟暖丫头也十分般配,只是不知道他的那个外孙,是不是也长成像季明泽这般的玉树临风了。
徐老爷子的话,没人敢反对,夏暖跟季明泽这才刚就座,夏玫思便不满地道:”爷爷,咱们这一桌可都是亲属,外人坐进来恐怕不好吧。我们徐家是礼仪世家,这样不符合规矩呢。”
她拐着弯来说夏暖是外人,这样的场合,夏暖本就不该来的,每次都要来抢风头,可真讨厌。
夏玫思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朝夏暖跟季明泽这儿看来。
果然,他们两个是今天的焦点,按理来说,徐家人跟季明泽不会有什么交集才是,可是今天他跟夏暖都受邀出席了,实在有些意外。
季明泽一脸的平静,他的目光里未见半分波澜,只静静地坐着,但夏暖的脸色却是有些尴尬,她抬眸看了看徐爷爷,老头子给了她一记让她放心的眼神。
“哼!”徐老爷子不满地哼了一声,满桌皆是寂静,谁也不敢再吭声了。
“暖丫头不是外人,她是我认的孙女儿,从今天开始,夏暖就是我们徐家的人,看还有谁敢欺负她。”徐老爷子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夏玫思的心”咯噔”一下,她没有听错吧,爷爷竟然要认夏暖作孙女儿,夏暖到底有什么好的,
老的喜欢她,年轻的也喜欢她。
她心中愤愤不平,正要出声,徐伟奇反应快些,赶紧捉住了她的手。
今天不是一般的场合,如果夏玫思又说错话惹怒了爷爷,那就不好了,况且今天还有那么多宾客在场。老爷子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徐大海也曾吩咐过徐家上上下下,一定要就着老爷子,不能让他有半分的不悦。
徐伟奇虽然纨绔,但向来十分孝顺,将徐大海的话放在了心里,也处处孝敬爷爷,所以只要他开心便好了。
他又何尝不讨厌季明泽,与他同坐一桌,徐伟奇也着实忍得辛苦,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们是爷爷的客人,不忍也得忍。
“爸,您这一声不吭地就认了个孙女儿,怎么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让我们好好准备准备。”陈兰笑着道。
虽然她心里也十分的不爽,但却不能在此时表现出来,身为徐家的媳妇,该有的风度她还是要有的。而且当年之事,徐老爷子一直记恨他们到现在,如果不让老爷子将心怨给放下,那他手里的那些股份,恐怕是不打算交出来了。
所以在徐老爷子回来之后,陈兰也是处处讨好,可她却一直不受老爷子的待见。她那儿媳妇夏玫思却很上道,知道用孩子来笼络老爷子的欢心,这一点,确实比她强多了。
不过陈兰对夏玫思很宽容,也不计较,她的东西将来也总是要留给儿子的,所以夏玫思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她可以忽略不计,只要她安安份份地当好徐家的媳妇便行了。
但今天这事,夏玫思恐怕没法掌控了,徐老爷子竟要认一个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当孙女,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趁着今天众位都在场,就替我做个见证吧,我老头子,今天要认夏暖为孙女儿,至于礼物嘛,暖丫头,你喜欢什么?”徐老爷子思索了几秒,似乎想不出什么好的东西来,索性来问夏暖。
“徐爷爷,我……”夏暖有些骑虎难下了。
虽然她也很想认下这个爷爷,可是徐家每一个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恶意,甚至是一边的那些宾客,也有细声在议论的,说她夏暖不知道是积了几辈子的福,竟然还能得徐老爷子的看重。
季明泽悄悄牵了夏暖的手,似乎在为她打气一样,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徐爷爷真的很喜欢你,不要让他老人家失望。”
果然,夏暖看到徐老爷子一脸的希冀,她实在不忍心拒绝一个老人,况且她也那么喜欢徐爷爷。
“暖丫头,你不愿意吗?”徐老爷子脸色有几分失望,问道。
“没有,我当然愿意当爷爷的孙女儿。”夏暖唇角一勾,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好,好!”徐老爷子所有的欣喜都跃于脸上,自坐到这个桌上,大家还是第一回看到他这样欣喜的神情。
夏玫思恨得牙痒痒的,夏暖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夺走属于她的东西,夏暖总是可以那么容易就得到旁人的喜爱,而她,总是要付出许多许多,才得到微弱的回报。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夏暖就犹如那美艳的红花,而她却只是那陪衬的绿叶。夏暖从小就跟她抢,抢她的父亲,再抢明泽,现在就连爷爷也要抢,叫她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