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惊了,可架还是要打的,没让目光在秀烟的身上停留,墨荼靡抬手接住黑衣男子屈指间弹来的小刀。
墨荼靡左手应付着男子的攻击,身形不住躲闪着,还要分心来看着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她的秀烟。
右手猛地扯断纤细的红绳,那绳子化作一缕不引人注意的细小光线,悄无声息地偷溜了出去。
那黑衣男子的确很厉害,再加上时不时偷袭的秀烟,墨荼靡紧咬着牙。就在她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红线,终于把人给她带过来了。
吃力的去挡住黑衣男子黑色的锋利指甲,却被一只骨骼比女子宽大些的手掌接住,接着便是熟悉的声音,“不是让你自己好好待着别出来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墨荼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没计较凌潇然又傲娇了的声音,也没去问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局面。废话,肯定是把眼前的这两个人打下去更要紧啊。
“嗯……”
凌潇然寻到了一个空隙,打向了黑衣男子,那人单膝跪地,手紧紧地捂住胸口的衣服,看来是受了不轻的伤。
凌潇然和墨荼靡也没好到哪去,一个身上血迹斑斑,右手还被划出三道长长的伤口,还在往外留着血。一个衣衫凌乱,手中被临时用来充当武器的绸缎已经断成了几节。
眼看再打下去就要两败俱伤,那黑衣男子愤愤地咬了咬牙,看着同样受了重伤的秀烟,只得努喝一声,“走”。将长袖掩住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墨荼靡便忽然倒在了凌潇然的身上,她的衣服已经被划破了,此刻柔滑的手臂正贴着凌潇然的胸口,让本来失血过多的他脸色突然变得通红。
数落的话堵在了嘴里吐不出去,凌潇然紧张的把了把墨荼靡的脉搏,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睡着了而已,想来秀烟的琴声还是有些效果的。只是墨荼靡一直强撑着,他们竟然也没有看出来。
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花暮医术精湛,和他日夜相对,君凉和凌潇然虽说没有那么厉害,可至少比普通人强了不少,所以面对各种事情也能轻松应对。
抱起墨荼靡,不顾再次挣裂了的伤口,凌潇然带着她消失在了这个房间中。
等他们走后许久,甩着小帕子的老鸨小心翼翼地开了个门缝,发现屋里已经没有人了,才大了大胆子走了进来。
现在的房间中已经一片凌乱,被砸坏的桌椅,有着无数深刻划纹的墙壁,打碎的琴和茶盏,尚且来不及心疼,她便先松了口气,“看来是真走了。”
“姑娘们。”她回头叫了一声,门外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不再美丽的女子,“我们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没有妖魔鬼怪,没有诡异的秀烟,没有需要伺候的恩客,女子们传来小小的惊呼,也一起走进了屋里,她们互相说了些吉利话,便微笑着回去睡觉了。
老鸨抬起帕子抹了抹眼泪,不知为何看的心酸,能进了青楼的,哪个不是苦命人,大多之前连正经饭都没吃过一顿。后来又糟来横祸,花楼突然败落,楼里生的好些的姑娘都另寻了去处,只剩下年老色衰的她们。
像这样的夜晚,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另一边,凌潇然把墨荼靡带到了一间客栈,小心地把她放到床上,才下去找小二结账。
所有人都一夜好眠。
睡到自然醒的墨荼靡伸了伸懒腰,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山上了,她们在山下采买,遇到了很强大的敌人,最后好不容易才把对方击退。
刚刚睡醒的墨荼靡起来洗漱,等到她把什么都准备好了的时候,打开房门,下面正在坐着的凌潇然面前已经摆好了简单的早饭。
馒头咸菜加白粥,几乎是永远不变的主题,只不过把白粥换成了皮蛋瘦肉粥而已。
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的差不多了,墨荼靡身上并没有太大的伤口,大多都细细小小,而且只有胳膊上和腿上,不然不知道凌潇然要怎么尴尬的帮她包扎了。
凌潇然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明显要比墨荼靡粗糙了好多,掩在宽大的袖袍下也看不清楚。
不一会儿吃完了饭,昨天买的东西已经没的差不多了,还要重新买,只是这次凌潇然可不放心墨荼靡一个人待着了,便决定带着墨荼靡一起去买东西。
想来是快到集市了,现在街上的摊子很多,人也绝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