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重生不晟
27786000000145

第145章 纠集伙伴揍无赖

胡归一呵呵笑着,“我甘拜下风,比不上你这只小狐狸。”先前的抑郁,一扫而光,柳太公道,“以后,家里的事儿,都交给你,我是老了,没什么用了。”李晟眯着眼睛,“包括哒哒国的那位巾帼红颜?”哪里还有什么红颜,青春易逝,红颜易老,曾经的恩怨纠葛,现在还心心念念的,有什么意义。

柳太公难得的脸红,却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李晟。一个人,总归是要有些秘密,并不是见不得人,而是用来缅怀。在独处的时候,能有精彩的回忆,不至于淡然无丝毫痕迹可寻。看这么羞涩的表情,李晟决定不再追问,好歹自己的小心脏够强大,这次虽然险之又险,却还是安然度过。

“翁翁,咱们家的东西,以后还是不要乱往外拿。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应付各种危险。”柳太公的想法,完全没有问题,将天明寨作为堡垒,拖住沈独眼的脚步,他也确实成功了。可是谁知道,沈独眼看穿了天明寨的虚实。

柳毅抓来了一个人,谁都想不到,这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李晟的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比面对天明寨众人的时候,还要恐怖。这一生,可以允许有人敌对,却绝不接受背叛。这是柳家庄第一个背叛者,连着第二次背叛。第一次,勾结尤里正,妄图抱上贾仁义的大腿。谁知道,李晟往开阳县走上一遭,贾仁义一党便分崩离析,落马下野。

这一次,更丧心病狂,勾结了柳家庄的死敌。然而,谁能想到,沈独眼如此大张旗鼓,却仍旧折戟沉沙,就连他自己,也被不明人物劫持,身价性命,前途光明,都不得而知。李晟不耐烦见证这些罪恶,你说你无能也便无能吧,偏偏运气还不错,烧死了那么多匪盗,他反而是轻度烧伤。

接受审判,比审判本身来得更难以接受。柳毅冷冷道,“就是他,将天明寨的虚实,透露给了沈独眼。”这些天,柳家庄的变化,他看在眼里。柳家庄存有大量储粮,作为盟友的天明寨,又怎么会缺粮。天明寨的群众演员,实在不怎么滴,缺粮了,一个个一点儿都不忧虑。

两相对比,沈独眼清楚了,天明寨就是想将他牢牢钉在寨子前,不得寸进。沈独眼想清楚了,这才有了贸然进攻柳家庄的打算。这个决定,吴能,有很大的关系,他极力怂恿沈独眼,为的,就是要报仇。柳家庄何处亏待了他,柳家何处亏待了他。一个人若是心胸狭隘,那么人人对不起他,人人都辜负了他。

吴能的眼里,仍旧是不甘的熊熊烈火。冥顽不灵之人,那便死有余辜,“畜生,我打死你个畜生。”吴忠气的发抖,抡起胳膊,就要给他一顿狂揍。吴能被揍了,还发出渗人的笑声。这一次,铁三人组的其余两人,没有站在吴忠的身边。

这是上演苦肉计么,李晟并不吃这一套,他要把最残忍的抉择,亲手教给吴忠,“吴爷爷,他该怎么处置,就麻烦你决定。”庄上人都憎恶地看着吴能,吃里扒外的东西,他们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若柳家庄真的被强盗攻破了,谁能幸免。

周阳仍旧替吴忠考虑,这样大义灭亲的事儿,太需要勇气,也太折磨人心,“晟哥儿,他做出这样天怒人怨的事儿,难逃一死,就给他一个痛快吧。”见吴忠苍白的脸色,柳太公发话了,“柳毅,带人处理了,回庄之后,关于吴能的事儿,都不许提。”

出了这样一个父亲,谁的脸上都无光。为了不让吴坚活在耻辱之中,柳太公下了封口令。柳毅带人,拖着柳家庄史上第一位叛徒走了。这位叛徒的能力,的确不怎么样,连着两次翻到沟里去了。但背叛的风气,不能助长,吴能的确该死。

这一次最大的功臣,乃是九位挺拔的骑士。齐正跟柳诚很投缘,若不是辛苦大半夜,二人只怕又切磋上了。“此间事了,咱们也该回去了。”李晟相挽留,“天色还早,在柳家庄用过午膳再说吧。”跟捣鼓尸体相比,李晟更愿意做菜。做菜是一门艺术,杀人,却很难让李晟提起兴趣。

只有变态,才会从心里渴望杀人。大部分,都是被动杀人,甚至很不情愿。山涧里的尸体,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全都留给柳毅和他的少年队去处理。李晟和老人们赶回了柳家庄。柳家庄的人,都翘首以盼出行人的归来。李晟看着这些殷切的眼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并没有做错,不杀了他们,柳家庄就变成一片焦土。山谷的停工,让庄户们感到很不正常。不过,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一家子好几张嘴,还带两头猪。嗷嗷叫唤,挨饿的声音,会吵得人心烦。他们只能用更多的东西,来填饱肥猪的肚子。

庄户人平安回来,让他们松了一口气。李晟却很是感慨,这样的好事情,不可能每一次都如此。庄户人一个都不损失,近乎于奇迹。可要真的征战起来,伤亡高了,很可能白发人送黑发人。李晟不愿看见这样的场景,所以让柳毅用很严格的方式,训练少年们,以免临场的时候,掉了链子。

庄户们满意的离去,李重丙急忙跑过来,仔细拍打着李晟,“没事儿吧。”李晟活动了身体,“哪里有什么事儿,都好好的呢。”一个个面孔掠过,不见了柳毅,“你大哥?”“他啊,山里面还有点事儿,晚上也就回来了。”

“爹,我不跟你说了,家里还有客人,我得准备食物了。”李重丙满腹疑问,也只能罢手。九个骑兵,给人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齐正道,“不用担心,强盗都被肃清,咱们来你们家,就是为了吃一顿庆功宴。”庆功宴,庆祝成功的宴席,寓意是喜庆的。

柳家的新宅院,足以招呼怎么多人,有吴婶儿,陈氏帮着打下手,菜肴很快就上桌。齐正这一次帮忙,替柳家庄解了燃眉之急。李晟似乎考虑着,要与王诏府尹一系的人马靠近些。虽然朝廷里的大官,都在想方设法,将王府尊弄走。可架不住他的慨然正气。

跟随这样的人干事儿,很吃亏,同样也很畅快。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会拐弯抹角来整一个人。李晟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倒是不害怕来自背后的阴谋暗箭,青山城必须要去的,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柳家庄的建设才刚刚走上正路。

齐正的队伍满意地走了,对于流民,以及流民中的贵族,都不感兴趣。沈独眼的人头没有拿到,不能够向朝廷请功,有些小小的遗憾。如今柳家庄要面对,是这群坐吃山空的流民。当小鸡小鸭,数目不对之后,李晟急切间,要将这些人都赶走。

张县令的请柬到了流民营里,却有些石沉大海,这让他很愤怒。在正经儿的秀才,举人,进士眼里,他佐官出生的路子,的确让人瞧不起。再加上一心想要往上爬,又接近成功,更是让人眼红。流民一直逗留在这里,跟柳家庄最先发生了冲突。

庄子上莫名丢了的鸡鸭,除了被他们偷了,别无其他去处。他们盯着鸡鸭的眼睛,狡黠放光,活脱脱黄鼠狼给鸡拜年。李芸儿跟李晟诉苦了,“晟弟,这群强盗土匪若是不赶走,咱们庄子怎么安生?”她管的鸡鸭受到威胁,就连程枕都为之焦虑。

但的确没有太大的法子,他总不能一把火,将流民营也给烧起来吧。李晟约束庄户们,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且看紧了。新长桥集暂时被当做流民的营地,就不要往哪里跑了。买东西,走点儿远路,去宁乡集,或者更远的县城。在新长桥集尝到利润的小贩,终于品尝到了恶果。

起先,有高级知识分子压制,流民们不敢有所动作。这么天过后,还是没什么事儿,他们的胆子越发大起来了。上面发的补贴,拿着就不放手,长桥集的商户,开始尝到强买强卖的霸王条款。稍有反对,就是一顿打砸强抢。迅速繁荣的新长桥集,就如同一个畸形的产物,又以最快的速度萧条下去。

商户没了,食物没了,就算有钱,你也买不到,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流民们发现,自己不文明的行为,给自己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可是他们不在乎,流民就是流民,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最近的柳家庄,大有抢上一把的冲动。柳眉先前的善心,被可耻之人利用。

刚开始的时候,有小孩子来柳家院子,柳眉总是会给一些吃食。后来发现一波的小鬼朝着柳家庄来。没有丝毫礼貌,为了点儿吃的,还打打闹闹。柳眉一时间,眉头拧起来。李晟最看不得,就是自己家人被欺负,真当自家人是傻子。不是小孩子么,那就打回去,正好,他的身体也是十岁小孩子。

李晟如今在庄子上,威望堪比柳太公。“你们一家家的,都把小孩招来,这次事儿干好了有奖赏。”大一些少年,不好意思派上用场,那完全是欺负。柳家庄如今的少年,是崛起的一代,小小年纪,就已经自发地锻炼身体。大范围的环境如此,小范围不认同,就很可能脱了节,跟不上时代。

小小少年,在清晨里,绕着庄子外围的路奔跑,这样的情景,让人看见了希望。将以前的擀面杖发给孩子们,李晟成了其中的头头,“待会儿,都给我狠狠的打,不要打头,往身上招呼。一个人打不赢,一群人打一个人。“不把这些猴崽子打怕了,还真以为柳家人好欺负。

李晟像个混混,带着一群小弟,气势汹汹地朝着衣服破烂,流里流气的流民孩子走过去。在接近之后,骤然下手,流民孩子被打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他们想要反击,却被棍棒压制地抬不起头。某些胆小的,直接哭着鼻子跑回去了。

李晟心下感叹,能够活下来,多么不容易,何必耍无赖呢。要耍无赖,大家都来试试。能在逃难时候存活下来的孩子,多么不容易,怎么就能被当做博取同情的工具。而且,他们所得的东西,被流民抢光,自己得不到多少。这让李晟感到很愤怒,就仿佛后世,摧残孩子,作为乞讨谋利的工具。

孩子们被打的鬼哭狼嚎,对面流民大人们跃跃欲试,口头上恐吓着李晟,并且有冲过来的架势。这边少年们拿着刀,在庄子上操练着。柳毅的眼神,全集中在这边,只要流民有轻举妄动,他们不介意动动刀子,见一见血。天明山里的经历,让他们的胆子大了很多,勇气增长了许多。

看着这边带有凶器的庄户少年,那边最是凶恶的流民,都退却了。李晟看着乱糟糟的流民营地,老远就能够闻到熏人的恶臭。他从万友县求来的开集的令牌,完全白费了。让他们囤积在这里,迟早会爆发大冲突。流民的人数很多,乃柳家庄好几倍。这群人若真的疯了,才不好对付。

把木棍子收起来,一个人发了几个铜板,算是奖励。柳叶儿和谢嫣然都在其中,两个暴露的小萝莉,逮着最无赖的一个小孩子猛抽。李晟觉得自己将她们给带坏了,就连柳眉都有怨言。以后成了河东狮吼,还真是有点儿毁三观。不过那又如何,凶一点儿好。柳慧在程辰晨面前,就太温柔了,须知,在程府,程辰晨还有个未入洞房的妻子。若是不凶一点儿,遇到这样的事儿,还不是吃亏。

当哥哥的,总是喜欢自己的姐姐妹妹能够刚强一点儿。当丈夫的,却总是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够温柔如水,这本就是人之常情,矛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