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这么脸红干什么,李晟指了指旁边的小丑,“这个也是兄长,你还是给他见礼,他在家里的地位高。”荀梦好奇地打量柳毅,柳毅怒道,“阿晟,你?”荀梦很聪明,不可置信,“你,你是柳毅,大哥?”留柳毅只好板着脸,“知道就好,要保密,明天的似乎,隔远点儿。”
二人转入后院,柳毅道,“很聪明,很可爱,可你怎么总是找这么活跃的,你不要把你的喜好强加给柳昭身上,他就应该找一个呆板的。”柳毅至今还介意着,柳昭当年小夫子一样教训他。李晟呵呵一笑,“知道,原本定的大房荀颍,是我,硬生生搅和到了这个丫头头上。”
在荀家守了一个月,该看的都看了。那位荀颍,一板一眼,中规中矩。李晟略施小计,让荀家大房对柳家产生恶感,最后定在荀青这一房。七年前的小孩,当然好奇七年后的情郎的样子。其实,从柳毅和李晟的脸庞,就能猜到柳昭有几分相貌。
谢天谢地,当初李父和柳眉没有彼此讲究,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的基因都很好。荀梦心里还是有疑惑,找了荀青,“爹爹,柳家大郎,和李家二郎,怎么来了咱们家?”柳,李这样的关系,真的很分不清楚。荀青道,“明天过了就知道,你明天待在闺房里,不许出来。”
“不是爷爷的大寿么,我若不出来,岂不是女儿不孝,而且别人也会疑心。”的确是这个道理,“那好,你明天一直跟在我身边,不要随意走动。”刀枪无眼,他现在对这群少年兵存有很大的疑惑。
第二日,十四营的人分批次进了城,在荀家后院里集合。柳毅开始布置任务,“这一次的计划,生擒郑之昂,并尽力保证兵客的安全。吴三猛,你的人守在荀家的街道口,若是有郑家的人,或者颍昌府衙的人,都给我统统拦住。”荀府不适合猛烈冲杀,吴三猛部用来拒当援兵,最合适。
“周小兵,你的人立马分散到许昌城,任何的变故都要快速报告。”斥候,监视着全程,郑之昂有什么后手,都可以从容反应。“陈岩,你的人占据荀府的高处,若是有人反抗强烈,用弓箭射击,务必快速解决对手。”陈岩拱手,“末将领命。”
“柳铁,唐武,陈斌,孙遥,你们四个,在宴会开始后,把围住荀府的敌人都给打倒,记住务必要悄无声息,不能惊动了郑之昂。”四人领命而去,在荀府四周埋伏。“刘长丰,萧桓,你们的人,在荀府内伪装,等我命令,立马将郑之昂制服。
九队人都派上用场,吴坚很是不服,“指挥,还有我呢。”吴坚乃是后勤队的统领,真不知道如何摊派,李晟笑道,“让你的人,在荀府内仔细留意,动手之后,若有人要行凶,立马让他们缴械。”吴坚盯着柳毅,见柳毅点头,重重道,“末将遵命。”
寿宴开始,兵客们鱼贯而入,在荀府低声商量着。郑之昂走进来,一时间,立马鸦雀无声。郑之昂带来了一百人,将荀府团团围住,然后带着几个人进了院子。李晟皱了皱眉眉头,一百人有些多,要解决,不可能不发出声音。李晟对着吴坚道,“快,放鞭炮。”
爆竹声噼里啪啦想起来,约莫放了一刻钟,渐渐停息。“啊?”一声凄厉的惨嚎,让人愣了下到。李晟高声道,“啊,来人,奏乐。”激昂的鼓声响起,将外面的打斗,惨叫声掩盖了。李晟透过门缝,看见少年队,正拖着人往远处走。吴三猛挽起袖子,对李晟做了一个可以的手势。
李晟松了一口,还好,他们懂得配合,快速将反抗压下去。鼓声一刻钟,才逐渐停下来,此时,外面的事儿,应该解决了。郑之昂拿过礼盒,“荀老先生,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荀哲瞟了一眼,不答话,转身就往后堂走。郑之昂气得不行,“你?”
荀青出面,“府尊大人,家父有些不适应,还请见谅,戏班马上开场了,看戏,看戏。”高台上,戏子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一场好戏,戏中乃是一个学子,不学无术,却想考上功名,却处处碰壁,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逗乐了。大家都笑话,这根本就是无可救药的人。
可是这个人,却在关键时刻,拍了大官的马屁,从此平步青云。借着,大官看上了富人的财富,不好动手。所以跟一伙强盗合谋,把富人给杀了,将富人的钱财全都据为己有。看到后面,府里雅雀无声。人们再也没有效益,即便是平头百姓,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有人开始悄悄往后面溜。
郑之昂怒气值达到顶峰,“都不许走。”这分明,说的就是他。荀家请他来,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他。他冷冷看着荀青,“荀家主,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荀青站起身来,对着周围的人手保全,“这天下,有人跟匪盗勾结,残害忠良,还不许人说了。”
旁边的随从抽出利刃,做势要扑,却突然惨嚎一声,利器掉在地上。场面瞬间慌乱起来,兵客们尖叫着,看着箭的来处,一个少年弯弓搭箭,冷冷道,“若是再动手,休想留命在。”吴坚的箭法,在十四营数一数二。这小子训练的时候,比谁都卖力。
骚乱的人群又安静了下来,战战兢兢,贵族们低声埋怨,“荀先生,这又是何必呢。”如果要发动反击,应该早些通知,如今他们只身赴会,估计得折损在这里了。郑之昂的脸上突然露出喜色,“荀家主,你说的是我么?”荀青淡淡道,“不是一手遮天的府尊大人,还能有谁。七年前,您可是玩的好手段。”
郑之昂来了兴趣,“怎么,你们都知道了?”荀青冷冷道,“你谎称府库被盗,让牛首寨的乱贼肆虐颍昌府,把人都赶出了颍昌府,其后以勾结乱党的罪名将他们杀害。这些年,被你杀的人还少么?”府里一片哗然,都想堵住耳朵,不要听。可是郑之昂坦然承认,“没错,都是我干的。你们处处掣肘我,没有想到,我会把你们一一拔起吧?”
他意味深长道,“荀青,你们荀家真是了不起,我找不到一丁点的错。可是现在,你们还是坐不住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七年。”荀青争锋相对,“郑之昂,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现在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吧。”
两人目光对视,火光四射,郑之昂突然哈哈大笑,“你们不就是那些家奴么,想趁着颍昌府卫全部出击,来搬倒我。那你们看看,他是谁。”身边的黑衣人冷冷扫视一圈周围,府里的人都战战兢兢。就连荀青都惊奇道,“丁恒,你居然没有走。”
李晟蒙了,台上的小丑蒙了,丁恒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既然在这里,那他带出去的三千府卫军,是不是也是假的,如今还潜伏在许昌城。如果这样的话,十四营岂不是羊入虎口。形势如此危机,却容不得半分慌乱,李晟和柳毅对了对眼神。
正是这个时候,更要将丁恒和郑之昂灭杀。只有实施斩首行动,才有可能增加胜算。唯一遗憾的时候,把吴三猛放在了外围。若是在府里,诛杀这二人的机会又要加大的几分。荀青撇了一眼李晟,便明白他们的顾虑,“郑之昂,你好狡诈,三千府卫军,你都没有带出去?”
郑之昂摇头,“三千府卫军真的派了出去,若是人少了,还真留不下你女婿的兄弟。不过,对付你们这些废物,三百虎贲就够了。此刻,你,你,还有你?,你们府里的家丁,都被缴械投降,关入府衙了,我看你们那什么跟我斗。”
不愧是老狐狸,丁恒冷冷道,“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门外已被精兵包围的团团转,你们插翅难飞。”墙头草总是有的,“府尊大人,小人没有反抗啊,这事儿都是荀家干的,与我们无关。”荀青叹了口气,“顾兄,吴兄,周兄,是小弟害了你们。”
顾安城叹了口气,“荀兄,你要反击,为何不通知我,这下好了,我们都没能让这狗贼付出代价,都被擒了。”郑之昂冷笑,“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愧。”李晟和柳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局势不是太糟糕,门外一百人已被肃清,还有两百人不知道在何处。
现在的局势,还是郑之昂和丁恒,一头钻进了他们的口袋里。郑之昂厉道,“丁恒,别跟他们玩儿,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丁恒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可是门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丁恒脸色难看,拿起一个杯子,重重摔下去,碎成粉末,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荀青一方的人,已慢慢推向戏台。直觉告诉丁恒,很不对,队伍有一个,举着刀就砍杀过去。还没冲出两步,双手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场面再度混乱。阁楼上传来清越的声音,“我说过,谁再动手,就没有命在。”吴坚的两箭,压住了场子。
丁桓看清楚箭杆上的标志,面色发白,厉喝道,“捧日军,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许昌城。”高台上的小丑摘掉面具,露出年轻而又坚毅的脸庞,“捧日军左厢第十四营指挥使柳毅,见过郑知府。丁将军,别来无恙。”丁恒思考着对策,口头上拖延着,“咱们从未见过,又何谈别来无恙。”
柳毅道,“七年前,你带人抓走流民营里的贵人,咱们见过。就在前天,牛首山下,不是你的人堵截,本将也不会折了两个兄弟。”丁恒冷哼,“捧日军既然出现了,那狡狐呢,想必狡狐也在吧。”李晟微微往前走了一步,能得丁将军挂念,真是三生有幸。”
郑之昂在丁恒耳边低语两具,然后冷冷道,“冲。”柳毅在高台上,已更大的声音道,“除了郑之昂,其他的,杀。”柳毅从高台上跃下,持刀猛冲。刘长丰和萧桓带人冲去,对着十几人围追堵截。吴坚的利箭,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扎入一人大腿,直接废掉。
众人护着郑之昂往外冲,丁桓突然从偏路冲出,弃了郑之昂。柳毅大喊,“快,拦住他。”丁桓必然想去调集三千府兵,妄图反攻。光凭借两百人,已不是捧日军的对手。郑之昂没有放弃,只要退回颍昌府,凭借两百个人,说不定就能撑到丁桓回来。
他打的好算盘,可是好死不死,碰到了吴三猛,吴三猛将郑之昂的护卫打得生死不知,拖着郑之昂的领口,粗暴地把他往荀府拖回来。郑之昂悲催的成了阶下囚,荀青冷冷道,“郑大人,您想不到吧。”顾安城恭维道,“荀兄,小弟误会了,原来你早有安排。”
郑之昂道,“我是朝廷负责人,要求公正待遇。”吴三猛的大耳瓜子就要下手,柳毅拦住了,“他说的没错,吴三猛,收拢人手,围住颍昌府衙,把那两百人缴械。”捧日军整齐的列队,然后快速朝着颍昌府衙进发。荀青看到他们的军容,明白了,他们的成功,绝对不是侥幸。
“我跟你一起去吧,这些人都是许昌城人,姓郑的要倒台了,他们犯不着跟着陪葬。”能避免血战,当然是好的,荀青跟着去了颍昌府衙。李晟看着有恃无恐的郑之昂,突然嘿嘿一笑,“知府大人,你现在一定在想,丁桓只要带回了三千府卫兵,许昌城肯定会重新落在你的控制下。”
郑之昂笑道,“怎么,难道不是,你以为你们赢了,可谁胜谁负,还早呢。”李晟看着他,如同看一个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