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小瞧我,李晟问道,“孙遥,你告诉他,我的本事儿。”
孙遥道,“咱们家公子,相无数次亲,都没有成功。最后和府州折家的千金一见钟情,定下了终身。”
一见钟情,私定终身的事儿,很是少见。张天盗动心么?当然动心,这些年,他们彼此理解,也一定有了感情,但就是因为那一个已经消失的人,而一直不能走到一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不焦虑是假的。他搞定桑葚,搞定了张家的老人,却搞不定一个不在了的人,真是有些讽刺。
“你真的还能懂?”
“懂不懂,以后就知道了。你这一次,真他算去偷了云缥缈的心。”
张天盗摇头,“我的心都不在了,还去偷别的人干什么?”
自己的一颗心,都在桑青青那里挂着,别人的心,又如何有挂靠的位置。卢俊义道,“这样一来,你这无所不偷的神偷名头,恐怕要丢了。”
“丢了便丢了,我也没有多看中,不偷的话,我也饿不死。”孙遥觉得在这里耽搁,终究不妥,“公子,我们冬末,还要回到西北,时间上?”
时间上有些急切,从北国回来,大概都需要一月多时间,更别说在路上的耽搁。这一路行来,很是顺畅,才走的如此快。
“李公子既然有急事儿,不妨先行北上。”
卢俊义似乎不愿李晟留下来,几次三番催促他走。李晟板着脸,“卢员外,莫非你不想去西北了?”
“此话怎讲?”燕青很糊涂,不去西北,他们还要去哪儿,莫非真要投了梁山。李晟冷冷道,“梁山水泊得天独厚,山东呼保义,对你这河北玉麒麟可是盼望的很。如此大费周章,你难道不为止感动。”
卢俊义怒道,“为我好,不惜提反诗,陷我于不义。教唆我家人叛我,勾搭我的妻子,置我于死地。你当我卢某人是何样人,分不清好坏。要跟害我的人不计前嫌,我告诉你,我卢俊义此生,跟梁山不共戴天。”
“还有,你放心,我答应王大人,就一定做到,只是不知道西北跟这大宁朝廷,有什么别样之处?”那弦外之意便是,如果西北跟朝廷一样嫉贤妒能,政治黑暗,他定然不会久留。
李晟鼓掌,“好,我正是欣赏员外的志气。至于西北如何,倒是亲眼一见不就知道。但员外要弄清楚,咱们的主要敌人在北边,这一次,咱们就是去见识一下,好做准备。”
张天盗笑道,“契丹如今叫金国打的落荒而逃了,你们竟然还将他当成最主要的敌人,真是滑稽。”
孙瑶白了他两眼,“我们乃是为了金国而去,契国如今根本就是苟延残喘,覆灭不过旦夕之间。”
张天盗仔细打量孙遥,“你是军队的人?”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是。”“那一只军队?”
他问的有些无厘头,孙遥看了看李晟,是否有必要回答他的问题。李晟点了点头,日后,他们必然会打进河北这块地方,有必要让他们知道。
“捧日军左厢第十一军。”“四大禁军,我有样东西给你们?”
那是一封染血的书信,李晟打开一看,上面极尽歌颂之能事,如果叫徽宗皇帝见到这封信。一定会赞叹敌国的这名大将,乃是铭记祖宗,心念故国的大忠臣。
李晟拍了拍脑袋,“这信是谁写着来着。”
“涿,易而州的守将郭药师。”对,就是这个郭药师,投降的很快。眼看契丹不行了,投了大宁,一封降表,将徽宗皇帝感动的不行。徽宗当时就把整个燕山府交给他防守。
契丹灭亡了,金国看到大宁的软弱,立马南宫。郭药师还没有跟金国打上一仗,又立马投降了金国。并且立马带着金国人抄近路,一路南下,很快就到达黄河边,跟青山隔河相望。
靖康耻,很大的原因,便是郭药师导致的。
“你为何要将这封信夺下来,让大宁朝轻而易举得到二州,可不是正好。”
张天盗很是气愤,“有人追杀郭药师的使者,我从追杀者的手里得到这封信。交给你们,真是让你们交给朝廷。”
没想到,这侠盗,还是一个忠臣,可就是容易被人蒙骗了。现在,郭药师死了,远比活着好太多。“真是错怪你,放心,这信,我立马派人送到朝廷去了。”
李晟将信交给孙遥,“找个口子,传回契国。”
传回契国,那岂不是要将心向大宁的郭药师给推到一边去。对李晟有着无条件信任,孙瑶点头,一定会忠实的执行下去。
“张天盗,你竟然要偷人家云辉山庄的宝贝,可踩好了点。”
当偷儿的,那一定要踩好点儿,不然还偷什么。张天盗摇头,“我又没真打算去偷云缥缈,还真当江湖第一美人那么好偷的。”
不知道有多少色胚,其中不乏江湖有名的采花大盗,都对这多绝世的鲜花感兴趣。但是,很多人都折戟沉沙,败在云辉山庄落叶剑法手中。
燕青道,“那这样就有些麻烦了,咱们应该往哪里走?”
李晟呵呵一笑,“那容易,咱们不是在众城成立了一个“杀卢”组织么,跟着他们,就一定可以混入云辉山庄。
临清二霸,在河间府,有些火急火燎找寻卢俊义的下落。他们二人或许打不过卢俊义,却可以用笑面玉佛的消息,再度组织一个更大的“杀卢”联盟来对付他。
如今,卢俊义可算是臭名昭着了,就连当初很佩服他的人,现在都有些不以为意了。在你有权有势的时候,很多人来巴结你,正当他落难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能陪在身边,真的很幸福。
只有燕青是他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临清二霸打着给兄弟报仇的幌子,博得更多的人同行,然后好利用人数的优势击败他。他们可不在乎兄弟的死活,如今只想得到玉佛,得到里面所说的宝藏。
卢俊义冷声道,“正好,我也绝对不会容忍他们二人活着。”这两个败类,死了便是死了。
李晟点头,“不过,咱们还是低调一点,先混入云辉山庄再说。”
张天盗发动偷盗宣言之后,云辉山庄,就成了这一次纷争的主角。平日里安静的云辉山庄,如今变得热闹起来,上庄附近,有不少持刀拿剑的江湖中人徘徊。
他们的眼睛明亮,盯着所有出入云辉山庄的人,想要将张天盗给找出来。
云辉山庄的农人都十分恐慌,到云辉山庄来求救。云管家劝慰他们,“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放心,这些人不敢乱来。”
云辉山庄的保证,让他们送了一口气。可是保证根本没用,没过两天,云辉山庄之外,便发生了命案。一个姑娘被人奸杀后抛尸,死状凄惨。
人们把姑娘的尸体,抬到柳家庄的门口,请云辉山庄替他们做主。这一带的人,都信奉云辉山庄,什么事儿都习惯找他们,反而忽略掉了官府。
云方武是一个儒雅大汉,他不说话的时候,沉静内敛,如同一汪静水。但他说话的时候,却让人不知不觉的信服,没有办法反驳,“先送回去安葬了,凶手逃不出,三天之内给大家一个交代。”
庄人们没有再多说话,抬着尸体走了。云庄主说三天,便是三天。
云管家道,“庄主,看伤口,应该束城一代的采花贼,红景天。”在不远的束城县,出了一个变态的杀手。辣手摧花,死的全死年轻姑娘。红景天作案,总是会血流成河,正应了他红景天的名字。
“让庄子上的人都警觉一点儿,你带人去周围盘查,有可疑人物,绝不放过。另外,将庄外流连的人,都请进来,咱们躲是躲不掉了。”
自家的漂亮女儿,竟然能惹来这么大的麻烦,真是始料未及。几乎每年都有俊彦来云辉山庄,但却没有一个人入了云缥缈的法眼。
待字闺阁,静等佳婿。佳婿没来,倒是来了采花大盗,而且,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天下神偷。张天盗放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年级不大,而且着实要来偷心。
自己女儿心高气傲,他倒是不担心真能被偷走了心。唯一所虑的,这恐怕是一个圈套。张天盗如今乃是江湖人人喊打的角色,还敢反其道而行之,来云辉山庄找麻烦。
莫非,他真的那么自大,要在众人云集的时候,偷走自己女儿的心。“这些天,严密注意小姐身边,可疑的陌生人,万万不可以漏掉。”
云辉山庄全庄戒严的时候,李晟他们正往这里赶。燕青低声道,“这一群人,就是乌合之众。”
没错,都是要财不要命,坐着发财美梦的人。骨穿肠和凌天霸不见了踪迹,他们组建了这个组织,并不待在组织里。这倒省得李晟忧心,万一被他们识破之后,提前暴露了目标。
“杀卢”组织到云辉山庄的时候,云辉山庄外又出现了命案。红景天是一个连环杀手,他若是不杀人,就会觉得很不舒服。来此的江湖人,先还没有对付张天盗,就已经遇到了麻烦。
而此时,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齐了。最大的名头,乃是河北七路总瓢把子,向问天。他带着儿子向西同,有促进联姻的打算。
向问天受到了云方武的热情款待,一同招呼的,还有几位江湖上有名的正道人士。
骨穿肠和凌天霸现身了,但他们根本不够资格,不在受邀之列。他们很是不服,但没有办法,在江湖大能面前,他们迅速沦为了二流高手。
从青山来的官府人员,铁臂禁军钟望。从大名府来的四大公子,濮阳义,何正坤,单英杰,陆金峰。河间府的三大捕头,朝天冲鲁不能;不老山林奎;左神腿巫常山。
这三个人,显然是为了抓捕此间的最烦而来。他们入了云辉山庄,便四下观察,迫不及待要将红景天给找出来。
乐寿城里富可敌国的乐寿王宁更永,冲着武林第一美人来的。带了四个保镖,一看都不是易于之辈。
还有很多江湖人,都不一一列举了。来的人很多,各有目的,云辉山庄很大,却没有傻到要将这些人全部容纳。云方武倒是看得开了,“既然诸位都来了,那大家都入庄子一叙。正好,本人想接着这个机会,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望大家做一个见证。”
江湖血雨腥风,在江湖里,便是生不由己。但一旦金盆洗手,很多人都不会再找他的麻烦。进退之间,也有了很多缓和的余地。
向问天道,“老弟这个年纪,正是功力鼎峰的时候,金盆洗手,岂不是江湖的损失。”
其余人纷纷符合,“就是,云庄主何必这么早就退隐了。”
云方武道,“也就是想过几天清净日子,身体还动的了,但心已经老了。三天之后,还请大家观礼,这三天,还请大家齐心协力,将红景天,张天盗等恶贼给揪出来。若不除了他们,本庄主没有洗手的心情。”
说话之间,偷着许多威严。不老山林奎道,“老朽前来,正是为了抓捕红景天而来。”鲁不能道,“老爷子,你别忘了,还有张天盗,此人三番五次戏弄我们,这一次,定然叫他插翅难逃。”
官府和盗贼奔就势不两立,捕头们当然想擒住张天盗,从此扬名立万。财主会花重金,聘请河间府最有名望的三位捕头,来守护宝贝。
但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三大捕头共同守护的静夜明珠,被张天盗悄无声息的偷走了。从那以后,凡是张天盗出没的地方,这三人便是阴魂不散。
有好几次,他们都逮住了张天盗的尾巴,还好他多得快,因此有惊无险。功败垂成,并没有让让他们失望,反而这三个捕头,越发有信心了。失败不可怕,他们每一次都有所进步,就一定能将张天盗擒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