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也顾不得想太多了,尼娜像风一样从窗口闪过,一抬手:“砰!”
一颗子弹穿过了别墅窗户的玻璃,直奔院子里一个奔跑的身影而去,在尼娜的射击生涯里,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躲得过她的子弹了,这次也一样,那个奔跑的身影像是被身后的一根绳锁勒住了一样,猛的往后一甩头。
“轰!”他的天灵盖被揭去了,头一下变的比平常大了许多,头上好像蒙了一块白布。
他带着这个没有头顶盖的脑袋,‘通通通’的又往前奔跑了三五步,摇晃起来,像喝醉了一样,终于,‘噗通’的一下,倒在了地上,这一下,那个脑袋就变了,砰的一响,成为了一堆红红白白粘液。
尼娜的枪并没有停止,在大规模的反击没有到来之前,她打出了五枪,每一枪都揭开了一个脑瓜盖。
五枪之后,铜矿里骤然响起了无数的枪声,密密麻麻的枪声像是年三十晚上,十二点整的爆竹声,‘噼里啪啦’的响成了一片,外面那上百名的士兵展开反击了。
而尼娜铜矿上也有十多名的枪手,包括住在矿洞里的提温,也都在一两分钟之后投入了战斗。
枪声,爆炸声,呐喊声,诅咒声四处都是。
“哒哒哒!”
“砰砰砰!”
子弹撕裂空气,带着可怕的呜鸣呼啸,切割着生命,收获着鲜血。
后面矿洞里的提温等人也和吴将军的手下接触上了,双方展开激烈的战斗,爆裂的枪声不断响起。
“噗噗噗……”弹头钻入身体的声音也在双方阵营中回起,在强大的火力下,提温身边的一些枪手瞬间躺下几个。
但更可怕的事情接着到来,在外面合围的那将近上千人的队伍,也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远远看去,满山偏野的人,他们有的从正门涌进,有的直接把矿场旁边的围墙用炸药轰倒,然后一窝蜂的冲了进来。
尼娜和阮唐春彻底的被火力压制住了,在面对窗外几百杆枪同时开火的状况下,任何人,不管你是兵王,还是战王,都已经无法抗击和还手,毕竟你只是人,而不是神,你一样会被流弹击中。
尼娜和阮唐春都躲在屋子的拐角处,这里墙壁厚实,子弹没法穿透。
而别墅所有的窗户都被打了一个稀巴烂,情况相当危机。
“尼娜,看来这次我们冲不出去了!只好拼了。”阮唐春狞笑着说。
尼娜的眼中也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悲哀:“是啊,恐怕这里就会成为我们的葬身之地,你有没有后悔跟着我!”
阮唐春那狰狞可怕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凄厉的笑容:“哈哈哈,说的什么话,我这个人从来都不知道后悔,再说了,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其实很高兴的。”
“死还值得高兴!”尼娜看着他。
“当然了,至少以后我再也不用担心你出去勾三搭四卖弄风臊了!”
尼娜差一点吐血:“你麻痹的阮唐春,到死的时候你都只记得搞那事情,能不能有点出息!”
“毛,我就这一个爱好,对了,尼娜,都说男人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才是一种享受,要不你躺下,我趴你身上。”
“滚蛋!麻痹的,就是死我们也要弄几个垫背的,打!”
尼娜‘呼’的从墙角闪了出来,往前几个翻滚,人不抬头,只把手里的枪伸出了窗外,“砰砰砰!”当场又撂倒了几个靠近别墅的士兵。
几乎同时,阮唐春也在另外的一个窗户下面对外面轰了机枪,打翻了几个士兵。
这一下,所有的枪口对着别墅又是一通的猛打。
吴将军这时候也走进了大院的门口,脸上露出一片的狰狞,他大喊:“攻进去,抓活的,老子要亲手给这个女人剥皮!!!”
士兵们又开始冲锋了。
尼娜趴在地上,听出外面的呼喊和杂乱的脚步声:“阮唐春,手雷!”
“ok!”
阮唐春一抬手,从床下摸出了三个手雷,再扯过一条枕巾,把三个手雷裹在一起,拉开了引线,嘴里数了几下,嗖的扔了出去。
“轰!”
爆炸的巨响声响彻整个矿场,冲天的火焰一下升起,别墅外面的土地上轰出了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弹坑,八九名刚好踏在这里的士兵被手雷瞬间撕碎,让天上如同下了一阵血雨一样,碎肉、内脏劈头盖脸的朝活着的人身上撒去。
爆破产生的弹片肆虐的袭卷所有的生命物体,‘噗噗噗’的声音不断传来,周围十米之内的十多名士兵的身体被迸射起来的弹片削中,纷纷扑倒在地上,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啊,我的腿……”
“天啊,我的胳膊不见了!”
“轰!轰!轰!……”剧烈的爆炸声不断响起,阮唐春发疯了一样,从床底下的一个木箱里不断的掏出手雷扔了出去,威力巨大的手雷不要钱似地狠狠朝士兵发动疯狂的袭击,一会的功夫就将别墅附近的士兵炸死炸伤了一大片。
一个个弹坑被炸了出来,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的支离破碎。
吴将军红眼了,在后面大喊:“射击,射击!不要停止!”
“哒哒哒……”
远处士兵的枪口里不断的吐着火舌,一颗颗带着炙热的弹头穿过刚刚爆炸升起的浓烟,毫不留情的打向了别墅,烟雾里,还有一些被手雷炸伤的,正在烟雾里乱串的士兵身上就发出‘噗噗噗’的轻响声,血水从他们身上的弹孔内流下来,汇到地上,浸透脚下的土地,将土地染得更加的黑沉。
那个叫头领的中年男子从进来之后,一直犹如一杆标枪般的站立在那里,从第一声枪响到现在,他动都没有动一下,在他的身边,是他带来的四个手下,他们和他一样,昂然挺立在战火中,纹丝不动。
枪声,爆炸声,伤员的惨叫声,呼救声都没有对他们形成任何的影响。
没人能看出这个头领的表情,他眼中没有喜,没有悲。
这会,他动了,缓缓的抬起了手臂,停顿了几秒,大喝一声:“停止射击!”
这一声大喝,犹如雷鸣,压过了所有的声响,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膜,震撼了每一个人的神经。
枪声在这压倒一切的喊声中陆陆续续的停了下来,但还有几个可能是被爆炸震晕了大脑,或者震坏了耳膜的士兵,依旧抱着枪,‘砰砰’的打着。
头领的眼中露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冷凝,他的身形陡然动了起来,像一片云,乌云,从人们的身边飘过,看不清他的步伐,看不清他的手势,快如疾风骤雨,快如闪电雷鸣。
几十米的距离在他脚下似乎很近,很近,当人们从惊讶中再一次想要扑捉到他的身影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刚才站立的那个位置,依旧巍然挺立。
这个时候,枪声全部都停止了,刚才那几个没有按他的吩咐,依旧在射击的士兵,每个人的脖子都耷拉下来了,血,正从他们喉管往外喷洒。
在场的人没有谁看到头领是怎么出刀,更没有看到他的到在何处?但毋庸置疑的说,这几个士兵是被他割喉。
整个大院里,一下变得诡异而安静,上千人都凝固在了自己的位置,连一点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会引起这个彪悍,冷漠,凶残男人的关注。
静,死一样的沉静!
尼娜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从来都没有过的一种恐惧笼罩在了尼娜的心头,是的,是恐惧,真真切切的。
尼娜深吸了一口气,对阮唐春说:“阮唐春,我需要你的帮助,假如情况危机,你就杀掉我。”
“什么!你说什么!我做不到!”一向都自信、嚣张、霸气的阮唐春,这会也有了不祥之感,他其实和尼娜同样的感受到了这个人的存在,而且,他也明白,这个人是自己一生中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强者,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阮唐春,老娘这小小的要求你都没法做到,你算******什么男人!”
“我……我下不了手!尼娜,你知道,我多么的爱你……”
“去******,少来肉麻,站起来,拼吧!”一抹像野兽一样的凶悍神情出现在了尼娜的脸上。
她站起来了,整个上半身都露在了窗口,她的眼中也燃起了熊熊的生命之火,既然命运是这样安排的,那好吧,老娘就只能面对了。
她把手里的枪搭在了窗沿上,用刀一样的眼光看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子。
那个叫头领的男子默默的看着窗口的尼娜,这个时候,他的身上和脸上没有一丝的暴虐,血腥,仿佛刚才连续斩杀四五个士兵的人并不是他,他只是一个莫不关心的看客。
这样,他和她彼此对视了十几秒。
然后,头领慢慢的动了,他从他的小腿上摸出了一把军刀,刀光在阳光里闪烁着,这绝对是一把好刀,刀刃材料是N690钴不锈钢,刀把用牛皮缠绕,刃长21厘米,刃宽3厘米。刀刃形状和打磨方式非常独特,刀刃背面狰狞的锯齿让人心中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