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听不明白啊。”我瞪大了眼睛,一头雾水地看着陆衍,“你的意思是说,刚才的古屋是铜镜制作出来的幻象吗?”
陆衍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
“什么意思?”我愈发的稀里糊涂了,完全不知道陆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该怎么跟你解释呢,我怕以你的智商估计很难懂啊。”陆衍故作为难,眯着眼睛,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陆衍,怎么说话的呢,讨厌!”我伸出手用力地掐了掐陆衍腰间的肉,但是捏上去分明硬邦邦的。
陆衍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又缓缓跟我解释起来:“这么跟你说吧,我们之前所在的木屋其实是那铜镜里的世界,这个世界并不是幻觉,它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又被叫做镜中世界……”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刚才一直是在镜子里面吗?”我向陆衍投过去了惊讶的目光,的确,这样的事我还是闻所未闻呢。
“可以这么说吧,所以即便以我的法力也无法从那木屋中走出去。”
“难怪你一直在找什么呢,搞了半天,原来你自己也被困住了啊。”听到陆衍说出来的实话,我乐呵了半天,嘴里一阵唏嘘。
好半天,等我的笑意散去,再次恢复了平静的时候,我才继续问道:“那咱们现在是出来了吗?”
“你看看周围不就知道了吗?”陆衍似乎对我嘲笑的事很在意,语调也变得稍稍冰凉。
我也不在意,然后向四周瞥了一眼,只见遥远的天际挂着一轮血红的圆月,圆月旁边乌云密布。
远处,树影婆娑,血月投下来的一点亮光打在那片树林里,猩红一片,显得越发的诡异异常。
再往近处,不管是树木还是杂草都仿佛消失了一般,红土渐渐显现。
到了脚下,已然成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红色的荒地。
看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拉了拉陆衍的衣袖,“陆衍,我怎么感觉这里比之前的那间古屋还要可怕啊?!”
陆衍没有答话,只是了冷笑一声,随即便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大红长袍在夜风中轻轻飘舞,那双澄澈的眼眸仿佛要洞穿这世间的世界一般,深邃而无法捉摸。
良久,陆衍才再次恢复过来,他的脸色微微有些惨白,脸上渗出了几滴冷汗,好像刚才的那一幕令他消耗很大似的。
“刚刚我展开神识,向方圆十里的范围叹了过去,却发现根本没有尽头……”陆衍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看来刚才对他精神的耗损的确很大。
“没有尽头?!”我微微皱了皱眉,虽然并不知道陆衍说的这个意味着什么,但是却让我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念想。
“嗯,换句话说,我们依旧被困在镜中的世界!”
轰~~~
听到这句话,我的身子一软,要不是被陆衍扶着,我就倒地了。
“怎么会这样?”我一脸不相信地问道。
“看来我之前打破那面铜镜只是破坏了他制造出来的假象,但是却没有真正破掉里面施展出来的法术……”陆衍握了握拳,似乎也对自己的大意而有些懊恼。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陆衍露出这样的表情。
以前不管发生什么,总能看到陆衍那一副自信满满的高傲模样。即便在唐少面前,依旧不落下风。
可是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我也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我搓了搓手心,弱弱的问了一句。
陆衍无奈地耸了耸肩,轻笑了一声对我说道:“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说完便带着我往前面的那片小树林走去。
踩在下面的红色土壤上,我只觉得鞋底都黏糊糊的,十分的恶心。这种感觉就像是踩在了什么已经风干了的粘稠汁液上一样。
“陆衍,这里的土怎么是红色的啊,是不是含铁元素比较高啊。”为了缓和一些气氛,我主动开口向陆衍询问了起来。
而且我还特意显摆了一些我的地理知识,一般来说,土壤呈红色,是里面富含的铁元素较多。
嘿嘿,不知道这个七煞恶鬼知不知道这样的小常识呢。
“铁元素?”陆衍回头露出了一副懵逼的神色。
哈哈,果然,看到陆衍脸上的疑惑表情,我就知道这个七煞恶鬼的地理常识并不怎么样,正当我准备开口跟他好好普及一下地理知识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陆衍又继续说道。
“这是血液凝固后的土壤,所以是红色的。”
“啊?!”听到陆衍的解释,我整个人完全懵了。
原本还想在陆衍面前显摆的我顿时没了心情。
我就说为什么这地踩上去有种粘稠的感觉,敢情是血液风干被凝固了……
想到这里,我的胃里立刻便翻腾了起来,强忍着恶心想呕吐的冲动,我捂着嘴继续跟陆衍往前面走着。
随着我们的深入,脚下的土壤也慢慢开始发生了变化,虽然那诡异的血红色渐渐退了去,但是却越发的不平整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咯着脚了。
“什么东西啊?”
差点被脚下东西扳倒的我终于忍不住破口骂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这不看还好,一看我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原来那是一个骷髅头!
深陷的眼洞,光滑的头盖骨令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视线继续向周围的地上移去,我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那红色的土壤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满地的骨头、碎骨渣等一类的玩意儿。
陆衍凑过来,轻笑了一声,“骷髅头而已嘛,你没这么胆小吧?”
一脚将跘我的那个骷髅头提走,我没好气地对陆衍哼了一下,“我……我才不怕呢,我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我就放开步子往前面走去。
身后的陆衍则是大笑不已。
漆黑一片的夜,就像是被巨大的黑幕遮蔽了一般,一阵寒风吹过,伴随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却为了面子,依旧走在前面。
踩在骨头渣子上,耳畔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越发地挑战着我绷紧的神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