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关系甚好,不过她姐姐韩国夫人甚是优秀,但红颜薄命,一年前过世了。据说韩国夫人在世的时候,她处处被姐姐压着一头。”
“我明白了。”
南邵王的眸光转了转:“本王已有主意,你下去吧。”
是,黑衣人安静的离开,如同来时候那一般,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贴身侍卫,一直贴身保护着他的安全,后来,又受他之命秘密训练了一支保卫队,因此在外出行的时候基本上都不需要他贴身保护了。
南邵王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就是让他打理手下的情报网,也因此他才能在短时间内知道这么多的消息。
南邵王不断搜集整理着知道的信息,知道这个朱鲤如处处被姐姐压了一头,心里肯定不舒服,心中顿生一计。
将军府。
王长治正安坐在书桌后面,这时候管家推门而入:“将军还不歇息啊。”见他没说话又笑道:“是在为明后天的比赛而烦忧吧!”
这管家跟随他多年,对他而言犹如半个父亲般存在,他的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清楚。
见到他,王长治眉头忧虑少了一点:“你说该送她什么礼物好呢?”
管家笑笑道:“朱姑姑离家多年,想必十分担忧家中的父母吧!”
这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他被堵塞的思绪一下茅塞顿开,王长治顿时眉开眼笑:“刘叔,还真谢谢你提醒了我。”
“老奴可什么都没有做呀!”
王长治随即对着门外道:“来人。”他附在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话,语毕随即道:“去吧,快去快回,记住不要让人发现你的踪影。”
他对往常只抱了抱拳:“放心,属下一定使命必达。”
南邵王虽然胸有成竹,不过也派人时刻盯着对方的动静。知道有人从将军府出来以后,来盯梢的人立刻跟着他,可走了几步路之后居然被人给甩掉了。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南邵王大怒:“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男人立刻跪了下去:“王爷息怒,实在是对方的身手太过厉害了,属下……属下不是对手。”
南邵王想了想,摆摆手:“罢了,本王猜他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第二日一早,离比赛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南邵王的手下突然走了过来,附耳道:“王爷放心,他们派去的人已经被我们拦截了。”
“确信全部拦截了?”他的声音中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气势。
那手下一抖,连忙道:“王爷尽管放心,虽说有一人逃脱了,不过东西还在我们手里。”那人连忙将战利品呈上。
南邵王打开一看却是一封家书,原来这是朱鲤如父母写给女儿的一封家书。
幸好拦截下来了,不然自己准备的礼物,肯定不能战胜它。想到手中的战利品,南邵王十分的高兴,随手将它放到一旁的火盆棚中。
另一边王长治的脸色十分的难看,面前跪着的人:“将军请降罪,属下无能。”
王长治的脸紧绷着,好半天才摆了摆手罢了:“这也不怪你,下去吧!”
这一次比赛在大殿举行,南邵王这边一脸得瑟的看向王长治,王长志的脸色有几分难看,也没搭理他。
约定的时辰到了之后,这一次为了避嫌朱鲤如没有主持,而是派了一位十分得力的太监前来。
那太监细的嗓音公事公办道:“请将军和王爷方面拿出献给姑姑的礼物来。”
南邵王拍了拍手,立刻有人端着一件衣服上前。
众人看着这件衣服十分的诧异,朱鲤如则是抖着嗓音问:“王爷从何处寻到此物?”
南邵王语气十分的得瑟:“只要有心,还有本王找不到东西吗?”
这是一件十分旧的衣服。
是她姐姐韩国夫人朱玉如刚入宫的时候穿的衣服,当然进宫之后她们就没必要再穿这种衣服了,姐妹俩的衣服那时候都由她保存。
后来姐妹二人闹矛盾的时候,她拿出一把剪刀将姐姐的衣服剪了,后来后悔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了,因为衣服早就被她给扔了。
后来虽然姐妹2人和好如初了,但这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想不到南邵王连这个都能查到,并且让人把衣服给找了出来。她看见这个心中有许许多多的感触,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见她动容,南邵王眼中的得意立刻就冒了出来。
知道自己不应该伤感,她强忍着擦擦眼泪,随即转头看向王长治,用目光询问:不知将军准备了什么礼物?
王长治转头看了一眼朱鲤如,眼神略微的复杂,从袖中掏出了一块手帕大小的东西递了过去。那太监疑惑的接过帕子:“将军准备的这是?”
一旁的朱鲤如:“拿过来我瞧瞧。”
展开帕子的那一瞬间,她终于止不住,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帕子,上面绣了一栋房屋,这上面的痕迹,她自然很熟悉,因为她亲手绣的,帕子上面的房子是朱家的老宅。
这是她尚未入宫的时候绣好的,入宫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拿,不同的是,这帕子上多了一个朱字,看样子还是刚绣上去不久的。
这应该是母亲绣上去的吧!想到这她含泪看向王长治:“他们二老可好?”
王长治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朱姑娘为什么不自己回去看看呢?”
回去了!她在心里暗暗的道。
她曾经想过回去,在姐姐跟还是太子的皇上私定终生的时候,她一度想过离宫回家,但这个想法刚出口就被还是太子拒绝了,她只好每日忍受煎熬看着他们二人情深意笃。
可姐姐离去之后,他当了皇帝。这一切都变了,她也再也没有生出离去的心思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很高兴。可如今,胜利在望,她怎么能就这么的放弃?
她咬了咬唇不再说话,知她甚深,王长治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知道她看起来柔弱,可是则外柔内刚,一旦他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也就不再勉强。
朱鲤如没有担任评审,虽然这次比赛的输赢也不是由她决定的。
这小太监看得一旁的几位道:“不知这一局是谁胜谁负呢?”
吕启林仔细的看了这几块帕子,突然道:“姐妹之情固然值得怜惜,但是孝字当头,父母才是第一位的。那这一局就……”
“慢着,”南邵王突然道,“在我们匈奴,讲究的是理和情,不能因为是父母就排在兄弟姐妹之前,父母固然值得孝顺,但感情的深厚不是用这个来比较的。”
“王爷此言差矣,大郑以孝治国,父母自然才该是第一位。”
“但是……”
“既然如此,那就要朱姑娘自己选吧!,一件是衣服一件是帕子,选择谁就是谁赢了?”大郑的皇帝道,她十分有自信朱鲤如肯定会选帕子。
“这样不公平。”
“没什么不公平的,因为这一局的成败本就以能否打动我为依据。”一直没有开口的朱鲤如一句话就把众人给堵住了。说着,她就上前拿过了帕子:“王将军的这份礼物我甚为满意,当然了南邵王的也不差,只是我还是更想念父母。”
见南邵王脸色难看,吕启林作为皇帝上前安抚道:“王爷勿要生气,看来她与王爷无缘了。”
话已至此,南邵王就是不认也没有办法了。似乎是想到什么,他抬起头看向王长治道:“恭喜将军喜得佳人。”
这话极具讽刺意味,谁都知道朱鲤如早已拒绝了王将军。听闻此言,王长治脸色一变,虽为武将,不过到底也是官场之人,脸色很快就收敛起来。
吕启林不由得也生出几分恼怒来:这个南邵王,也忒不识好歹了。但好歹是匈奴的摄政王不能得罪,想了想道:“罢了,今日就这样吧!王爷先回驿馆歇歇,我们改日在御花园宴请王爷。”
虽说大郑赢了这场比赛,但南邵王始终不死心,只要他在大郑一日必定会想出其他办法来,也因此皇上当日连夜就将王长治和朱鲤如二人招到大厅中。
二人在门口见了面,朱鲤如寒暄道:“王将军。”
王长治微笑的点头:“朱姑姑别来无恙。”
“妾身很好,多谢将军关心。”
随即一路无话,到大厅的时候,因为没有外人在,吕启林便免了他们的礼数。看向他们二人道:“知道朕宣你们所为何事吗?”
“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王长治率先开口。
吕启林的目光投在了朱鲤如身上。
她也跟着道:“奴婢不知,还请皇上告知。”
“这个南邵王极其的狡猾,不是好打发的人物。”
王长治道:“皇上放心,臣与他打交道多年,也算是知己知彼了。”
皇上点了点头:“朕有意为你们二人赐婚,你们意下如何?”
其实王长治进宫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此事了。如今想法验证,他虽然情愿,但是……
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听身边人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王长治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李启林沉着脸:“你二人情投意合,有何不可?”
朱鲤如苦笑道:“皇上难道不知道我心中的人是谁吗?”
“你若不嫁给王将军,那只有嫁给南邵王了,他是不可能死心的。”吕启林的语气十分坚定,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奴婢愿出家为道姑,终生不嫁人。”听到这,朱鲤如立刻跪了下来,“还请皇上成全。”
皇上的眸光扫过王长治,眸眼中的犹豫十分的明显。
最后王长治也跪下道:“回禀皇上,臣不愿意是因为……臣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哦?”语气里明显的不相信,“将军心仪之人是谁啊?”
“是陈侍郎的二女儿。”
“王将军什么时候见过陈侍郎家的二千金了?”
“臣与陈姑娘两情相悦,还请陛下成全。”
“哦?朕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吕启林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王长治,似乎想看出什么破绽来。
不料他面色自若,笑着道:“陛下日理万机,怎么会注意到这些小事?”
“爱卿的婚事怎么能是小事?更何况婚姻是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
王长治不再接话,只是跪了下来,对着皇上道:“还请陛下成全。”
吕启林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静立在一旁的朱鲤如道:“姑姑怎么看?”
朱鲤如的手紧了紧,随即平静的道:“如此一桩美事,自然是值得恭喜。”
王成志的眸中闪过愤怒,但随即隐藏了起来:“还请陛下成全。”
“也好,朕明日就下旨,为你们二人赐婚。”
听闻此言,王长治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多谢皇上成全。”
吕启林的目光看向朱鲤如,眸色闪了闪,很多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但很快隐藏起来。
“那,”王长治看向朱鲤如,还想说些什么,皇上摆了摆手,似乎有点累了道,“天色不早了,都回去歇歇吧!”
朱鲤如欲言又止,随即安静的退下了。
“王将军请留步,将军请留步,”王长治快速的走向宫门口,但这声音显然是越来越近,无奈他只得停下前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