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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鹫之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他梦见自己回到水晶宫,曾经蟹兵虾将视他为无物,连龟臣相都没理他,他去找父王哭诉,结果父王朱笔一挥,竟然要拉他出去斩首。

鹫之怕了,还没到宫门,脖子就一阵痛,他惊醒过来,睁开眼就见到妙儿毛茸茸的脑袋心,再低眸看去,她正在啃他脖子。

还好是个梦。鹫之深吐口气,伸手把妙儿拎起,妙儿蜷起四肢,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中泪光闪烁。

看到她难过,鹫之想起了鬼兄,立马弹坐起身,一边环顾一边连呼鬼兄姓名。

鬼兄彻底死了,这个不是梦。鹫之心里一阵锥痛,不由深叹。

“你终于醒了。”

耳边传来柳狐狸的声音,鹫之侧首,就见他提着盆巾走了过来。这里的摆设不像是庆春楼,他觉得奇怪,便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华楼,凝香的地盘。”

凝香?鹫之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绞尽脑汁才想起,凝香曾是柳狐狸的搭档,也是个狐狸精。

“庆春楼回不去了,就先在这里落脚吧,正好,我们把事情前后理顺了。”

柳后卿边说边把铜盆放在架上,挤干布巾递给鹫之。鹫之道了声谢,伸手接过之后擦了下额头,他低头看到妙儿的脸有点脏,也顺便帮她抹了把。

热呼呼的布巾里有丝香气,妙儿很喜欢,忙不迭地把脑袋钻到里面。她不由想起鬼兄曾拿茉莉花瓣给她洗澡,气味也是香喷喷的,眼下他再也回不来了,她难过得想哭。

“喵……”妙儿啜泣,脑袋蹭蹭鹫之的手背求安抚。鹫之知道她定是想鬼兄了,伸手揉揉她的毛一声叹息。

“好歹我是个龙王太子,可如今落得连凡人都不如,最后还需要一只鬼来保护我,真是……”

话说到此,鹫之低头,难过显而易见。

柳后卿拉来圆凳坐到他面前,轻声而道:“你有此劫,逃不掉,眼下最重要的是得把奸细找出来。”

“奸细?什么奸细?”

“我们之中有奸细,他设了个圈套,一一把我们套住,告诉幕后黑手,我们的动向。你有所不知,就在你昏迷的时候,已经有人找来了。”

“这奸细会是谁?”鹫之万分紧张,脑袋里第一个人就是小乞,不过柳后卿与他想得不同,他看妙儿的眼神夹了几分微妙。

妙儿?这不可能!鹫之不由自主地把妙儿藏怀里,眼神戒备地打量起柳后卿。

“妙儿是只猫,她怎么可能会是奸细?”

柳后卿笑而不答,留给他一个迷。之后,鹫之坐如针毡,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妙儿,怎么可能是奸细?她的脑壳都比不是上一个南瓜!

妙儿也有点迷茫,虽然她听不懂他们的谈话,但是她从柳后卿的眼中看到了不信任。妙儿自觉自己是只好猫,为什么这个男人讨厌她?

妙儿被这问题难住了,她感觉到了危险,不敢再乱走动,整天窝在鹫之身边,与他一起缅怀死掉的鬼兄。

“妙儿,妙儿,你在哪儿?”

半梦半醒之间,妙儿突然听到有人在唤她,她不再瞌睡,立马睁大圆滚滚的眸子四处望。

鹫之在睡觉,房中也无别人,声音不知从哪儿来。

“妙儿,你在这儿呀。”

忽然一道虚影晃过,妙儿抬头就见秦轩立在屋中央,嘴角挂着他惯有的青涩浅笑。

“喵?”

妙儿觉得奇怪,诧异他怎么会到这里来,正当要问,秦轩突然伸手摸摸她头心,道:“妙儿,你可愿意替我做件事?”

妙儿不由往后缩,躲开了他的手,然而拼命摇头。

秦轩再次靠近,妙儿有些害怕,忙钻到鹫之怀里缩成毛团儿。

“呵呵,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可记得我们一直在河边玩耍?”

秦轩笑容可掬,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苹果引诱她。

妙儿向来不爱吃素,但是她特别喜欢吃秦轩的苹果,见它如见鱼,情不自禁地探头过去,想要咬上一口。

她惊醒了小睡中的鹫之,无意间鹫之睁开眼,就看到秦轩立在榻边,手里拿着一颗还在怦怦跳的心。

鹫之睡意全无,连忙坐起身,再定睛一看,秦轩不见了,妙儿蹲在榻边伸长着脖子,好像在嗅什么东西。

“又是梦?”

鹫之怀疑,他把妙儿拉过来,举在半空,低声问:“你看到什么了?”

妙儿蓦然清醒,她左盼右顾没见秦轩,然后看看鹫之,他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妙儿怕他责怪,干脆摇起头。

“喵~没有~喵~”

鹫之信她,觉得这么蠢的猫不会撒谎,他一边轻叹一边把妙儿抱在怀里,小声说道:“我们现在遇到坏事,你认识的那个秦轩是坏人,几百年前他是大魔头的手下,如今找我们报仇来了。是他杀了董世,我看到了!”

这句话妙儿听懂了大半,无法相信秦轩是坏人,更无法相信他杀了鬼兄。就在刚才,他还喂她吃苹果!

妙儿瞠目结舌,呆呆地望着鹫之,像是入了定。这呆样有几分可爱,鹫之忍不住把她抱起,亲了下她的猫脑袋。

“唰”的一下,妙儿脸红发烫,不好意思地伸爪一通挠,一不小心就抓花了鹫之的脸。

大概猫儿不喜欢被人亲。这是鹫之得出的结论,妙儿是猫时,他能无拘无束地与她闹腾,但她一变成人,他突然与她闹不起来,靠得近些就会心跳气短,别扭得很。

鬼兄死了没多久,柳后卿还在查玄清下落,而鹫之却失魂落魄,心思总是不正经地往妙儿身上飘。

难道龙也有发情期?鹫之有点想不明白,他特意去找了小乞,想比较一下对两个女人的感觉。可小乞整天都和两个小娃子玩,对他不理不睬,鹫之觉得怪没意思,转头看到妙儿时,心跳更加快了。

鹫之觉得自己像被人下药,浑身臊热难受,而这种事又羞于启齿,不敢对任何人说。

“鹫之,我找到个把你变回来的法子,想办法去找你八哥的龙鳞,到时披在身,你又能飞天而去。喂……喂……你听到了没?”

柳后卿推了他几下,终于把他的魂推醒了。鹫之缓神后,点头如捣蒜,连说:“我知道了。”这知道归知道,拿没这么好拿,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谁知道玄青把龙鳞放哪儿。

鹫之愁,一个愁没解,另一个愁又来,压得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