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嘉琪捏住我的鼻子说:“我再不承认的话,就会真的要伤害你了。正如你所说,眼下那些女人确实不是我该考虑的,我想弥补也无力去弥补。曦儿,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会请朋友帮忙出具证明,我的财物你来支配,如果对方真心爱嘉嘉,会不在意我的身份,我宁可倾尽所有也要让嘉嘉风光出嫁,绝不能让他们轻视了她。只是……以我现在的状况给不了你什么的,只能委屈你了。”
“那就欠着,将来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我会还,但是企业的事情,我不同意,现在我们已经颇受非议了,如果你再出意外,我真的,可能活不下去。”
我拼命摇头阻止他说下去,看着窗外有一些亮光,我走过去,推开窗,才发现下起了雪,指给他看:“等雪厚了,我带你去山上,我走过的路你也走一遍,好吗?你会发现那是一个很精彩的故事,也许你真的可以拍电视,赚点养老钱呢。”
见他无可奈何的苦笑,我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走到他身边,说道:“既然是恋人,我就更有义务去争取属于我们的利益。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更会影响嘉嘉的婚姻,还有我们的未来。我可不想成为他们的累赘,你也一定这样想的。”
“曦儿……”
“不要再说了,你以你现在的情况能阻止得了我吗?我是在合法维持我未来的权益呀,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尽快冷静下来,好帮我,而不是拖我后腿,妇唱夫随嘛。再说你只是身体出了问题,又不是精神出了问题,而且我相信在某方面有了残缺时,其他方面会更加的敏锐,所以有你出谋划策,我什么都不怕。”
其实他比我更清楚,如果不能尽快站起来,恐怕事业与人生都会彻底跌入低谷,只是在企业的问题上,我是一窍不通的,只能迎头而上。
天亮时,他才睡下,可我一点睡意也没有,心中还牵挂着一个人,乔宾凯!辰阳一再强调他只是出差了,却始终未联系上。而那晚在山上,那妖女被伤,那些人的命与魂也算保住了,可唯独他不见踪影,我自然担忧无比的。
我找过他们师徒很多次,那道观里的人说师傅云游四方去了,不知道何时能回来。而乔宾凯的房门倒是开着,接待我的不是他,而是正准备把他的家当扔出去的房东,看到我之后先是一通臭骂,接着便是指着厚厚的一层灰尘诉着苦,我也能理解,在这光阴与寸土都是寸金的时代里,他一走就是几个月,人家损失的可是红鲜鲜的人民币呀。
我好言道歉一番,补足了房租与水电费,房东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提醒我不要再出现此种情况,否则会报警抓人的。
今日忐忑过来,他若不在倒也没有失望可言了,至少怕看到他不复从前,所以我不敢敲门,只是在门口彷徨着,许久后,竟听到门里有脚步声。
接着“吱呀”一声门开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门眼,看到熟悉的面孔,眼泪止不住滚落出来,没有办法,我的泪腺总是这样的发达,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哭得肝肠寸断,此刻更不例外,我和他好像经历了三世才见到这一面。虽然心中也有一丝怀疑,他是玉面口中的持衡,或者他们合二为一了,但是我依然止不住的激动,扑进他的怀里,问道:“哥,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做梦的吧?哥,你去了哪里?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你遇到了什么事,什么人?”
“曦儿,我很好,就是很牵挂你,担心你,所以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乔宾凯出奇地冷静,拍着我的后背,轻声说,“辰阳怎么没有陪你呢?他没有告诉你我出国了吗?当时走的急,没有来得及和你们当面告别,昨夜刚回来,正准备去看你的,没想到你先来了。曦儿,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世事难料,你要珍重自己,知道吗?嘉琪的事情你不要太难过了,吉人自有天相,现在医术这么高超,我相信他会像从前一样好起来的。”
我点点头,逐渐冷静下来,在沙发上坐下,一眼就看到桌上陈放着的拂尘,那拂尘正是我请他去文成时,他师傅交给我们的那支。
“曦儿,你坐一下,我给你烧些热水。”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伤病,但是气韵都似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前的他不拘小节,也因此显得性格急躁,笑声豪迈,连走路都像是赶着去投胎一样的快,而如今,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得格外的优雅绅士,连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温文尔雅了许多。
他坐在我身边,有条不紊地沏着茶,说道:“我在国外也听说了白雅婷与谷小玉的事情,我当真是心如火焚,恨不得立刻回到你身边,真的很怕你和辰阳出事,后来得知你们都平安无事,我才放下心来。”
这个人绝不是宾凯,宾凯从来不喝茶,那他会是谁呢?持衡?可我不曾见过持衡的魂,也不知道那持衡的身份,玉面如今也只是一只狐狸了,殷红与温语对这些事情又知道多少呢?看着茶叶在水杯中翻滚,心里不是滋味,轻声说道:“我最近头脑越来越不清醒了,竟想不起从前的许多事,不知道哥你什么时候出的国,也不记得谷小玉是怎么走散的,可是这一切我不敢问哥哥,怕他担心。”
“你呀,就爱胡思乱想,把精力浪费在这些小事上,当务之急,是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嘉琪。”他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一盒药,递给我说,“这是目前国际上最好的外伤药,如果你信得过我,就给嘉琪用上,或许可以帮他缓解情况。”
我接过药,一股冰冷之气从手心传来,我握了握旋风鞭,站起身,说道:“持衡,离开他,这里已经不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