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于他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态度,难道风九天一条人命比不过他师傅的一只拂尘?如果他师傅是良善之人,也该分清孰轻孰重。
可乔宾凯不理会我的反对,将我拖进车里,低声呵斥:“我不管风九天如何哄骗你,但是我不信这个人,你没有发现事情越来越糟吗?现在的你还是你吗?你简直成了这些怪物的器皿,这背后的一切焉知不是他所为?”
“器皿?”这个词让我瞬间石化,连视线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乔宾凯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低声说:“对不起,小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我迟疑地问道:“所以,你知道他会到这里来找我?刚才是你用邪术搞的?你是想对付他,只是没想到我突然回头?”
“我不知道他会来,我也没有这样的能力,那事和我无关。”
“可你师傅或许会有歪门邪道的功夫,而且你的拂尘根本没丢?先前到这里的是你师傅?你们要对付的是风九天?我做了诱饵?你和他仇吗?”我一连串的逼问后,推开车门向远处的奔跑声追去。
乔宾凯很快追上我,拉扯中我们摔倒在地,他翻滚一下顺势就压在了我身上,面部显得有些狰狞,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心里紧张,怒吼:“乔宾凯,你干什么?”
“辰曦,跟我走。”
“风九天……”我在这巨型身体下,艰难地呼喊,可马上被乔宾凯捂住嘴。
他从身后背上抽出那拂尘,目露凶光,狠狠地说:“一切都是从遇到他那天开始,我比你更希望这是一场幻觉,所以他如果不存在了,这一切就可能会回到原点。”
“如果一切和他无关呢?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你害死吗?”
“他对我来说只是外人,而你是亲人,我宁可外人死去,也不可能让我的亲人去冒任何风险。”
这个认识了七年的人突然让我觉得陌生,让人胆战心惊,我说:“你不是宾凯,你是什么鬼,要上他的身?为什么要害风九天?”
乔宾凯摇头说:“是他想害你,我必须要他消失。一切想害你的人都得去死,我没想到这里会这么诡异,但是我直觉那个神秘人也希望他死。我是那么心疼你,你不知道吗?”
不,这个人绝不是乔宾凯,他断不会这么狠毒,当他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我的脖颈中,我彻底失控,挥舞着两只手不断拍打他的头。
他拿起旋风鞭捆住了我的手,抓起丝巾堵在我的嘴里,开始上下其手,撕扯我的衣服。
不!我希望他能清醒一点,可他疯了一般啃咬着我的肌肤。
可就在这时,旋风鞭从我不断挣扎的手腕上脱落,求生的欲望让我顾不了兄妹情谊,扯掉嘴里的丝巾,将鞭子死死缠上了他的脖子,并不断怒骂:“找死的东西,还不从他身上滚出去,小心姑奶奶我一鞭子抽死你。”
“辰曦,我要救你,我都想好了,回去的路上我会开车撞死他。”
“宾凯,你中邪了,醒醒吧。”我一边叫喊,一边挣扎。
那旋风鞭也真是神奇,竟让他毫无还手之力,脸色憋得黑青,眼看着就要断气,我这才缓缓松手。
“辰曦!”随着声音传来,风九天已经行至我们面前,一脚将乔宾凯踹出了几米远,看着我说,“你怎么样?他没有怎么样你吧?”
“我没事,他好像中邪了。”我坐起来整理着衣服,看到风九天像经过了一场艰辛的战役,灰头土脸的,衣服还多处破损,胳膊上伤得挺重,不断渗出血来,我说:“下次别逞强了,还是带上旋风鞭吧。”
“幸亏我没有带,不然你怎么办?”
“你说过我死不了。”
“我遇到那白狐了。”他眼睛冒火,“不仅仅是它,还有它的同伴。”
听到白狐,我又惊又忧,他马上说:“它们来得太猛来突然,看来还记仇呢。幸亏它们跑得快,不然我一定烤吃了它”
不知为何,听到这些,我内心却无丝毫骚动,就连对乔宾凯刚才的行为也坦然忘却。风九天说:“它也可能是它。”
“我知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
“就像你所说,即便是幻境,可也是一个世界,如果注定我的一生要在幻境中度过,那么让它与鲜纳容去争吧。”
“你怀疑我也是白狐?”
“怀疑。但是我宁愿相信我身边的人都是有感情的人。”
嘴上说着话,我手下已经用丝巾把他胳膊上的伤口包扎住,并捡起被乔宾凯扯掉的风衣穿上,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不堪的头发。
他看着我,许久才说:“这些话不像你的风格,你变得有点突然,是吓到了吗?”
“有命运转变得突然吗?”说完我对他平静地笑了笑。连我自己也不知为何,心止水般安宁,看一切都如定数,看一切也如虚幻。
风九天看着我,脸色又难看起来:“我说过别这样看着我。”
乔宾凯醒来,看着四周,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们:“辰曦,你们没事吧?我们怎么又回来了?我记得我们已经开车走了,是鬼打墙吗?”
我拿起地上的拂尘递给他,轻描淡写道:“风九天被人偷袭了,应该就是我们遇到的那个,拂尘既然已经找回,回去吧。”
不等他开口,我便大步向前走去。
推开家门,已是子夜,辰阳正满头大汗地手忙脚乱地换着衣服。
看到我,他有些惊讶,可马上走过来抱了抱我:“妹妹,你还好吗?这几天你们,你们没事吧?”
我看着地上湿透的衣服说:“爸妈呢?你干什么去了?”
他迅速地将衣服捡起来扔到阳台,一边有些小心地解释说:“外婆病了,爸妈回去了。你不在身边,我如坐针毡,实在找不到让自己安心的方式,整日在健身房,妹妹,你还好吗?风九天没有欺负你吧?那个东西有没有再伤害你?”
我摇头笑笑,看到桌上他与乔宾凯的合影,说道:“你和乔宾凯还像从前来往密切吗?是不是所有的关系在金钱与欲望面前都会变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