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合二为一,或有可能逼出旋风剑,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你。”斗篷男终于开口,声音很低,却有很强的穿透力,说完一甩斗篷就到了溪流对面。
“不……先生,你一定可以帮我当然,请您帮帮我,请您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跳进溪流去追,可眼前飞来异物,吓得我站住脚步,待看清是一根被削断的树枝后,他已经无影无踪。
片刻后深厚的枝叶中传来一句:“既来之则安之,活着才是生存的根本,想要扭转自己的命运必须先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叫到:“我感觉不到你的陌生,你是不是我身边的人?所以你一定不会让我死的是吗?”
可是久久没有回音,我懊恼踹了几脚溪水,一切希望都又被浇灭,干嚎了几嗓子,也哭不出来了。倒是一脱险,身体百般不适就跟来了,疼痛自不必说,饥饿让我心慌意乱,趴在水里一通饮。
再也不敢奢望野味,将衣服扎进裤腰里,捡了些鸟兽吃剩的野果,沿着溪流挖了些也野菜和蒲草。这一切万不得已的觅食方法还是当初旅游时欧阳嘉琪告诉我的。
等我回到温泉处,天色已经暗下来。风九天斜靠在树干上昏睡着,衣不遮体,身上到处是伤痕,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睛,说道:“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咱俩生死与共,来世的亲兄妹,我怎么可能会丢下你呢?”我想尽量让自己轻松一些,可看到旁边的树折了,树下是几片布条,可乔宾凯不见了,心情一下子就急躁起来,激动地问道,“我哥呢,他去哪里了?你杀了他?你是不是杀了他?”
风九天咳嗽几声说:“你看我这个样子能杀得了他吗?你刚走他就醒了,然后发疯了似,树折人走了。”
“什么?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你知道他现在就像一个傀儡,一个人能去哪里?我得去找他。”我心急如焚,可跑出几步后,一个想法便跃入心间,会是这么巧吗?刚才那个斗篷男人会是他吗?他们几个男人身高体型都差不多的,如果不是他,会是风九天吗?如果都不是,那会是谁?会有可能是欧阳嘉琪,会是哥哥吗?可是为什么不能真面示人呢?
风九天在身后轻声说:“辰曦,对不起,我也想拦下他,可是我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那时我也很担心我,原以为自己调息一下可以去找你,可没想到身体越糟糕了。我想他能独自来到这里,就能平安活下去,只是天黑了,你这样出去万一出事怎么办?他如果真的宾凯,一定不会希望你出事的。”
我心烦意乱地看着黑暗笼罩下的世界,他说欲逼出旋风剑,就要合二为一,合二为一是什么意思?是命与命的合并结合,还是单纯的阴阳交合?那么这个法子风九天一定非常清楚,那么他带我到此是为了旋风剑还是为了保护我?
还有那个婴孩,我的信被揪成碎片似的,他会死吗?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玉面狐好像是他们的领袖,是不是这里凝聚着乔与白狐两世造成的怨魂吗?
要不要把刚才遭遇的一切告诉给风九天呢?在这里,虽然不信任他,却只能依靠于他,不如先完全取得他的信任再说吧,何况,或许他只是贪婪与玉佩和其他,并不愿伤害我本身。
打定主意,我将一切都说与他听,然后又问:“你说那个人会是谁?是不是你与鲜钠容,玉面对峙时出现的那个人?他会是什么人?还有他告诉我了帮你重练旋风剑的办法,如果旋风剑与旋风鞭都能完璧归赵,你一定会像从前一样的,也有可能会结束这里的一切,而且算我出事,也不会连累到你。”
风九天轻声笑了笑:“咱们都有来世的约定了,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如今还是弄清楚这一切再做定论。”
“我在想……”
“想什么?”
“当日你和我说鲜钠容找女人是为了采阴补阳,想必,你找那么多女人也是一样的。”我说出这话实在觉得臊得慌,还好天黑看不清脸色,看了看头顶稀疏的星星,在他身边坐下,让他枕在我的腿上,接着说,“我真的愿意,我希望你好好的,真的。”
风九天抬头看着我,伸手摸着我的脸说:“这个角度看上去,你挺漂亮的。”
眼泪竟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忙扭头,可还是落在他的脸上。低声说:“我知道你挺看不起我的,但是现在也别无选择,再怎么着,我也是一个女人,虽然没有别人的那样完美,但是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除了死去的鲜钠容,没人碰过我,如果你嫌弃的话……”
“问题不是我嫌弃你,而是我现在碰不得你!”风九天脱口说道,缓缓收回手,摇头说,“我有些虚弱,怕抵挡不住御阴息,反而害了我们俩的命。你总是想太多,这种事情要水到渠成才有意思,如今我们的情绪只怕适得其反。不过我现在终于欧阳嘉琪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你爱他也是他的幸运。”
提到欧阳嘉琪,那些气息又开始在五脏六腑游动,我深吸口气说:“听说蒲草可以退烧,你刚才吃了些,还是睡会吧。希望明天醒来能退烧,到时候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风九天握住我的手亲吻了一下,又紧握着放在他的心口,闭上眼睛说:“如果它不跳了,你就要当机立断咬断了我的动脉,用血祭玉佩,这样,兴许对它恢复有好处,也会更好的保护你。”
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好像在生离死别,我强忍着情绪说:“我可以用血祭玉佩,但是我会用旋风鞭将你的灵魂保存在我的身体当中,那样,我就不怕自己只是一个器皿了,至少还有你,你可以替我感知这一切,最重要的是替我守在哥哥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