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这套,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慵懒,“知道了知道了。”
“不耐烦,嗯?”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个,你现在是不是很忙,我先挂了,不打搅你了,拜拜!”言罢,还不等他回答,已手忙脚乱按了挂断键。
晚上,照顾小玲入睡,我和安好才蹑手蹑脚进了隔壁房间,这间房与小玲的房间中间有一扇窗户,我特意将窗帘拉开,好随时观察那边的情景。
夜里,北风呼啸,吹得外面东西哐哐作响,渗人的风声令我翻来覆去如何都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靠在墙壁上,目光直勾勾凝视着窗户后的情景。
烛光摇曳,空气里只听得见安好均匀的呼吸声,现在已经凌晨12点了,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应该出现了。
抱着枕头看了许久,那厢,任何风吹草动都未瞧见,反而我来了困意,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咚咚咚——咚咚咚——”我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能听见震天的锣鼓声,热闹的古代街道上,一定大红花轿从远处而来,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摇头晃脑神情呆滞,我站在人群中,看着花轿从我面前经过,一阵拂来,吹起了花轿的帘幕,一张漂亮的脸瞬间引入眼帘。
我心突地一跳,嗓子眼似乎被塞上了棉花,难受的很,那花轿里竟然做了两个人,,女子笑颜如花轻轻靠在男人肩上,而男人,正是萧夜珩。
怎么回事,萧夜珩怎么和别的女人成亲了,心里酸涩的要命,泪水不自觉的滚落下来,一滴一滴,不受控制……
“深深,醒醒,深深,快醒醒?”
我感觉眼泪都快流干了,t突然身体一阵,猛烈的摇晃起来。
“深深,苏深深,快醒醒,不好了,快醒醒,小玲不见了!”
小玲……小玲?
我猛地睁眼,对上安好焦急的眸子,嗓子干涩的要命,嘶哑着声音急急询问,“你说什么,小玲她……”
“小玲失踪了,”安好指了指窗户后,小玲的爷爷奶奶抱着她的衣服,哭的很是伤心,“我发现时听见开门的声音,人已经没走远,我们快追!”
“好,好。”我慌忙起身,随手套上裙子便拽着安好追了出去。
门一打,一阵狂风迎面袭来,寒风刺骨,我冷不丁打了个寒蝉,搓着手臂上鸡皮疙瘩费力前进,前方田埂上,我看见一个弯腰驼背的白发老太太手里牵着一名小女孩,小女孩哭哭啼啼,十分不愿意走的样子。
“小玲!”我喊道。
小女孩慌忙回头,哭的愈发大声,“深深姐姐,安好姐姐,救我,这个奶奶好可怕,快来救我!”
“小玲!”我试图去追,却仿佛撞到一面透明的墙壁,撞得我头晕目眩,小玲还在哭,看着我的眼神充满绝望,我也跟着哭了起来,我竟然睡着了,竟然眼睁睁看着这个可爱的女孩子被带走。
“深深,深深,让我来试试。”安好倏地将我推开,捡起几根树枝在地上插了起来,“东、南、西、北、生门、死门……”
她一边插木树枝,嘴里一边念叨着,很快,那树枝变摆成了一个八卦正的样子,安好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额角冒着豆大汗珠,“深深,我尽力了,这面墙是生死门,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但是我找不到进去的方法。”
“不急,慢慢来,慢慢来。”我扶着她的背脊,低声安慰,是不是看一眼越走越远的小玲,前方似乎出现一个黑洞,那老太太带着小玲进了黑洞,直至消失。
“安好,没用了,她们不见了。”
“不会的,还差一点点我就找到了。”安好语带哭腔,还在卖力摆弄树枝。
“安好,安好,小玲她们已经不见了,安好!”我晃着她的肩膀她抬头,脸上满是泪水。
“深深,如果我在发现门被打开时就追出去,或许就能追上她们了,都怪我。”
原来安好在自责,我轻轻抱住她,安慰,“没事的不怪你,这不怪你,小玲还会回来的,你忘了么,那些失踪的孩子,第二天都自己回来了。”
我说的有些底气不足,连我自己都不敢肯定,小玲是不是真的会如同那些孩子一般,自己找回来,那个黑洞,给我的感觉太熟悉了,像极了曾经梦里的万丈深渊。
天色渐亮,群村的人都围在了姨婆屋前,哭哭啼啼,眉宇间皆是哀愁恐惧。
我与安好洗漱完便赶了回来,便看到此番场景。
“怎么了?”
姨婆看见我们,朝我招了招手,“小玲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深深,昨晚,村子里一共失踪了五个孩子。”
五个!眉心一跳,与安好面面相觑,怎么这么多?
“说说,昨晚你们看到了些什么?”
“我开始一直在观察小玲的房间,后来觉得眼皮子在打架,困得要命,就睡着了,是安好把我摇醒的,我们赶出去时,撞上一透明的墙,我看见一个白发老太太牵着小玲从田埂上离开,进了一个黑洞里。”
姨婆听见老太太时,脸上的皱纹都皱成了一团,神情凝重,“可能是虎姑婆。”
“虎姑婆?”我与安好异口同声问道,关于虎姑婆的传说,相信绝大数人都知道,那是大人们为了哄小孩子睡觉讲的故事,难道,是真的?
“嗯,”姨婆沉吟一声,让村长安抚村民的情绪,带着我们进了堂屋,“虎姑婆的传闻半真半假,但确实有此人,她游走不定,喜欢找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把他们带走,等到良成吉日,在扔进锅里炖汤喝,剩下的骨头,被她绑在了房子后的树林里,以防止其他邪祟入侵。
“那村子里那些回来了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那是在啃食他们的灵魂啊!”姨婆颤声道,“孩子们的魂魄很脆弱,虎姑婆会慢慢啃噬掉他们的灵魂,再带回去,那时的孩子们,都是行尸走肉,没有知觉的,她不喜欢炖汤时,听到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