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本就粗狂的脸瞬间一黑,犀利目光扫向提问的同学,“我们学校的考古,不单单是文物考古,我们要培养的是,去发掘那些被人们忽视的东西,从中发掘历史宝藏,让我们距离立时更近一步,让我们了解曾经的人文地理,古人最有钱的地方在哪,自然在墓地。”
他顿了顿,环顾四周,“你们若只想当那些古董鉴赏家,可以,现在就可以离开学校,这样的人,全世界不在少数,可有几个考古学家,是真正有本事,能一眼看出古董价值的?以后,你们之中必然会有人专门负责古墓,发现尸体时,若是遇到后天因素,无法运送到研究院怎么办?”
我们只得沉默,是了,我们最大的梦想,不是去鉴赏那些已经被发掘的古物,而是去寻找还被掩埋在底下的宝藏,尤其是,古墓。
“解剖尸体,学会如何去看它的内部构造,进行分析,学校既然安排了这门课,自然不会害你们,半小时内才吃晚饭的,都出去,可别吐了我这实验室一地。”
解剖尸体,曾经在电视上倒是看见过,我连可怕的鬼都见过了,对于模具倒是没什么恐惧,只是,当王老师的助理推着一张移动病床进来时,满室皆响起倒吸气的声音。
“深深,这,这,这怎么那么像,真的……尸体?”静子倏地跳到我身后抱住我脖子,声音颤抖的厉害。
“不是像,这本来就是真的。”安好面色沉静,直勾勾盯着那具尸体,好看的眉头紧蹙,半响,才看向我,“深深,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安好既然是风水大师的后代,直觉自然不会出错,今天外面暖阳高照,但是这实验室却格外阴冷,我下意识四处望了望,并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错,这是一具真正的女尸,昨晚被发现似在酒吧里,肌肤上没有任何伤痕,可以排除武器所伤,现在,我会现场解剖,查看是否服用毒品。”
王老师一把掀开那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在场女生不由惊呼出声。
这是一具女尸,皮肤白皙光滑,只是透着不祥的死气,她样貌也算是极好的,再加上白布下,浑身****,没有任何遮挡物,倒是便宜了在场的男性。
“王,王老师,您,您难道不打算,拿个什么东西把她,下,下面遮挡一下?”体育委员脸色潮红,结结巴巴询问。
“面对一具尸体你们也能有反应,恋尸癖?”
“噗——”男生们表情尴尬,搔耳挠腮强忍着继续盯着那具女尸看,我倒是有些庆幸,好在不是男性尸体,不然我肯定没办法看下去,而且,萧夜珩这霸道的家伙,若是得知我面对一局真正的裸男尸体做实验,肯定会发飙的。
上课铃声刚想起,我直觉眼前一道刺眼的寒芒闪过,王老师手中那尖锐的刀锋已经刺破女尸的腹部,一条细细的血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突兀,我仿佛听到了手术刀划开肉的声音,只觉得头皮发麻,入眼的,是满满的血红色。
“我不敢看。”静子声音颤抖,将头埋在小如肩膀上,不止她,许多女生已经被吓的脸色苍白,其中,不乏那些男生。
之前我们对着那古尸做实验,也没有如此恐惧过,起码,那画面不会血腥。
“都站么远做什么,围过来!”王老师厉声呵斥,带着白色塑料手套的手还在滴着鲜血。
“王,王老师,我,我肚子疼,想去下厕所!”班上最为胆小的女生已经接近晕厥状态,被朋友搀扶着,低声询问。
“想挂科,就去。”
果然是魔鬼老师,太凶残了,我提了口气,这才拽着安好走进,看见鬼是一回事,可看见这新鲜的尸体被解剖又是一回事了,鼻息间,满满的都是血腥味。
“安好,你负责把这节课的内容录下来,回头给班上学生每人发一份。”
“是,王老师。”安好哆嗦了一下,拿起已经放在一旁台子上的摄像机。
刀口大约长二十几厘米,只见王老师又拿来一个支架横在伤口间,顿时,内里的内脏被看得一清二楚。
王老师只是扫了眼我们,让助手帮忙擦渐在脸上的汗,伸手开始翻看内脏,“这个是心脏,人的心脏位于中纵隔的心包内,约2/3在正中线左侧,胸骨体和2-6肋软骨后方以及第5-8胸椎前方,连接着动静脉,你们看,正常的心脏和本人的拳头差不多大,这颗心脏十分健康,排除心脏原因猝死。”
他已经举起那可鲜红的心脏,面不改色给我们科普,我却觉得这么画面可怕极了,一直强忍着坚持看下去。
介绍完内脏构造及检查方法,一节课已经过去,为了方便,王老师刻意不给我们下课,准备继续讲。
“这些事骨骼,你们在古尸身上已经学过不少,现在,我叫你们如何检查这些地方是否收到挫伤……”
‘咯吱——咯吱’犹如骨头折断重组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只觉得后背发凉,就想转身,‘啪——’眼前瞬间漆黑一片,等不知怎么回事熄灭了。
“啊,怎么回事,灯怎么灭了!”
“手机,快把你们手机的电筒打开。”
这间实验室是封闭的,没有窗户,一旦断电,就会如同黑夜一般,全班的人都惊恐起来,我下意识伸手,却似乎触及到一片柔软的东西,像极了人的肌肤,手一颤,正准备打开手机电筒,眼前突地亮起一道绿光,我刚才竟然碰到了那女尸的身体,她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充满怨恨直勾勾盯着我。
我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我看见她缓缓起身,像正在打电话询问情况的王老师走去,她的腹部还开着,内脏混着鲜血不定的往外冒,明明周围许多地方已经泛着灯光,可是,他们好似看不见一般。
“不,不要……”我想阻止,想开口,却发现嗓子仿佛被一大团棉花堵住了一般,难受的要命,发发不出任何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