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心理罪:刑侦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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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嫌疑人x

李秋官:可是,所长,被车撞倒的李代燕对第一时间赶到的国松老先生说了这样的话:“段吉……死……”她想说的应该是“段吉已经死了”吧?她可没说“段吉被我杀死了”。

所长:这还用说?她正打算逃离现场,哪有可能说出自己的罪行?

李秋官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向国松老先生提起段吉的死,应该刻意隐瞒才对吧?

所长:那位国松老先生已经七十五岁了吧?碰到交通事故的突发状况,这么大年纪的人是否能听清楚对方讲的话都还是个疑问。假设是李代燕发现了尸体,吓得夺门而出好了,那么,为何她的指纹没有留在屋内的门把上?既然她不是凶手,就没必要把自己的指纹擦掉啊!

李秋官:……

所长:还有,就算她到的时候门已经开了,她直接进到屋里,那么她跑出来的时候,门应该也还是开着的。可是,实际的情形却是门是上锁的。尸体总不会自己锁门吧?除了李代燕以外,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李秋官:那是……也就是说,当时……当李代燕进入房间的时候,杀害段吉的凶手还躲在屋里的某个角落……

所长:角落?哪个角落?

李秋官:那房间一进门的左手边就是厕所。凶手听到李代燕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急忙躲进厕所里。李代燕这边则试着转动门把,没想到门竟然开了,于是她走入屋内,发现段吉的尸体。惊吓之余,她夺门而出。当时,她心中唯一惦念的是梅吉岱,心想必须赶快把这件事告诉梅吉岱……

所长:……

李秋官:确定她跑出去后,凶手赶紧把门把上的指纹擦干净,按下上锁的按钮走出门外。接着,他更把外侧门把上的指纹也擦掉才逃走。要完成这些,大概只需要二、三十秒的时间,而之后发生的事,就如所长所推理的,李代燕惊觉自己把手表忘在段吉的屋里,于是想再度折回去拿,却发现门锁上了。这就是为什么外侧门把会清楚留下她的指纹的原因了。就这样,再度跑出大楼的她惨死轮下,香消玉殒了。

所长:李秋官,办案不是在写诗作赋,必须要正视事实才行。

李秋官:我知道,所以我才不允许留下疑点。LL的内裤到底是谁的?而且,现场还发现两截印着口红印的烟屁股。奇怪的是,李代燕根本没有抽烟的习惯。这些谜团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开……

所长:你想说这些是隐身在厕所里的凶手的东西?

李秋官:我们也必须试着往这方面去推论吧?

所长:那我问你,躲在厕所的凶手是谁?关于这点,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吗?

滕丽名:凶手是谷米(滕丽名警员突然大叫。出人意表的发言,让大家的焦点全集中在他身上)。她有杀害段吉的动机。怎么说呢?中学时她曾被段吉强暴,她恨段吉,恨不得能除之而后快。案发现场找到的送货签收单就是她父亲的,所以就算是她掉的也不足为奇。凶手是谷谷米,我们竟然把她给忘了!

当晚,李秋官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十点。

侦查会议开到最后并没有明确的结论,在一片骚动中结束了。尤其是滕丽名警员突然提出谷米是凶手的说法,使得众人吵嚷了起来。有人赞成,也有人反对,双方你来我往,私语不断,对立者之间的意见攻防演变成激烈的口舌之争。

李秋官队长一脸失望地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得已地宣告会议结束。

不过,当时所长说了这番话:

“各位热心参与讨论,我深表敬意。不过我们的工作必须正视事实,然后根据事实缉捕嫌犯到案。罪案的侦办并非逻辑和推理的游戏。关于本案,我支持李代燕是凶手的说法,但也有人像李秋官队长一样,认为李代燕进入屋内的时候,已经有某人将段吉杀害了,而滕丽名警员更主张谷谷米才是真正的凶手。不可讳言的,这些看法都各有其论点,也各有其矛盾和不明的地方。不过,真相只有一个。为了找出这’唯一的真相‘,希望诸君再多加把劲。”

然后,正打算回家的李秋官被叫进了派出所长室,李秋官队长也在场。

当时,所长说了这样的话:“为了高层女儿的肩杀案,派出所里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我就老实告诉你吧,前天她的父亲来到华夏,把派出所长叫去他下榻的饭店。”

派出所长痛苦地接着说:“我被腾先生骂到臭头。他质问我,凶手还没有抓到,为什么就把专案小组给解散了?他会如此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可以了解他身为父亲的心情。重点是,他还告诉我,今年之内他就会调回本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就会变成我们的直属上司了。”

“站在派出所长的立场,”所长继续说,“这是一次非常不愉快的会面。他甚至还说既然知道自己没能力、无法缉捕罪大恶极的嫌犯,就该趁早向上面表明,请求转调到责任比较轻的单位……”

“意思就是要我们自请处分喽?”

“唉,也可以这么说啦。李秋官,希望你别逼派出所长走上绝路。这次的案件,如果又像迷宫般无法破解……你了解吧?不止是派出所长一人有事,就连你我的将来都会受到影响。话虽如此,我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诬赖他是凶手。”

“这点我了解。”

“关于李代燕是凶手的说法,不但逻辑上说得通,证据也很齐全。虽说不到一百分,至少也有九十九分。剩下的那一分,如果你还不满意的话,尽管继续调查。只是希望你能把时间控制在五日内。假使五日之后,你仍无法提出新的事证,就请你撤回你的意见。”

“啊?”

“届时,你必须接受派出所长的指挥,将案子移送上级,提出嫌犯已经死亡的移送书。也就是说,同意本案已由马西铺派出所完全侦破。”

“……”

“有关警察的各项法规,你也很清楚,法令明文规定-由辖区警派出所侦办的案件,在移送检察厅的时候,必须遵照警察派出所长的指挥而行。”

“……”

“说得更明确一点,警官有义务接受上级长官的指挥监督,确实服从上级对其职务的命令。这在警察法及地方公务员法里都有明文记载,你知道吧?”

“是。”

“再五天。五天过后,你就必须依照法定程序来处理这个案子,公事公办。你没有异议吧?”

“是。”

“唉,你只要能了解这点就好了。不好意思,把你留到这么晚。就这样,辛苦你了。”

李秋官无法反驳或拒绝所长的要求。归根究底,他也只是组织的一份子。

一鞠躬后,他走出派出所长室。

再五天……回家的路上,他的步伐显得好沉重。

李秋官之所以无法认同李代燕是凶手的说法,是因为她临死前讲的那些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面对前来救护自己的老人,李代燕一开始说的是:“段吉……死……”并不是有人问她,她才回答的,是她主动提起的。大概是进入段吉屋内发现尸体的震惊,让她急于传达这件事。“段吉……死……”,她要说的当然是“段吉已经死了”或是“段吉快要死了”,她并没有说“我杀死了段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不可能还想欺骗他人或是故意说谎以隐瞒自己的罪行。想必她一定是看到“已经死亡”的段吉。

凶手另有其人。

李秋官这么认为。也就是说,还有嫌犯X存在。只是,这个假设本身也有很大的矛盾存在。

李代燕带去的手表好好地放在盒子里,摆在桌上;包裹表盒的天金堂包装纸则被拆开,掉在桌子底下。而且,那张包装纸上还检测出段吉的指纹。

也就是说,段吉接过李代燕送来的手表,并亲手打开了它。

那个时候,段吉还活着!

李代燕见到还活着的段吉,把手表交给他,并和他交谈。那么,李代燕说“段吉……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解释成“已经死了”是错误的吗?

所有的推论全都互相对立,各有矛盾。

就因为这样,侦查会议才无法顺利结束,偏偏这个时候,滕丽名警员又丢出“凶手是谷米”的说法,让会议更是没完没了,争闹不休。

此刻,谷米人正在拘留室的小房间里,盖着一条被子,由女警轮流看守她。

让警方带回警局的谷米,不管是谁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反应。她并不是在行使缄默权,而是彻底关在自己的世界里。当然,晚饭送到的时候,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女警只好尝试地泡了一杯咖啡,端给她喝,她大概喝了一半。

“你可以睡觉啊。来,躺下休息吧。”

女警伸手碰触她的身体,却被她嫌恶地挥开了。她不吵不闹,也没有要逃走的意思。棉被上,她的脚往前伸直,眼睛瞪着空气,一动也不动。就连负责照顾她的女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必须看守这可怕的人物一个晚上,女警都快要哭出来了。

所幸,章华警员从谷家电话旁边的通讯录里,找到他们家佣人的住址。

戴玉林,出身于小农村,通讯录里也记载了她娘家的电话。

章华警员当场就联络了戴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