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心理罪:刑侦档案
27808000000113

第113章 可怕的真相(二)

有人知道我的左脚从脚踝以下是义足。脚的截肢、义足的制作,甚至是步行训练都是在美国的医院进行(关于这件事,我后面会详加说明)。也就是说,在华夏没有半个人知道这件事。当然,我自己更不会主动对他人提起。

谷米以要帮我擦掉裤子的污渍为借口,在我的脚上缠上铁链,当时我人坐在沙发上,两脚张得很开。链子的一端和我左边的金库绑在一起,因此谷米绑住的是我的左脚。由于我的脚张得很开,如果硬要绑在右脚的话,就容易被察觉了。结果,反而因为这样称了我的意。

当然,被链子绑住的那一刻,我还是愣住了,只想着事态严重了。怪的是,当下我竟忘了自己装有义足。长时间用惯了的义足已经成为我的脚的一部分,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脚趾的地方有一点痒,明明它是铝合金和硅胶做的呀。

现在想来还真是滑稽,我为了把链条解开,竟然花了这么多力气,却始终无法把脚抽出来。当我深感绝望,瞪着自己的脚的时候,忽然想起左脚是义足,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我的膝盖下方绑着固定带,从那里伸出两条吊带紧勾住义足,此外,更有一层硅胶做的皮套把这些器具整个包覆住。我在义足上穿了薄薄的袜子,所以若要取下义足,必须先把袜子脱掉,剥除皮套,再把连接吊带和义足的夹扣扳开。然而,这上面有铁链紧紧缠绕着。

光是袜子的话,硬扯是可以脱得下来,问题是用硅胶做的皮套,与人类肌肤近似的皮套一直包到小腿肚的下缘,和身体紧密接合。虽说它的材质又滑又软,但铁链扣得这么紧,实在是拔不出来。就算不惜将它撕裂,凭我的手劲也撼动不了它半分。

(真的不行了吗?)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放在厕所的旧刮胡刀。

(旁边有一枚新的刀片!)

我赶紧跑向厕所,用锐利的刀片割开皮套,将它剥离脚踝,接着从露出的义足上把夹扣松开。

就这样,义足很容易被解了下来。同时,绕了两圈的链圈轻而易举地顺着裤管滑落。

(成功了!)我心想。我重新把义足装上,穿上袜子,打算就这么回家去。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突然闪过谋杀段吉的计划。完美的犯罪!长期以来,我苦思不得的梦想,终于有实现的一天了!

此刻,我被谷米关着。表面上看来,我无法踏出这个房间半步。这样的我竟然会出现在四公里之外的段吉住处将他杀害,就物理现象而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不过,对我而言,却宛如采囊取物一般!

当晚,我再度把用挂锁扣住的链圈照原样套回脚上。因为我先把义足取下了,所以十分简单,接着,我再把义足装上,回复到谷米绑住我的样子。直到黎明之前,我都在忙这些事。

这么一来,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这个房间。这份安心感,让我熟睡了四个小时,早上醒来时也很愉快。我将谷米送来的早餐吃个精光,连下午的咖啡也有心情品尝了。

就连谷米凶神恶煞地逼问我李代燕住在哪里时,我也不再觉得那么讨厌,能适当地应付她。总之千万不能激怒她,在把段吉杀死之前,我必须被关在这里。

也就是说,我必须让第三者看到我的身体被谷米绑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我知道帮佣的戴玉林会在星期二回来,不过如果可以,我希望是戴玉林以外的人看到我这个样子。最好是妹妹志保或是花秀,我心中如此期盼着。

我是在星期天晚上杀死段吉的,关于这整个经过,我稍后会说明。杀了人后,我回到谷家,当时我内心的激动,到现在我都还记得。

我非常兴奋,却不害怕,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我回到水泥房间,对着水龙头的水痛饮,然后再度套上链圈,把义足装上。

(太好了!我终于把段吉这只坏蛆踩死了。各位,请欣赏我的杰作。无法踏出这个房间半步的我竟然成功杀人了。不可能的犯罪,就物理现象而言根本不可能发生的犯罪,我成功地办到了,还平安回来了!)

我想大声欢呼,没办法躺下睡觉。我在房间里来回兜着圈子,高举双脚,用力摆动双手,一、二,一、二地踏步走,脚上的链子敲着地板,发出匡啷的声响。平常觉得刺耳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却动听极了。

接着,就等戴玉林星期二傍晚回来了。接下来几天,当谷米进来的时候,我不是在沙发上跷二郎腿,就是坐在床上。

做完案后,我曾把脚上的铁链解开,也曾把挂锁(稍后说明)打开。这么做是为了不让谷米起疑。

然而,就在几天前的星期一,事情突然往意外的方向发展。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楼下门口传来男子叫唤谷米的声音。那声音能够穿透厚重的防火门让我听到,可见有多大声。“谷米小姐!”同一时间,我还听到这样的女声。

(是妹妹,是志保的声音!)

我赶紧按下厕所门旁的白色按钮。听说那是谷氏为了方便叫唤佣人所设的呼叫铃。不久之后……

“哥哥!”志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得救了,我心想。志保果然来找我了。

“喂!”

我一边回应志保的呼唤,一边按照事先编好的剧本演下去。同一时间,门打开了,抓住谷米手腕的男子探出头来,是李秋官李秋官。接着,章华警员、志保、花秀、宫宫悠平陆续进入房间。

(目击者全到齐了!警官--最棒的证人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偷偷瞄向谷米。她似已神智恍惚,空洞的视线越过我,盯着不存在的某一点。志保哭着死命抱紧我。我轻轻推开她的身体,说道:

“你看,我变成这副德性,什么事也做不了。”

为了让众人看清楚,我特意抬起被铁链和挂锁绑住的右脚,慢慢地前后晃动。每个人的口中都吐出“噢”的惊叹声。这一瞬间,我清楚意识到自己的胜利。

话说回来,利用义足完成犯罪的我,竟然也因为义足不得不认罪,真是太讽刺了。

如果那天管理员晚一个小时送挂号信过来,或是李秋官和章华警员晚一个小时来拜访,我的罪行就没有那么容易被揭穿了。

当时,我正把义足拆下,替它加上简单的加工。正当我弄好的时候,对讲机突然传来管理员的声音,说是帮我送限挂上来。

临时要把义肢装上去很麻烦,所以我把它放在沙发上,用爬的爬到门口,握住门把站了起来。我向来不让外人进到屋里,这件事管理员也知道,所以只要我将门拉开一条小缝,他就会把信塞进来。就在我接过信的时候,门突然往里一推。单脚站立的我被门推倒,当场跌坐在地。进入门内的李秋官就是在那之后,看到丢在沙发上的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