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金没有去送孙夏上7次列车，他径自走出车站，独自向县警察局走去。深夜的大街上，连个人影也没有。
要调查直升飞机的情况，必须取得各有关县警局的协助。
县内凡是经营直升飞机的公司都调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一架直升飞机在4月1日夜间到2日清晨这段时间里受雇载人从海定飞往朝阳。
赵贵金为了谨慎起见，又继续南下做了调查，还是没找到一架这样的直升飞机。
4月8日夜间，赵贵金一无所获地回到了s警局。史晋川听完了赵贵金的汇报说：
“原来直升飞机也没有线索呀！”他倒没显出特别失望的神情。这可能是因为当初他就认为使用直升飞机的可能性很小。
“这么说，钱道的自杀可以确定下来啦？”赵贵金有些不甘心地看着史晋川。
“至少可以说，钱道的伙伴在海定杀死他的这条线索不存在了。”史晋川的话，就像说给自己听的。
李日和默默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这时，他忽然说：“贵金，他如果不是到朝阳，而是乘车沿着东北汽车公路一直跑到终点站盛冈，不就可以赶上火车了吗？”
“也许可以。不过，那就毫无意义了。因为刚一过朝阳，他们就发现钱道不见了，引起了一阵骚乱。这证明在朝阳时大家都在。所以，即使可以在盛冈乘上列车，那也没什么意义。”
“我忘了。妈的！”李日和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赵贵金问史晋川：
“q市方面情况怎么样？”
“你了以后，我打电话告诉他们丁田有前科。那时，我问了问江主任警部，q市警局似乎也正在为找不到他杀的证据而苦恼、着急。”
“这么说，高中时代的7个朋友，7年后一同回故乡q市旅行。其中一个人，即钱道在s车站动机不明地杀死了他的朋友安田。由于受到良心的谴责，从7次列车上中途下车，跳入张家川自杀了。到达q市的5个人中，乔幼梅为了表示对秦志的迷恋而服毒自杀了。这就是案件的全部情况吗？”
“你不满意？”
“有些事情实在令人难以理解。”赵贵金失望地说。
“可是，钱道案件，你亲自做了实验，已经得出答案，证明不可能是他的朋友杀了他。”
“确实如此，不过……”
“你认为什么事情不可理解呢？”
“因为这7个人的旅行与单纯的旅行不一样，和过去高中时代的朋友约在一起去观光也不同。他们乘车奔向的目的地是故乡。那里有他们的过去，他们的亲人，而且那里不像华夏这样开放。无论你喜欢不喜欢，这是个封闭的城市。在华夏这样的大城市中，人与人之间的仇恨很容易扩散而变得淡薄，而东北的情况却正好相反。仇恨会越来越强烈。我认为这一点在s车站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s对于那些从东北来到华夏的人来说是个终点站，而对于那些去北方的人。如来说刚是始发点果这7个人中有一个人对另外的几个人怀有仇恨，随着故乡q市的接近，他内心的仇恨也就变得越来越强烈。然而，他居然会经受不住良心的谴责中途下车，而且投江自杀……这几乎不可能。如果他是那么软弱的人，他绝不可能在s车站使用那么残忍手段杀死朋友。”
“贵金，你说的意思我都能理解，但钱道被朋友杀害，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是呀！”赵贵金轻轻叹了口气。
“这真像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太难了。我自己明明证实了钱道是自杀，可又对此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