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飞没有想到,花想容这个在孤儿院长大,三餐没着落的穷女孩,还真的煞有介事坐上了驾驭座的座位。花想容感觉上,她是会开车的。是,她会。就像游泳,就像弹钢琴,就像做咖啡,就像打网球,就像说英文。花想容不但会开车,而且很熟悉,就像吃饭穿衣那样理所当然。
宋小飞还没反应过来,还立在原地,还似一个未卜先知的样子,等着看花想容的笑话。不料,花想容鬼鬼祟祟看了他一眼,诡笑了一下,突然就踩了油门,车子像箭一样自行开去,抛下呆若木鸡的宋小飞。
从车子的镜子里,花想容看到了宋小飞跳了起来,追了车子的尾巴,大叫:“喂喂喂。”
人的两脚,自然追不上车子的四只轮。车子很快的就把宋小飞远远抛在身后。然后,他的影子,便渐渐便不见了。
就是白痴,也能想像出来,宋小飞站在那儿,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样子。
嘿嘿,人家说,天下最毒的就是女人心,——她,花想容,就是那个毒女人的代表。
车子开出几分钟后,花想容又掉了头,开了回去。花想容不能这样没良心,人家好心肠的让她搭顺风车,不但载她,还有载她朋友一程,她却是那只狗,咬那个姓吕的神仙,竟然开了他的车,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公路里,前没村,后没店,黑漆漆的夜里,像了孤魂野鬼。
如果宋小飞真的成了孤魂野鬼,第一个不放过的,肯定是花想容。他是给她气死的,他死后,他的阴魂一定不肯放过她。
花想容又把车子开了回来,停了在宋小飞身边。
花想容伸出了头,笑嘻嘻地问:“要不要上车?”
宋小飞狠狠瞪了花想容,如一头被触怒的小猫,怒发冲冠,尾巴的毛都给竖了起来,目光流露着凶狠狠,呶牙脉齿。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把花想容千刀万剐,剥她的皮,挖她的心,吃她的肉——如果可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