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之所以读得结巴,是因为有许多字她都不会念。
兰姐不时把头伸过来,不厌其烦地纠正着:“嗯,这个字念‘较’,这两个字是‘从事’,这是‘服务’,这个是‘型’,这应该念‘前端’,哦,这是‘尊敬’,这个是念‘逐渐’……”
花想容竟然有一半的字不认得。
念着念着,花想容干脆不念了,放下报纸,期期艾艾地问:“兰姐,你是,是不是因为车祸,我不但失忆,连很多字都忘记?”
兰姐用了一脸同情的目光望向她,摇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也没有说。最后,兰姐含糊不清支吾着:“嗯。应该,嗯,应该不会吧。”
花想容不解,睁大了一双眼睛问:“为什么不会?”
兰姐一脸尴尬,没有回答。
但花想容不罢休,追了问:“说呀兰姐,为什么不会?”
兰姐还是没有回答,她真的不知道怎样回答。
其实,兰姐虽然不说,但花想容也知道。真的,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够长大成人,已经不错,难道还有人供她读大学,供她读博士,供她出国留学不成?那简直是白日做的美梦,异想上面的那个天开。
也许,她连学都没上过呢。
谁知道。
过了两天后,花想容身上已大好,基本复元了。医生说,为了预防万一,确实健康无事,再一次的做一系列检查,如腰脊穿刺,颅骨X光片,超声及CT等。
做那些检查,就像上战场去打仗一样,兵荒马乱一番。
花想容觉得烦不胜烦,出钱的不是她,受罪的却是她。
待一切检查完毕后,花想容终于趁了空档,拉了兰姐问:“兰姐,按道理来说,是那个宋,宋,姓宋的,叫什么什么的家伙——晕,我忘记了他是宋什么的飞了。”
兰姐提醒她说:“是宋小飞。”
花想容一拍头:“啊对,是宋小飞。是那个叫宋小飞的家伙,开车撞了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