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地主家的小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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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当日周天昊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谢玉娇也没再问他这件事情,直到几天之后,她才喊了周天昊身边的云松问话,知道红鸢和绿漪都已经被皇后仗毙了。

谢玉娇听了这消息还多少觉得有些可惜,当初若是留下来她处置,最多也就是把人发卖了,至于将来好不好,不过是各凭运气罢了。被周天昊这样一闹,反倒丢了性命,说起来也不过是两个可怜人。

谢玉娇前几日身上来了癸水,周天昊也不能动她。两人一开始还睡在一起,只是搂搂抱抱的就又擦出了火来,后面两日谢玉娇便不让他过来了,省得他憋着也难受。正好这几日周天昊研究前线的军报,也确实有些忙碌,便在书房睡了,只每日辰时过来陪着谢玉娇一起用早膳。

两个皇庄的庄头和奶牛场的管事也都见过了,谢玉娇只留下了这几年的账本,打算闲暇的时候稍微看一看。这皇庄的庄头都是识字的,账务也清楚,可比谢玉娇研究自己家里佃户的租子轻松了许多,因此这些事情也不着急。

这****身上刚爽利了,又见快到中午的时候,便吩咐了丫鬟叫把今日的午膳送去书房,自己只回房又梳妆打扮了一番,往书房那边去了。

谢玉娇其实早就想去周天昊的书房瞧瞧了,平常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爱学习的样子,这几天不见人影,还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过听云松说,这几日府上来了不少客人,她虽然对这些不清楚,却也一一记在了心里,又找了云松打听了这些客人的来路,把朝中如今的形势也算摸了个小透。

听云松说今日正好没有访客,谢玉娇便想亲自过去一趟,一来看看周天昊,二来也瞧一瞧当日自己选中的青雀,服侍的如何。

周天昊这几日虽然还没还朝,但他当日从戎,又射杀过鞑子的名将,在朝中威望由存。况且众人也知道皇帝一心想重用他,这几日上门溜须拍马的比比皆是。

这日难得稍有闲暇,他便打算把堆积了多日的军报都看完,也好先了解一下大雍如今的兵力。只这么忙起来了,才能多少把对房里那个小娇妻的念想克制一些,不然的话,这几日对他来说,当真是度日如年。

这王府原先是前朝一位王爷的别院,因此修建的尤其将就,前头是独立的三进院落,后面各是两进的小院子,如今只有两个主子,便选了正堂住了下来。谢玉娇顺着抄手游廊一直往前走,过了穿堂门,穿过假山边上的夹道,接着又是一串抄手游廊,走到尽头便是周天昊的书房。

因这里是江南,所以书房只一间两层的小楼,下面有待客的地方,左右各有楼梯上去,书桌就摆在正厅,周天昊在二楼的房中看书,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院子里盛开的两株芙蓉花。

谢玉娇过去的时候,就瞧见青雀正坐廊下的小竹椅子上,手里正拿着绣绷,一边看茶炉子一边绣花。这两****的主要工作也就是沏茶待客,因此得了闲暇,还能抽空做一些针线。

青雀见谢玉娇来了,只忙就放下了手中活计,起身迎了过去。

“夫人怎么过来了?”青雀一边迎上来,一边又想着王爷必定不知道,便福了福身子,要上楼回话去。

谢玉娇便拦住了她道:“你继续坐着罢了,我自己上去瞧瞧。”

正这时候,茶炉子上的水却正好滚了,谢玉娇便问她道:“平常王爷都喝什么茶?”

青雀只开口道:“待客用的都是贡茶,王爷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喝大红袍,方才才泡了一盏新的,因此奴婢又炖上了水,预备等开了送上去。”

谢玉娇点了点头,见水已经滚了,便让她用厚实的麻布垫好了,自己提着往上头去了。

周天昊这时候正在楼上看那些军报奏折,对于他前世这个理科生来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确实煞费精神。他尤其不懂的是,明明可以好好说话,为什么非要之乎者也?难道就是因为怕浪费墨水。

这时候周天昊正钻研的仔细,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便随口道:“水放在旁边,你在楼下候着就是。”

经过红鸢那次事情,周天昊如今也是心有余悸,再不敢跟任何丫鬟靠近哪怕一丈的距离,因此这青雀虽然是谢玉娇亲自选的人,他也从没让她在跟前服侍过,就连磨墨这种事情,也都是自己亲历亲为。

谢玉娇见他头也不抬一下,倒是一点儿也不生气,只还往前走了几步。等周天昊惊觉这脚步声近了,正打算在说一声的时候,谢玉娇这才开口道:“王爷好生公务繁忙,竟都不抬头看人一眼?”

谢玉娇本就声音清脆,这话中带着几分娇憨,只让周天昊觉得浑身一软,忙抬起头来,见她手里托着一个茶铫子,便起身迎了上去要接过来。

谢玉娇只避过了,小声道:“水才滚,你远着点,小心躺着了。”谢玉娇说完,只将茶铫子放在了茶几下头的青铜垫子上,人还没站起来呢,就被周天昊从身后给抱住了。

谢玉娇只觉得耳畔被周天昊咬得热乎乎的,就听他沙哑着声线问道:“你身上好了吗?”

一开口就只知道问这些,谢玉娇都替他臊的慌。可一想到他终究忍了这几天了,又觉得也没好生气的,便红着脸颊点了点头。周天昊闻言,只抱着谢玉娇抵在自己的胸口上,低下头去寻她那一双柔嫩的红唇。

谢玉娇便扭着头,一遍遍回应着他,只到自己浑身无力的靠在他怀里。

房间的左边放着一张软榻,却只是单人的,周天昊便索性将谢玉娇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书房中间两仗宽的红木书桌上。

那书桌上原本就放着好些杂物,这时候经他这么一扫,倒是有好些掉了下去,只惊得谢玉娇连忙求饶,拉着他的衣襟道:“我们回房去不成吗?”

周天昊这会子却忍不住了,只一边解了她身上的衣衫抚弄一起来,一边道:“你都过来了,外头怪热的,这书房放着窖冰又凉快,也没有什么人。”

谢玉娇见他忽然说起了正事,倒是忍不住睁开了眸子,只想了想道:“我听你说康大人已经应了你的约了,也不知道是哪一日,你去之前,总也要先帮舅舅把这件大事办妥了。”

周天昊只点头称是,又想起谢玉娇竟没半分挽留他的意思,倒是觉得心里有些郁闷,便道:“我说要走,你也不留我,我们成婚也没个几日,你怎么就?”

谢玉娇见他这么说,倒是还透着几分委屈的样子,只忍不住拉着他的手,往他胸口挨着,只笑着道:“我不让你去,你是不是就不去了呢?你要真放得开这些杂事,又何必去看那些东西?”谢玉娇说着,眼神望地上那一堆杂乱的军报奏折上扫了一眼。

周天昊忽然觉得自己这老婆太聪明了,什么也骗不了她,便只好陪笑道:“虽然不能不去,但至少也可以晚几天去,皇兄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

谢玉娇听他这么说,反倒越发也耍起了赖来,只抱着他的脖子道:“我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你当初说好了的,要上我家当上门女婿的,这会子又替你的皇兄卖命,我可不依。”

周天昊最看不得谢玉娇撒娇,只被她这句话弄的骨头都酥了,一把就将人抱在了怀中,伸手在她下面又摸了一把,吓的谢玉娇连连求饶,拉着裙子不让他再动粗。周天昊便一个劲问她:“那你到底依不依?你若不依,我只问你妹妹?”

谢玉娇便问道:“我哪里来什么妹妹?”

周天昊大掌划过她大腿内侧,指尖又在哪一处逗弄了两下,惊的谢玉娇连连抽气,这才想起他说的是个什么妹妹!

谢玉娇一时间只羞得面红耳赤的,周天昊便笑着去咬她的耳朵,两人你亲我躲的,谢玉娇少不得又被他压着要了一回。

两人刚喘了一会儿气,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吵杂声,原是紫燕领了厨房的婆子送午膳过来了。谢玉娇这时候才想起她吩咐了人往这边送的,便一边穿衣服,一边支着身子要起来。

周天昊这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要下楼,却见楼下的声音顿时小了几分,他走去窗口看了一眼,见青雀已经迎了过去,正拉着紫燕说话,婆子们也未敢进来,都在树下一溜烟的站着。

“紫燕姐姐来了。”青雀拉着着紫燕到了廊下,小声道:“你让婆子们在门口候着,我上去问一声。”

紫燕会意,只抬起头瞧瞧的往楼上看了一眼,也没见什么响动,但还是点头道:“你去吧,我在这边等着。”

青雀便点头提着衣裙进了门,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小声问道:“王爷、夫人,紫燕姐姐送午膳来了。”

这时候谢玉娇已经穿好了衣服,书房里也没有梳妆镜,幸好周天昊的书桌抽屉里放着那一面菱花镜,她一边整着妆容,一边吩咐下去:“午膳就放在楼下吧,我们一会儿就下去。”

周天昊则弯着腰把满地的军报、奏折都捡起来,用抹布一遍遍的擦过了桌案,才敢放上去。谢玉娇正好了头发,见他还在那边忙碌,只笑着从身后抱着他道:“谁叫你这样猴急的,你真是……”

他点了点他的脑门,松开手道:“放着吧,一会儿让青雀来整理,方才那样的动静,还怕她没听见吗?”

周天昊想想也是,便索性把东西放下了,和谢玉娇一起下楼用午膳去了。

两日之后便是朝廷的休沐,以前朝廷没有南迁的时候,逢休沐之日,康广寿便四处体察民情,这两年多来,倒是也跑遍了江宁各地。如今康家跟着朝廷南迁,休沐日自然是回家的,一来可以看看膝下小儿,二来也可以在父母跟前尽孝。

醉仙楼位于秦淮河畔,虽不是喝花酒的青楼,但从二楼的雅间推开窗户,就可以看见整个秦淮河的灯红酒绿。两岸笙歌滟潋,河道上还有各色华丽的画舫,入耳皆是丝竹之声,悠远清幽。

服侍的店小二为两人倒满了酒,这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康广寿端起酒盏抿了一口,美酒入喉,虽有些呛人,但那种感觉倒是快意的很。

“王爷最近新婚燕尔,怎么有空约下官出来喝酒呢?”康广寿抬起头来,朝周天昊那边递过去一个视线,如此看门见山,倒是让周天昊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了。

而在隔壁雅间里面候着听壁角的徐禹行,倒是紧张的把耳朵都贴到了墙壁上。

“就算是新婚燕尔,请老朋友喝一杯酒的时间还是有的。”周天昊也跟着抿了一口酒,一想起徐禹行还在隔壁,原先想和康广寿商量的一些话倒是淡了许多,没想到康广寿却先开口道:“我听我父亲说,陛下在汤山见了京畿防护营,如今恭王还在北边,京城并没有几个武将,朝臣的意思是想让你过去做这个主帅,你怎么看?”

周天昊一听康广寿提起这个,倒是有些着急了,这事情虽然他已经和谢玉娇提起过,但是谢家是不知道的,这徐禹行就在隔壁听着,到时候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了?这下子,他可真要背上丢下新婚妻子去军营的罪名了。

周天昊又不敢朝着康广寿使眼色,只内略蹙下眉宇,低声道:“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想好,以后……以后再说吧。”

虽然这婆婆妈妈的性格不像周天昊的作风,但是在康广寿看来,倒真的是一副舍不得娇妻的模样,只打趣他道:“听说王妃在宫里用了一顿午膳,陛下的三餐份例就从四十八道菜色改成了十八道菜,她可真是个妙人啊!”

周天昊闻言,只眉梢一闪,端着酒杯和康广寿碰了一下,只看着他道:“其实,她家的妙人又何止她一个,你难道不知?”

康广寿此时正低头喝酒,忽然听周天昊这么说,只冷不防就呛了一口,顿时脸颊涨得通红,却推诿道:“你说什么,我却不懂?”

“你这么说,就太没意思了!”周天昊只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朝着窗外看了一眼,继续道:“想当日元宵节,这秦淮河上,可都是你们俩放的河灯,如今却又翻脸不认人了吗?”

康广寿闻言,只吓了一跳,急忙道:“王爷快别这么说,人家徐姑娘贞静娴淑,将来还有大好的姻缘,我不过是个鳏夫……”康广寿说到这里,声音只越来越小,最后便低下了头去。

其实这几日康家又在为他物色续弦,只是因为如今康广寿的条件,故而也没有去找那些大户人家嫡出的姑娘,大多都是庶出的姑娘,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只是康广寿一律入不了眼而已。

周天昊见他那副光景,就知道他对徐蕙如也有几分意思,便开口道:“娶个喜欢的、和娶一个不喜欢的,一样都是过一辈子,自当娶一个喜欢的好,你说是不是?”

“话是这么讲,只是……”康广寿见过徐蕙如几次,只觉得她天真可爱,温柔贤惠,真正让自己心动了几分,可这样好的姑娘,让她当自己的续弦,真是太委屈了。

“只是什么只是……你若是觉得当续弦委屈了她,就加倍疼爱她,再说了,蕙如懂事乖巧,不是我吹嘘,只怕康太傅和夫人也喜欢的紧呢!”

康广寿听到这里,眼神直忍不住一亮,又想起今日周天昊约了他出来,竟似乎专为了此事而来,不禁也有些想明白了,只抬眸问道:“难不成?难不成?”

周天昊见他猜出几分来,隐约只得意起来,便负手笑道:“少做你的白日梦,我不过就是关心关心你,不过……你既然有这个心思,我就指你一条明路,改明儿先跟你母亲说了,派个媒人先去徐家问问,总是不错的,万一答应了呢?”

徐禹行在隔壁听到这里,早已经放下了心来,又见周天昊这般逗弄康广寿,一想到他是未来自己的女婿,倒是不忍心了几分,故而整了整衣服,从房间里出去,假装走到门口,问道:“难道这雅间里坐着的是睿王爷?”

周天昊听出徐禹行的声音来,心中大呼郁闷,玩笑开过咯,老泰山要出来护短了。

康广寿和徐禹行也是故交了,如何没听出声音来,顿时紧张的面红耳赤的。周天昊只好硬着头皮开门,徐禹行便笑着道:“方才和几个朋友在这里吃饭,刚刚送走他们,便听见这里面的声音很熟,没想到居然真的是睿王爷。”

周天昊便笑着喊了一声“舅舅”,请他进来坐。

徐禹行一坐下来,康广寿倒是哑巴了,周天昊便使劲使眼色给康广寿。康广寿只紧张的低头喝酒,在一旁的周天昊见他手抖得厉害,只笑着道:“康兄这是怎么了?想当年你金殿殿试,也没这般手抖。”

康广寿这时候气得牙痒痒,只是徐禹行就在面前,他要是不开口,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徐禹行则是微笑的看着康广寿,脸上表情淡定,仿佛方才压根没听见他们的对话。

康广寿深吸一口气,只端着酒杯站起来,向徐禹行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才开口道:“今日当着王爷的面,晚辈也说一句心里话,晚辈想求娶蕙如小姐,三媒六聘自是不会少的,还请徐老爷恩准。”

周天昊见康广寿憋的面红耳赤,心中暗笑,徐禹行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只缓缓的把杯中的酒饮尽了,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家中等着康大人的三媒六聘了。”

康广寿方才憋着的一股气突然放松下来,只重重送了一口气,这才道:“徐老爷只管放心,晚辈定当安排妥当。”

周天昊见好事已成,只笑咪咪的拍屁股走人,“天色不早,我先回府了,舅舅和康兄再多喝两杯。”

徐禹行见周天昊要走,只喊住了他道:“王爷新婚燕尔,是应该多陪陪娇娇。”

周天昊正为这事情心烦,见徐禹行偏生提起了,只笑着道:“舅舅放心,我自当陪着娇娇。”

谢玉娇因为念着徐蕙如的事情,明知道周天昊请了康广寿喝酒,一个人却也睡不着,便倚在软榻上,只等着他回来。因为深怕他喝多了酒,还特意让厨房先备好了一盏醒酒汤,谁知周天昊却回来的早,戌时末刻就已经到家了。

谢玉娇只亲自迎了上去,见他身上也没多少酒气,只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周天昊只搂着谢玉娇一起进去,嘴角勾着笑意,一个打横把谢玉娇抱了起来道:“有本王出马,什么事情办不成?”

谢玉娇闻言自是高兴,便搂着他的脖子道:“就知道他们两个早就看对眼了。”

周天昊只跟着点头,脚下却一径抱着谢玉娇往里间的卧房去了,谢玉娇这才觉得方向不太对,只锤着他的胸口道:“你……你放我下来,你想做什么?”

周天昊只一溜烟把谢玉娇丢在了床上,笑着道:“舅舅让我多陪陪你,我怎能不听话呢!”

“你!舅舅才不是这么说的……”谢玉娇挣扎了两下,又是徒劳无功,只好放松了身子让他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