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终于来电话了,不过你不用着急,因为我们已经定位了现在你所在的位置,马上就有警车过去接你,请你站在原地不要移动,配合我们,谢谢。”那边传来刘枫年轻的声音。
我放下电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觉得他跟我说话的语气像审犯人一样?还让我站在原地不要动?
“滴呜滴呜滴呜~”
我刚放下电话,刺耳的警笛声就在我耳边响起,一辆警车在我身边停下,几个警察打开车门,从警车里走出来,将我团团围住。
“咔!”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我的双手就被铐住,不容我问个明白,我就被他们推推搡搡送进了警车,我顿时慌了,几滴冰凉的汗水从额头留到眼睛里,我抬起被铐起的手,轻轻擦了一下眼睛,心脏砰砰直跳。
很快,我就被押往警局,给我做笔录的人,正是刘枫,他一本正经的坐在我的对面,脸色铁青,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和蔼,一个女警官帮我解开了手铐,随即走出了审讯室,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看着面前的刘枫。
“姓名。”刘枫一脸冷漠的问道。
“杨霂溪。”
我有过被审讯的经验,这些过程不能省略,哪怕对方早已掌握了你的所有资料,还是会重新问一遍,而且你只有回答的份,不能随便开口发问。
这应该是为了在心理上给你施压,无形中将你逼入一个被动的心理状态中,好像是一种审讯惯例。
“你自己看看吧。”终于,压抑的审问结束,刘枫将手里的一份资料递到我面前。
我一看到那张照片,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无疑是我的房间!而房间正中本该是张双人床,可现在居然是个十字架,而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正是柳霜儿!她全身的肉体都被利器割裂成无数碎块,只有那一张脸完好,她的眼睛彻底瞪圆,眼球突出,好像要从眼眶里掉下来。
“不!这不是真的!”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顺着眼角留下,柳霜儿临行前在火车站的背影还在我脑中回荡,
“杨女士,死者死亡地点就在你家,死亡时间经法医鉴定已经有两天时间,而整个房间里,除了你和死者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的痕迹,而且,你也有精神病史,我们怀疑你在精神失常的状态下,虐待死者致死,我们有权拘留你。”刘枫语气低沉,眼神冰冷,和从前阳光乐观的刘枫判若两人。
“你是谁?你不是刘枫!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柳霜儿是不是你杀死的!”我看着眼前的刘枫,顿时觉得一阵恶寒,我用手指着他,冷汗浸湿了后背。
“把她铐好,带她去看守所。”刘枫没有再看我,而是对审讯室外的警官说道。
紧接着,刚刚替我解开手铐的女警官从外面走进来,重新将我铐上。
很快,我在女警的带领下,往看守所方向走去,我们一前一后走在走廊里,突然,一个高瘦的男孩从我身边参见而过,他低着头,脸藏在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男孩一定岳云飞!
我连忙站住,回过头去。
女警官被我吓了一跳,赶忙拉住我,狠狠瞪了我一眼,并且朝我小腿狠狠踢了一脚,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小腿肚袭来,我差点没摔倒。
我忍着疼痛,却依然保持回头的姿势,看向男孩离去的方向,可整条走廊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快走!发什么呆呢?”女警官恶狠狠的说道。
我没有办法,她已经牢牢掐住我的手腕,我疼的直咬牙,这些当警察的女人真不是盖的,若不是亲身体验,我绝不敢相信这样一只小巧的手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力气。
突然,一个年轻的男警察踩着碎步一颠一颠的朝我们跑来,他快步接近我们,对女警官使了个颜色。
女警官立刻放开我的手,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我。
“哈哈,杨女士,真是对不住,刚刚上面下来通告,说是证据不足,你现在可以离开了。”眼前的南警官一脸微笑,招呼女警官给我打开手铐,两人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我在这两人的恭送下离开了警局。
我坐在回出租屋的公交上,揉着被女警官掐肿的手腕,开始回忆这几天的事情。
等等?梅丽迪尔去哪了?想到这里,我顿时紧张起来,她不会出事吧?她也在这出租屋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了,可刘枫给我的报告里却是说道:“出租屋除了我和柳霜儿,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我现在必须回到出租屋看看事发现场,哪怕有警察阻止我也好,想到柳霜儿的惨死,我的眼泪再次流下。
无论是梅丽迪尔还是柳霜儿,她们现在都和这闹鬼的出租屋扯上关系了,是我害了她们,若当初我早早的远离这出租屋,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如今,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
我心中焦急,巴不得像上次一样塞给司机几张毛爷爷催他开快点,不过无奈的是,这次我乘的是公交车。
终于,我来到了出租屋,这里早已被封锁,房门开着,但被安全岛和栏杆挡住了入口。
我看了看四周,好像一个人也没有,毕竟事发已经很久了,而且现在正巧还是午饭时间,我已经等不及了,跨过这些东西,走进了出租屋,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我走到事发地点,也就是我的卧室,柳霜儿的尸体已经被处理,那照片里的十字架也不知去向,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我转了一圈,本来就没几件像样的家具,现在双人床不知去向,根本没什么发现,我只得去其他地方查找。
我来到浴室,整个浴室,无论是浴缸,马桶还是墙壁,都是白色为主,而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抹黑色。
我吃了一惊,居然是那把黑伞,还是这般阴魂不散,可我却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岳云飞,若他接近我真的有其他目的,若是……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孤独多年,头一次付出真情,若我真的被欺骗……
就在这时,我的眼角瞥见镜子里的光影有些异样!
我转头看去,一个端着蜡烛的老妪出现在镜子中,她满脸皱纹,对我微微一笑,满脸的褶子随着她嘴唇的动作皱成无数诡异的线条。
若是从前,我可能被吓到,但如今柳霜儿和梅丽迪尔先后出事,我再也无法保持沉寂,我深呼吸,勇敢的正视她深陷在皱纹中的双眼。
“轰隆!”
外面传来巨大的声响,好像是什么大件儿被撞倒,我警惕起来,应该脚步声已经离我越来越近,虽然我对这黑雨伞非常畏惧,但眼下看起来能够防身的东西似乎也只有它了,而且这把伞样式老旧,伞头的设计并不如现代这般安全,尖端是一根尖锐的铁刺,根部连接着所有的伞骨,用来防身还真的不错。
我刚握紧雨伞,一个赤身露体的男人便冲击了浴室,他没有头发,全身上下,包括那锃亮的脑门,都精致的纹着无数鬼怪和符文。顺着他的上身往下看去,我顿时撇过头去。
他下身居然什么都没有穿,两腿之间的庞然大物竟然直直的对着我!他面目狰狞,对着我****的一笑。
“别过来!”我举起手中的雨伞,伞尖对准他的胸口。
“啊!~”他张口狂呼,脸上表情疯狂,欲望彻底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张开双臂,朝我抱过来,而此时我的伞间正好对着他的胸口!
鲜血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我一屁股坐在身后的马桶上,心脏狂跳,怎么办?这次真的杀人了。
“杨霂溪?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案发现场啊。”这时,几个警官冲进浴室,几个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首当其冲的那人,正是刘枫。
“我……”我一时理亏,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我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现在亲手杀了人,已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人又是谁?”刘枫一脸懵逼的指着地上那具满是纹身的尸体问道。
我只是摇了摇头,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几个警员虽然没搞清楚情况,但都得按照程序办事,其中几人立刻将我押了出去,刘枫则和一个男警官留了下来,看样子是在处理现场。
很快,我再次坐在警局的审问室里,审问室里灯光昏暗,这次给我做笔录的,却是那个女警官。
“杨女士,我们又见面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我,我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砰!”
我刚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审讯室的门就被撞开。
只见一个带墨镜的男人直奔我而来,是陈瞎子!
他单手成爪,直接朝我喉咙抠来,速度快的惊人。
旁边的女警官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推开,陈瞎子的手臂从我和女警官之间穿过,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僵硬,这一下力大无穷,收势不稳,竟然连着他的身躯一起飞出。
“轰隆”
女警官长大了嘴巴,我也是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