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走得匆匆忙忙,没有功夫去体验这一切。作为朋友,还有只是一起上过两天班的工友,我觉得我已经算是可以的了。
但是冥冥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说我和她的关系还没有完。
就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哭的声音,应该是林夏姐。
她浮肿的脸好像已经逐步开始清淤消退,变成原来那个朴素的鹅蛋脸。
不过好像脸上还带着泪痕,她对我说:“我要走了,可是你们只给我烧了金银财宝,连一顿饱饭都不送给我……”
我心里一慌,怎么会有这等事情?她不应该是要找她家里人要饭吃吗?难道是家里人没有给她准备送行的食物?为什么她要到我这里来啊?难道她和家人几年来的相处竟然比不过我和我的一面之交?
在慌乱中,我问柳霜儿,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女人在哭?
柳霜儿手里拿着我说的那把黑雨伞,好像什么玩具一样,左手放到右手,颠过来倒过去,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的问话,她收了雨伞,摇摇头,对我说:“没有啊,没听到什么人哭,恐怕是猫叫吧?”
这时候怎么会有猫叫?就算有你听得到吗?
可是,如果猫叫都听不到,为什么人哭就听得到?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对于这个逗比柳霜儿,我已经是彻底绝望了。
反正我说什么她都不相信的,而她说什么,都要我相信她。
这就和李鸿章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一样,不过每次安慰她,迁就她,我心里面都很有一种为人母亲的成就感。
我对柳霜儿说:“小霜霜,一来姐姐这里你就翻箱倒柜的,说好的吃饭呢?吃什么好啊?”柳霜儿好像想起了什么,学着我的腔调说:“对啊,说好的吃饭呢?吃什么好啊?”
“吃你的头呗!”我知道柳霜儿还会学我的,就故意这么说。
“吃你的头!”柳霜儿毫不示弱。
然后我说:“杨霂溪要吃柳霜儿的头!”
结果她不学了,说:“柳霜儿要吃杨霂溪的头!”
说完还不解恨,说:“杨霂溪的头给我都懒得吃!略略略!”
我说:“那我们去买点儿吃的东西回来呗!”
柳霜儿表示绝对赞同。于是跟着我一起下楼去了。
因为工作关系,我不敢去附近的便利店,而是到了附近一个肉菜市场。
买了柳霜儿最爱吃的小鲜虾还有五花肉,其他的配菜,我是根据经验,觉得是林夏姐喜欢吃的东西买回来的。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柳霜儿跟着我在市场逛了一圈,可以说是眉头都快皱成了一团。真不知如果她到了农村,见到遍地黄泥的圩场,会作何感想。
回到家里,我让她睡在房间等我好吃的,作为陪我买菜的补偿。她毫不客气地在床上咕噜咕噜地睡了起来。
可是我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在砧板,准备开水洗一下的时候,惊心动魄的事情却发生了!
水龙头虽然也是锈迹斑斑的,但是扭起来还不算太费劲儿。可是我把水龙头扭到最大了,却没有见到一点水流出来。
租赁合同上面是写了,因为这里属于楼房,需要二次供水,而这里的水表是没有到每一户的,所以要整栋楼的住户分摊。
虽然我不是很小气的人,但是觉得厨房的水龙头,虽然不是每天都用,但是塞着也不方便。所以打算找房东。
可是房东却没有当初招租的时候那么热情了,满口不耐烦地说:“水龙头嘛,不就是里面有什么水草之类的东西嘛,敲敲它就通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自己拍拍那个水龙头。看来房东的房子经常遭到别人的投诉,遇到这些问题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不知情的说不定会以为这些东西是他放进去的。想到这里,我就一阵奸笑。在这种房子里面住上一年半载,不仅仅可以炼成不怕鬼的女汉子气质,还可以练出上能修点灯,下能通水管的女汉子身体。
这种女汉子是所有小三都打不过的,可是,如果我真成了女汉子,还有男人要我吗,我还有机会去跟小三决斗吗?
我拿起菜刀,用刀把对着水龙头上面的水管啪啪啪,就是一阵乱打。果然,水管里面开始咕噜咕噜发出声音来。烹饪美味佳肴的珍贵水源即将滚滚而来,我兴奋地在心里面唱起《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好像看到柳霜儿抱着碗筷喝汤的样子。
可是,小苹果又卡着了,这次流出来的水有些不对劲,丝毫没有浴室花洒里面那种清澈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而是带着一股泥土味,还有血腥气。这种味道,好像只有在殡仪馆里面感觉得到。
而且,堵在水管里面的好像不是水草,而是一些小橡胶,软软的,黏黏的,还有一点弹性,有点像动物的尸体。
不过我觉得那是自己吓自己,那么密封的高层水塔里面,苍蝇都飞不进去,怎么可能会有动物的肉体呢?再说有动物死在里面也不科学啊,还得有人碎尸才对。
我觉得还有什么不对劲,然后水又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不过这次好像有一绺头发一样的东西,肯定是房东清洗水塔时候落下的。
可是当我拉开那一绺头发,准备让自来水滚滚而来的时候,竟然见到了人的皮肤!
“啊——”
除了尖叫,我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过尖叫却吓醒了正在睡觉的柳霜儿,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很不耐烦地说:“小溪溪你搞什么鬼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我想跟她解释,但是已经吓得愣住了。
柳霜儿见我没有回答,以为是我已经做好了饭马上就要端出来,于是又自顾自地猜测道:“知道你做饭好吃了,也不要这样叫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暗杀了呢!”
“小霜霜你快来……”最后惊慌失措的我,只能说这一个要求,顾不得她是高兴不高兴。
“搞什么鬼嘛,伦家昨天都没有睡,一下子就大惊小怪的!”柳霜儿揉着眼睛,晃晃荡荡地走到厨房。
我拎着手上的头发,还有下面吊着的一片头皮,问柳霜儿:“小霜霜,你觉得这个是什么?”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