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魄的过程其实异常凶险,要用天才地宝淬炼,在魂体本来虚无的躯体里生出血肉,除去鬼气,生出的构造其实是以灵气为肉精金母为骨,稍微有不甚差池,李天可能连鬼都做不成,所以老头是让他谨慎再谨慎,再做选择。
老头其实本该在最初抹去李天的意识,成为支配由心的器,但一时心软迟迟没下手,如今看两母子之间的温馨,便更不忍心,老头在当年妻儿横死后心性大变,变得性情冷漠脾气古怪,但在李慧芳的悉心照料下,有了家的温暖,把李慧芳当作了女儿,李天的搞怪让他有看着小孙的感觉,使得他遂将这莫大凶险告诉李天,让他自行选择。
李天渴望着能照顾母亲,别的一切都不顾,老头让他好好想想,他想个屁呀。老头前面走,他后面就溜去找母亲玩了。
第二天李天在母亲枕头旁边,打着哈欠坐了起来,其实他哪里需要休息,刚入定之中醒来罢了,只是不想母亲觉得异常。
李慧芳惊醒了,看看天色已经亮了,连忙起身,许是昨天太累了,居然起的有些晚。李慧芳随手用枕头将李天盖住,快速的穿衣,出去了。李天好容易从枕头下面挣扎出来,有些不明白,娘亲穿衣服干嘛拿枕头罩我呀,正要寻母亲问问,想及母亲的告诫,又呆在屋里。
随着一声尖叫,镇长家的惨事儿事发了,不到一小时,消息散布到整个镇都晓得了。
镇长全家惨死,连带当夜邀请的五十多人,一个不留的惨死镇长家大院。那五十多人里全镇稍微有些实权的干部领导都在。
这下几家欢喜几家愁,但人死为大,再欢喜也掩藏在心里,整个镇愁云惨淡,一片啼哭声。
神医父女俩的大院得到消息比较早,过来给患者送早饭的镇民兴奋异常的讲述了现场的惨象,每个人都死的通透,要么脑门子上穿个大窟窿,要么心窝穿个大窟窿,而且奇怪的是每个人死的时候都没有挣扎过。
神医老头装作漫不经心,但内心有些吃惊,昨天听闻那些人作恶的时候,他在想,修真之人伤害凡人,有伤天和,但报应来得是不是太快了。那些可是修真之人啊,就这么被人当鸡狗一般轻易杀了,这样也做的太过了,这下那些修真门派怕要来调查此事,不会与杀人者甘休的。不过不关自己什么事,忙完这里该离去了,免得卷入是非之中。老头是怎么也没想到李天身上去。
李慧芳听闻了这事,心中觉得有些快意,李慧芳本一心地善良的小妇人,恶人遭受报应当然开心,但觉得死人这么多人,心中又有些觉得难过,那可是活鲜鲜的生命啊。
中午时分镇上开始戒严了,四面都被附近驻守的部队围住了,镇上来了很多大盖帽,挨家挨户的查探和搜查,老头有心想走也走不了,何况病人尚未完全好,不能走,就老实的扮演一个济世救人的医生好了。
查访的大盖帽数人来到这屋,看了看满地的伤者,皱了皱眉,伤者们本能的对大盖帽有些畏惧,连续询问了数人才明白了事情,不过他们没做什么表示,商议了一下,四周查探起来。其中一个夹着公文包的大盖帽径直走进屋里,李慧芳正在给老头盛饭,看了他一眼,没做声,将饭碗放到老头面前,自己坐下端碗吃起来。
大盖帽被李慧芳惊得多看了两眼,李慧芳的秀美与这样的镇子格格不入,连大城市大户人家千金也不见有这般秀丽,看李慧芳用饭是大家的修养才有的举止,不由让他有些好奇。
大盖帽的灼灼目光直盯得李慧芳有些娇羞,埋下头去,老头在旁边哼了一声,他才醒过来,办正事。
“老人家敢问你贵姓?”大盖帽对老头发难。
“免贵,姓张。”老头不冷不热的道。
“祖籍何处,可有身份证?”大盖帽一副公事公办,听得李慧芳可是心一惊,自己当初哪里带那些个在身上啊,暗暗焦急不要查到自己身上。
“小芳,去里屋我的药箱底格拿出来。”老头说完继续用饭。
大盖帽看着李慧芳急匆匆的背影有些留恋,没注意到李慧芳面上有些忧虑,直送李慧芳背影到里屋不见,才回过头来。
“老人家昨夜可有发现什么异常?”大盖帽转过头和老头搭讪。
“早早就睡了,人老耳背,什么也没听到。”老头不大爱说话,但对大盖帽的话却不得不答。
李慧芳匆匆拿了身份证回来,双手递与大盖帽,那葱嫩白皙的玉指看得大盖帽不由自主的摸了去,李慧芳连忙将身份证塞了过去,面色更红。大盖帽看得娇颜嫩红越发娇艳,大盖帽匆匆一瞥看过老头身份证,递了回去,这回没再想心思。
“这位姑娘,你是何人?”大盖帽盯着李慧芳,直等李慧芳抬起头来,仔细看一眼玉人全貌。
“这是我女儿,警察同志,你不是怀疑我女儿有杀人的能力吧。”老头对大盖帽的有些冒火。
“例行公事,请不必多问。”大盖帽义正言辞的顶了老头一句,接着对李慧芳道:“姑娘,请将身份证拿出来。”
李慧芳抬起头来,有些惊吓的看了大盖帽一眼,诺诺的望着老头,满眼紧张。
老头这才想起来这事儿来,猛然站了起来,冲大盖帽一瞪眼道:“我去拿。”
老头这一瞪把大盖帽吓了一跳,老头看着怏怏的,发起火来,可真吓人。半响老头拿着一个纸片走了出来,递给大盖帽,大盖帽看了一遍,对照了下李慧芳,递了回去,这过程李慧芳满紧张,她是知道的,老头哪里来她的身份凭证啊。
最终大盖帽在李慧芳的疑惑中将身份证递给了李慧芳,李慧芳看了一眼,呆了,这那里是什么身份证,分明是一个白纸片。
“好了。谢谢你们的配合。”大盖帽再看了李慧芳绝美的脸一遍,没什么留下的理由走了出去,大声询问着查探到什么没,回应的是几声没有,大盖帽遂道了声走,留恋的看了里屋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刚出门口,身边一个干事递了一件事物过来,谄媚道:“队长,过几天是小彤彤8岁生日,这个送给小彤彤吧,有点沉。”
队长看了一眼,就被迷住了,这是一个精致的小铜人,五官清晰可见,摆着一个做鬼脸的样子,天真可爱,形象逼真,做工真是精细啊,彤彤一定会喜欢。
队长夸赞了句,收下了,也没问来由。
这下可把李天急着了,他可以想像母亲发现他失窃后,会何等焦急。白天,母亲怕他被人发现,就将他留在房间,时不时回去陪他,他在梳妆台上玩耍时,发现有人进来了,忙站在梳妆台上不敢动。
那些人在屋里扫了一周,没发现什么,走了出去。李天遂对着他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他想起这人人是什么人,在他们出门时,不由对他们背影做个鬼脸,但一个人迅速的转过身来,吓得李天保持着动作不敢动,那人却是笑嘻嘻的把他拿捏在手里道了句:“真是个好礼物啊。”李天心道不好,这人起了贪念,他牢记着师傅的话,当下不敢动弹。
大盖帽回到镇上,下面的人回来了,报告都是没什么发现,倒是很多人痛告那些死人,头疼的很。大盖帽带来的验尸官过会也来汇报,没发现中毒等,这些人是直接被狙击步枪类的武器打死,因没有发现弹头痕迹,只得如此推断。
大盖帽查不出任何线索和讯息,觉得古怪,想起一些事,打了个电话回去,唯唯应是了一阵,放下电话,道:“上面来人接手了。我们撤!”
随即大盖帽上车,吉普车发动,呼啸而去,大盖帽的心却留念在李慧芳的绝美容颜上。
这边,李慧芳在大盖帽带人出去后,才问老头,老头淡淡道:“一点点障眼法,你想学,以后教了你。”李慧芳知道老头神通,哦了声继续吃饭。
饭罢李慧芳刚回去片刻,就又冲回大堂,满面惊惶,把闭目养神的老头惊醒,还待询问,李慧芳已经出声,语气焦急:“大叔,李天他不见了。”
老头一楞,迅即询问,随着李慧芳回房。
老头感应了一下,四周居然没李天半点气息,奇怪,连忙掏出上次的古镜,念念有词的对着房间一扫,最后定在梳妆台上,老头将指头咬破,滴了滴血在古镜上,古镜再次斑驳尽褪,散射出光芒照在桌面,老头从镜子里看,一只手将李天抓了去,那衣服的颜色,啊,居然被这群蟊贼顺手牵羊带了去。
老头收起古镜,什么也不管了,让李芳收拾起东西,在房间画了个转移阵,瞬间出现在镇外的一座小山上。
站在山头的老头,恰看见不远的公路上,那些吉普车的淡影,打出一只追踪小鬼儿,这才松了口气。
“不打紧了,是那些警察顺手拿了去,等我们去寻着人,再找回来。”
老头安慰了下焦急的李慧芳,接着寻公路去,他其实更急,李天可以说是他一生的心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