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张大牛,这么小的县城,找个人对他们这大户来说不难,当下看着李天有些欣喜,他还专门去了趟那童装店,把那李天喜欢的几套衣服都买了来,提在手里,不过显然有些渴望的不是眼前的两人,眼睛不是瞥向两人的身后。
“同志,请问你找谁?”老头一眼看出来这人没什么不妥当的,应该不是来医馆看病的。
“老头,这个人就是和那骂娘亲的人一伙儿的。”小孩子说话全凭好恶,李天也是小孩子。
当下老头不等张大牛开口,脸色就沉了下来,知道错了上门送礼道歉也不成,我张承志的女儿就这么好欺负的。
“老先生,先前有点误会,我是来给你加慧芳道歉来的,这是李天先前看中的几件衣服。”张大牛看老人脸色生怕见不着李慧芳,砰得还跪下了。
老头脸色好看了一些,看李天大眼睛盯那衣物,想来不假,冷冷哼了一声,侧过身道:“起来!”
老头说话自有一番威严,大牛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恭敬的立着。
“我老头子看你诚恳,原谅你,但我家闺女原不原谅你,就不知道了,她在里屋。”
张大牛一听面色一喜,把衣服塞向李天,李天缩了下,老头接了过来,这小伙子不象什么坏人,老头还是相信自己一双眼睛的。
老头接过衣服,张大牛恭敬的行了一礼,老头也不让,接了,张大牛急急向里屋走去。
里屋李慧芳当然知晓这张大牛来了,筑基之后,她耳聪目明远胜常人,但她装作不知还掩了门儿,心中泛着酸楚。
“李同学,我是来给你陪礼道歉的,你要不出来我就给你跪下。”张大牛倒不傻,当然知道这么会还把门掩上的,敲门那是决计不会开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没半点男人的志气,动不动就跪。
李慧芳听着咚的一声双膝着地的声音,忙来开门,她是怨自己罢了,并不曾怪则过任何人。
李慧芳一开门,顿时和张大牛一张忠厚老实的面对上,看那傻样儿和当年一模一样,当年自己何尝不是对他有好感,但自己矜持罢了,心里叹息了一声,转过头去,头也不回的道。
“不关你的事,你可以走了,还要陪你那夫人。”
“李同学,听你这话,你还怪我,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了。”张大牛一听李慧芳明显的气话,顿时耷拉着脑袋,跪着不动。
“你还是起来吧,我真不怪你了,以后你还是离我远些,我不想你那夫人再生些事端来。”李慧芳低低的道,声音已经再无怨气。
张大牛这才站了起来,拉着门道:“李同学,我今天来找你还为一事,从你们母子出门,我们家小芳七窍流血就倒,倒不是关你们什么事,而是老爷子说你们赖家一线针是绝活儿,让我请你们去瞧瞧。”
李慧芳一听,本着医者的本分动了心,虽然那女子刁蛮,但也是张同学的夫人,应了下来,让张大牛去外面等候,她换了衣服就来。
张大牛回到院里,李天已经换了新衣,一身的黑西装干净打扮颇增了许多贵气,走哪里都决定被认为是富家小少爷。
李天原本穿着新医给老头看的,见张大牛过来,顿时不乐了,偎依在老人身边,老人晓得小孩子记仇,当下支李天去拿自己的医药箱,先前已经把李慧芳和他的对话听了个真实,这么好的小伙子居然已经结婚了,不然配我们家小芳多好。
李慧芳刚出来,换了身光彩照人的新衣,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边李天也提着药箱走了出来,手里轻若无物一般。
当下四人乘坐着张大牛的小车向那王家大院行去。
武林之人人人敬畏魔宗,修真之人人人不敢提魔天洞。
魔天洞是长生殿、望月阁、绝情崖、离恨海、梵天宗、无花谷也不敢忽视的存在。
魔天洞为千古第一魔门,魔门是魔非魔,亦正亦邪,虽号魔门,实为邪宗,为邪宗三大绝地之一。
这天,魔天洞外门弟子这天带回一个讯息,鬼器门余孽现身。
鬼门与魔天五十年前一场大战,尽灭鬼门,但伤者甚众,他们全然没料那默默无闻的鬼门居然藏着数十金丹高手,十余元婴高手,甚至有一个分神期,两个合体期,而且其中的一个长老还是大乘期高手,这个的实力在修真界来说,那绝对是一股强势,怎么可能会默默无闻。
本来魔门拿这个门派示威,以示魔门复出,结果这场大战却是魔门元气大失,虽然尽灭鬼门,但复出却是无望,门派精英在斯役尽丧,时隔五十年,才微微恢复魔门生气。
执事长老劫天听闻消息,确凿后,魔天十二战将之一的血手无情被派了出去。
血手无情被派出前,执事长老劫天淡淡的道,别让他死的太容易。
血手无情眼睛里闪过疯狂嗜血的光芒,恭身领命,带着数十战鬼离去。
这边李天穿着新衣被娘亲怀抱在怀里,灵动的黑亮眼睛不停打量着路上的行人,第一次坐小汽车的感觉好刺激哦。
老头则在专心的询问着张大牛他夫人犯病一些症状,思索着是什么急症。
仰天而倒,七窍流血,怎么看都不象病,老头有些纳闷,有意无意的奇怪的瞥了李天一眼,但李天一脸天真的模样,纯真烂漫,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老头只得使劲的想到底是什么自己没注意的急症。
此刻王家大院,那老爷子正在望着天际出神,信鸽已经在半小时前放了出去,他有些担心。
昔年赖家的一战惨烈犹胜当年的灭掉鬼门之战,但结果却仍让那鬼门当代年轻才俊……张承志诈死逃脱,好狠毒的心志,全身经脉寸断,尸体被轰的残缺不全,却依然能苟全性命,当真让人惊心。
魔门无时无刻不在寻找这个金丹破碎的人,虽然他不是什么高手,但那么可怕的心志,绝对是一头暗中伺猎的恶狼,一旦反攻,元气大伤的魔门再惊不起折腾。
王老爷子本不是什么魔门弟子,身为武林中人,但欠下了魔门的活命之恩,至此卖命魔门,成为魔门经济来源的一大强柱,统领西南魔门经济、情报等。
数十年来,王老爷子早想了结与魔门的关系,但最终却是越陷越深,到现在不能自拔,不得不全心依附魔门。
魔门当年的战斗这些俗世门徒是无力参与的,魔门划分非常严密,旁系别支多不胜数,不然也不能千古长存,这些旁系别支互相牵制也是他越陷越深的根本原因,现在后悔也无可奈何。
当年的战斗让别系旁支一度混乱,互相残杀,争权夺利,根本原因就在那灭鬼灭赖之战,是以现在稳定下来的别系旁支对斯战的记忆犹新,也痛恨非常。王老爷子当年大半族人皆受牵连,对魔门的恨转嫁到鬼门赖家也是无可奈何。
惊闻赖家一线针的刹那,他面色极度难堪,迅即策划了一系列的行动。
此刻正在引鱼上钩,不过现在的他也是内心忐忑不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是以有些迷茫的望着天际。
王老爷子在门外传来汽车声的时刻,迷茫的双眼即刻厉光一闪而过,迅即面色恢复平静,转化之快让人咋舌,难怪有人老成精这么一说。
王老爷子收拾了下情绪,蹒跚着,奔出,显得满面焦急,一副忧儿忧女的慈悲模样。
来人正是张承志李天母子,老人恭敬的迎了上去。
“神医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王老爷子急急迎到门外。
长老头诧异的望了迎来的富态老者一眼,似感觉到什么,迅即了然,自己在这个县城已经有段时日了,名声在外,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这老者望之隐隐是武林人士,为什么会如此老态?哦,定然是忧心儿女,想必是如此。
张老头并没察觉王老爷子身上有什么修真气息,这也是魔门的手段,外门旁系弟子,不能修炼魔门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