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看到木屋里面也打起枪来,一时间乱战一团。他从马厩后面钻出去,跑到了栅栏旁边,靠在一个木桩后面,抱着枪慢慢坐了下来。
他看到不要命的匪徒们按亮了强光手电,他冷笑一声,据枪射击。“呯!呯!呯!”一枪一个,几个匪徒被从后面掀翻了。
可是越来越多的手电按亮了,几道强光穿透雨雾射过来,子弹也跟着飞了过来,打在木桩上,发出“噗噗”的声音。
江洋将身子降到最低,紧贴在木桩后面,手里握着湿淋淋的马枪。雨小了,天空渐渐放亮,一阵马蹄踏在泥水的声音响起,几匹马飞驰过来。
现在他可看出来百米以内的景物的轮廓了,他从藏身的木桩后面闪到了另一个木桩的后面,半蹲式据枪射击。“呯!”一枪将冲在最前面的红魔悍匪掀翻下去。
木屋那边的战斗结束了,所有的匪徒都向木栅栏这边冲了过来。江洋一咬牙,幻影移形!他开始围着栅栏转,从一个木桩闪到另一个木桩,每一次腾挪就开一枪,一圈转下来,十几个马上的土匪被击落下马……
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两架黑鹰武装直升机出现了。探照灯从直升机上向牧场里面照射,两架六管机枪喷射着火焰,红魔马匪开始四散逃窜。
“我们是FBI,下面的人立即放下武器呆在原地,否则格杀勿论!”黑鹰直升机上的高音扩音器喊道。
江洋心里想,怕什么来什么!晚上在雨中淋浴还在想,千万别烧香引出鬼来,现在,鬼来了!
他躲在探照灯的阴影里,看着几个跳出栅栏的红魔党被直升飞机上的机枪打成了筛子。他深知头顶有两架武装直升机是个什么概念,没有人跑得过直升机,就算是幻影移形也没有用。
他眼睛瞄着距离最近的一片树林,目测距离至少五百码。他没有把握在跑到那里之前不被发现。
牧场里面的红魔党纷纷下马,丢下马枪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两架直升机在牧场平坦的草地上降落了,江洋知道,现在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武装直升机落下来,距离地面还有两三米的高度的时候,江洋起身就向五百米外的那片密林飞奔!
他的甲子轻功的确给力,他几乎脚不沾地,几乎就是在草尖上“飞”了。在牧场当中集中精力降落的两架直升机根本就没有发现正在朝着西部飞奔的人影,飞机里面的FBI外勤们,全部注意力都在牧场当中的那些人的身上。
江洋一口气都没有喘,他直接就“飞”进了丛林!他现在安全了,他靠着一株大树的树干坐下来,这才感觉到狂奔五百米的后遗症——口干舌燥,呼吸困难!
他的眼睛却紧紧盯着牧场那边,突然,枪声响起,“嗒嗒嗒!嗒嗒嗒!”M4的点射声,他太熟悉了,难道FBI开始大屠杀?
江洋看到另一架直升机正在起飞,他没有时间在树林的边缘滞留,必须向树林深处转移。高大的杉树树冠相连,是天然的屏障,即使是武装直升机在上面巡逻,也无法透过树冠看到下面的人。
但是,树冠之下同样存在危机,那就是亚热带森林的猛兽。这里有著名的美洲豹、美洲虎还有鬣狗和豺狼,美洲狮更是巴拉契亚山区的林中之王。
可是这些都不是江洋的问题,他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杆丛林马枪。问题是,他现在陷入了一个完全未知的国度的一片未知的山区,巴拉契亚实际上是美国东部非常大的一条沿着东部海岸线向北延伸的山脉,这里大部分山区还是原始的状态。
江洋在丛林中转悠了一天,尽管他有着丰富的丛林生存和野战经验,但是,在自己不熟悉和无法定位的情况下,还是接近文明的区域更好一些。
终点又回到起点,江洋转回了他早上狂奔过来的树林的边缘,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向牧场方向瞭望,那里有两辆悍马车,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牧场的人和牛羊都不见了,进进出出的有五六个迷彩服挂着手枪的家伙。
他快速爬上一株高大的杉树,向远处的断崖瞭望,可惜的是,手里没有拿着乔伊的单筒望远镜。
在仔细观察了周边的环境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断!他从树上跳下去,沿着树林的边缘走到通往牧场大门的路。
他大摇大摆走着,牧场里面留守的几个军士并没有注意他的到来。他将马枪拎在手里,甚至是吹着口哨,一直走到牧场的门口。
里面的一个大兵这才看见了他,他紧张地喝道:“站住!什么人!”
几个士兵都朝他看来,江洋淡定地说道:“我是乔伊家的客人,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怎么在这里?”
“放下你的枪!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一个肩膀上扛着中尉军衔的一个军官手里握着手枪叫道。
就在这对话的当口,江洋已经看明白了,牧场里一共只有五个人,一个中尉,一个上士,还有三个列兵。
江洋将马枪放下,举起手说:“我是邦德,邦德江,我是来跟乔伊商量下周一起打猎的事情,我住在山那边,我能问下这里怎么了吗?”
“你回去吧!这里已经成为军事管辖区,乔伊一家不住在这里了!”那个中尉将手枪插回到枪套里面说道。
“那你能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吗?乔伊还欠我钱的……”江洋很认真地说道。
那个上士不耐烦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里是军事禁区,请你马上离开!”
江洋“噢”了一声沿着山路走开了,他没有去拿丢在地上的马枪,他怕他捡枪的动作引起他们的怀疑。他头也不回地走着,从牧场的大门走出去,越走越快……
一个月以后,江洋出现在纽约的街头。根据大卫刘的指令,江洋等待着苗圃的联络员。纽约帝国大厦的顶层旋转餐厅,江洋一个人貌似悠闲地坐着,心里却有些紧张。
这种接头,来人要是自己认识的还好,一旦来个陌生人,他就要带着三分疑惑和警惕。时间到了,江洋点了支烟,侍者过来,他摆手说:“等我朋友来了再点餐。”
侍者走开了,江洋看了入口方向一眼,他立即就释然了,来人出现了,是向日葵。向日葵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个金发女郎,尽管一头金色卷发,但是,江洋还是看出来,这姑娘是个亚裔,长得娇滴滴的,像个交际花。
向日葵是跟江洋一届的苗圃师兄弟,向日葵比江洋大一岁,江洋叫他葵哥,向日葵叫江洋“刺头”。
江洋站起来,张开双臂道:“葵哥,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潇洒!”
“刺头,你还活着,真好,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咱师妹,六期的,荷花小妹,荷花,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花刺!”向日葵大大咧咧坐下来,伸手把江洋的三五烟拿过来点了一根。
江洋放心了,荷花,显然也是代号,六期,比自己小两期了,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刚出徒的吧,向日葵带着这样一个菜鸟来到纽约跟自己接头,有点意思。
“小荷,请坐,你可以叫我花哥,”江洋跟荷花握手,荷花的手很软,不像苗圃特训过的学员,“六期的,也是郭教官执教的吧?”
荷花把小手抽回去,坐下去说:“不是啦!你们四期的是郭教官,老郭到五期结束就不带学员了,我的教官是梅姐!对了,她就是你们四期的,据说她是四期唯一的女学员,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