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师傅可厉害了,夜战她最拿手了,图族都是乌合之众,我们刚一过来就跟图族打了一架,再往北就有个图族的村落,几百人,都是民兵,我师傅去拉队伍,结果他们是亲美的部族,就干起来了,被我们几个干掉十几个,我们就跑了,呵呵。”
江洋插嘴道:“那谁,向日葵呐?”
“他去欧宝了,本来是去跟你接头的,可是大卫刘的指令又变了,他就去找个黑市头子,准备筹备一批军火,走这边,这便是戈壁,那边全都是沙漠,不好走。”荷花给江洋当起了向导。
十分钟之后,他们赶到了图族的侧翼。江洋打开M4瞄具夜视仪,趴在一处沙丘上据枪观察战场地形,一看,他大吃一惊!
大约有两三百名手持AK步枪的图族人,从三个方向将一小撮顽强抵抗的武装压制在一处荆棘林里,里面的枪声很稀少,估计没有几个活的了。
瞄具测距显示,江洋距离荆棘林五百米,距离图族人三百米左右,他也没跟荷花说什么,将保险卡在单发上,就果断射击了。
M4的夜视仪绝对是一流的,江洋在三百米的距离上射击,可以连续扣动扳机,十发九中,要是换成狙击枪,那肯定是弹无虚发了。
江洋一口气屏住,连续开了二十枪,打空了一个弹匣,拉着趴在旁边手握柯尔特手枪荷花就跑。夜间作战,开枪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枪口的火药燃烧会有一道火亮,敌人会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夜视仪的夜战,全看对方自己暴露火力点,江洋之所以打完就跑,就是基于这一点。荷花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就在他们刚离开,两枚火箭弹就呼啸而至!
两人已经闪身到另一个沙丘的后面,江洋背部贴着沙丘,迅速换上一个新的弹匣,对荷花说:“花花,你去九点钟方向的高地,我把他们引过来,你用手雷在下面做两个诡雷,然后你就趴在上面,我来收拾他们!”
荷花一点都不废话,只说了一个字“是”人就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了,江洋立即半蹲起身,据枪点射,“嗒嗒!”两枪干掉一个肩扛火箭筒的家伙。
几个图族汉子开始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刚才那一波打击,十几个枪手被人从侧面干掉了,有个貌似管事的家伙招呼了五六十名枪手,调头向江洋的沙丘方向扑来。
江洋冷笑下,沉稳据枪射击,一枪一个,又干掉五个。可是对方也不会挺着给他点名,几十条枪胡乱向这边的沙丘射击,几个扛着70火箭筒家伙迫不及待地发射了火箭弹。
黑夜里流弹乱飞,但大多没什么准头,可是火箭弹就不一样了,一炸一大片,只要在爆炸直径之内,就有挂彩的危险。
江洋一个侧翻滚下沙丘,躲过一连串的爆炸,他斜着向荷花的位置靠拢过去,移动中他又开了两枪,打掉一个机枪手。
敌人已经扑过来了,江洋心里着急,荷花的诡雷有没有布好呐?布置诡雷是特训的必修科目,是战场上杀敌的重要手段,江洋很后悔没有留两颗手雷在自己身上,敌人已经冲进了一百米,自己的臂力足够把美式手雷投到八九十米。
就在这时,“轰!轰!”两声巨响,诡雷爆开了!江洋大喜,趁着敌人慌乱,换上最后一个满仓弹匣,一个鱼跃杀进了敌阵!
这一次他没有给任何人向他举枪的机会,几乎是手指没停,连续扣动扳机,二十发子弹在三秒的时间里全部射出,十五六个敌人中弹,他人已经冲到了敌人的面前。
江洋将手里打空了的M4狠狠砸向一个家伙的头顶,一个飞脚将另一个黑影放倒,几个家伙还没有反应过来,江洋手里已经夺了一把AK47突击步枪。
江洋人已经混在敌人当中,无须点射,直接扣动扳机,一梭子子弹四下扫射,而敌人怕误伤自己人反倒不敢胡乱开枪,这让江洋占了很大便宜,一梭子子弹撂倒一大片,随着子弹打光,江洋丢下枪就滚下了一个黑漆漆的沟底。
战场瞬间宁静了,可是很快就又响起了美式手雷的爆炸声,间隔着有柯尔特手枪射击的枪声,江洋知道,荷花这丫头杀上来了。
江洋不会不抓住这样的机会,他猛地从沟底窜出来,伸手从后腰拔出柯尔特手枪,双手据枪,见人就打。
图族武装的战斗因为侧翼的突然遭受打击而有些混乱了,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军,更不是特种兵,只是一群村落的流民,打仗就是一窝蜂,顺风顺水还可以打打,一旦遭到突袭和遇到大量被杀伤的情况,他们就会溃败。
有人已经往回跑了,接着好多人都不干了,一瞬间几百人的队伍都做了鸟兽散,丢下几十具尸体向北逃窜。
江洋和荷花都捡起敌人的AK步枪,追着敌人的屁户打,没有人再组织回头抵抗了,一个个只恨自己跑得慢。
荆棘林里面的人也杀出来,但是江洋意识到,他们没有子弹了。而此时,水井镇方向也响起来成片的枪声,进攻水井镇的,不只是图族这一支武装。
“师傅!”荷花大声喊着跑向前,江洋在给两个受伤的图族枪手补枪,惨白的月色下,江洋猛一抬头,看见沙地里走来一位单手据枪的姑娘。
“兰梅!”江洋的心都碎了,他的声音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在伊拉克南部沙漠,两人竟然是这样的相遇!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突突乱跳,为什么会这样!
“花刺!”冬月梅咧嘴在笑,她丢掉手上的一把AK步枪,大步走过来。
江洋手里的步枪也掉在地上,没等他做动作,冬月梅已经把他紧紧拥抱了。
两人抱在一起,江洋顿时泪流满面,好在现在是黑夜,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泪水。荷花端着枪在指挥五六个跟着冬月梅杀出来的男子打扫战场了,江洋在冬月梅的耳边小声说:“笨妞,哥哥想你了,你想哥哥没?”
“嗯,想,想得都快要想不起来了,哥,松开我吧,疼!”冬月梅推开江洋,江洋这才看到,冬月梅的左肩一片血污。
“你受伤了?”江洋关切道。
“皮外伤,走吧哥,我们去拉拉谷,看看我的营地!”
荷花带着几个人将战场打扫完闭,所有人都补充了弹药,荷花递给江洋一把SVD狙和一把AK74H突击步枪。
一行人趁着夜色向谷底急行军,水井镇方面的枪声和爆炸声也渐渐稀落了。荆棘林后面藏着四辆皮卡,几个人将枪枝弹药火箭筒等能带走的都装上车了,冬月梅对江洋说:“你跟我的车,花花押后,天就要亮了,我们走!”
四辆车拉开间距向黑漆漆的谷底前进,江洋坐在副驾驶,问道:“兰梅,听花花说你在苗圃做教官,怎么好好的外派了?”
黑暗中,冬月梅平静地说道:“哥,花花犯纪,这次被罚跟我下来带学员,你也看到了,我这次带了五十名学员出来实习,这一仗我上了二十个,还剩下五个,哥,你还记得我们那次实习的淘汰率的是多少吗?”
江洋这才明白,所谓的伊南大队,其实就是苗圃的学员军。江洋当然知道,苗圃的学员临近毕业的前一年,要经历实战,由教官带队,直接投到世界热点地区,或参战或生存大考验,真正的生死淘汰,一般都是十存一二,也就是说,这次兰梅带出来五十个学员,最多只能有十人最后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