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血肉已经完全被磨没了,露出来的森森白骨,也被磨平了,掌心还有很多很多的划痕,导致我这只手,看起来特别凄惨,另外一只手应该也是差不多的,连看都不用看。
我勉强的咧咧嘴:“你怎么跟个婆娘似的,动不动就哭,哭什么哭啊?我都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我哪有哭!才没有呢!”江佐之用手背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道:“你瞧瞧你,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我可先说好,我身上没有药。”
我看着他的红鼻头,很淡定的道:“先别折腾了,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什么硬仗?”江佐之有些不明白。
我很冷静地跟他说了一下我跟白宇轩,一个眼神之间达成的交易,江佐之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然后道:“你们两个这默契有点吓人啊!一个眼神就达成了交易,估计白苑生就算是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摇了摇头,然后道:“事情有变,如果我们两个人没有从上面掉下来,一直那么进行下去的话,我跟白宇轩说不定真的会联手,干掉白苑生,但是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江佐之下意识的问我。
“我先问问你,咱们两个和白宇轩,是什么样的关系?”我这么一问,他就有点懵,过了一会儿才道:“竞争关系,甚至算得上是仇人,就算你们两个曾经合作过,但是互相也是不能信任的。”
“是啊,说白了,其实我们依旧是站在敌对立场上的人,白宇轩之所以想跟我合作干掉白苑生,是因为白苑生跟他有更直系的利益关系,只要把白苑生弄死,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继承白家,再也不会有别人是他的对手了。”说完以后,我冷冷一笑:“可是我们两个从上面落下来。”
江佐之有点儿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白宇轩有可能会暂时放弃针对白苑生,转头对我们两个落井下石?”
“不是有可能,是有很大的可能。”我叹息一声,然后道:“我们两个要上不去,他要下不来,最多也就是想办法让我们再也上不去,要是我们两个能上去,还身受重伤,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虽然说我们四个之前是处于合作的状态,但是说实话,四个人都算是心怀鬼胎,一旦有其中两个人身受重伤,成为了拖油瓶一样的存在,又是敌对立场的,要我的话,我肯定会想办法把他们两个干掉,少两个拖油瓶还能解决的自己的敌人,一石二鸟。”江佐之分析完了以后,就悚然一惊。
“你别忘了,我们的利益还是有冲突的,我想要龙珠,白苑生也想要,白宇轩想要什么东西,暂时是不知道的,所以不只是白宇轩想要干掉我们两个,白苑生也想这么干。”我冷冷的道:“所以今天别想善了。”
“那的确是硬仗一场。”江佐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道:“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这两兄弟也是心怀鬼胎,而且他们两个不和,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呢!”
“阿佐啊,到了这里,我就要教你一点东西了。”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道:“就目前这个情况,无论是谁,都会先选择干掉我们两个,他们两个之间要内讧,也要等到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以后,但是那个时候,我们两个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好吗?”
我继续给他分析:“你要时时刻刻的记住,面对类似的情况下,你一定要先分析好利益的得失,给自己寻找最安全的处境。”
“我懂的。”江佐之坐在我旁边,不停的抓自己的脑袋:“跟你们这些聪明人在一起真头疼啊……”
“你也不傻,你只是懒,但是你别忘了,你是江家继承人,以后要继承整个江家的,你不能老是顺着自己,就想简单的想问题,现在有江家护着你,以后呢?以后你成为了主事者,难道每次都要靠运气?”我动了动自己的身体,然后道:“给我捏捏腿,我感觉我之前摔的骨裂了。”
他赶紧扑过来,给我捏腿,小心翼翼的道:“还有哪里疼?我给你检查一下。”
“浑身都疼,检查什么了?肯定伤的不轻……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吧,在这里又没有什么药物之类的东西,检查了也白检查。”我抬头望着天,头疼的要命。
下来的时候是一路掉下来的,上去呢?难道要再一路爬上去?
先别提爬上去的可能性有多大,就我们两个现在这情况,想上去,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无力地呻吟了一声,然后道:“怎么办啊?”
“先不管那么多了,养一下身体再说吧。”江佐之给我轻轻地按摩着双腿,然后道:“起码要有一些力气,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要有应对的能力才行啊。”
“嗯。”我皱着眉头,然后道:“你也赶紧躺下来休息吧,不用按摩了,感觉更疼了。”
江佐之脸都皱成了一团,在我旁边并排躺着,周围全都是盯着我们的蛇,我们两个人,居然还悠哉悠哉的,有心情对那些蛇评头论足。
连我都有一点佩服我自己了,这种心态真的很不错呀!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头顶上突然发生了一声巨响,显然是来自于白苑生他们那边的声音。
我一瞬间警惕了起来,勉强撑起身体,坐着,努力的去观察头顶上面,但是因为距离太远了,什么都看不到。
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东西在晃来晃去的,可能是中间那具棺材。
白苑生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还带着一点急切:“你们两个有谁懂阵法?”
我和江佐之对视了一眼,然后道:“难道你们两个不懂吗?”
“这棺材上的阵法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们两个根本就看不懂!”白苑生咳嗽了一声,然后道:“你们两个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