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啦，鬼域里毒药的种类太多，有很多我没研究过。我们神农氏族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喜欢实践，说不定我能发现什么！”我仰头望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当然，你不用担心，因为你不用吃东西！”
祈天赫的表情很无语。
“对啦，你派沈丘和青青干什么去了，这么久都没看到！”
“我命令他们回去了！”
“去哪呀？”
“人界！”
我心中一沉，刚咬了一口馒头，嚼了两下使劲地咽下：“为什么？”
祈天赫俯下身，曲指蹭掉了我嘴角的沾的脏东西：“要死，我一个人陪你就够了，不想再拖上他们！”
这是第二次我听到这句话了，上一次是被困在小木屋里。
我怔怔地望着他，试图在那深褐色的冰眸子里找到一丝起伏的情绪，可惜没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冷静得可怕。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觉得我们一定会死？”
“这是我的习惯！每次与妖族大战时，抱着必死的决心。如果能够回来是天赐，没有的话，也不觉得意外！”
我听了这话，有点伤感。
叶青青说得对，我的灵力可以救人，也能杀人。每次遇到危险，都是别人站出来保护我，我不想再成为拖累，必须变强！
“天赫，我想学怎么……杀人！”
他惊讶地望着我：“为什么？”
“如果杀人能够救人，我想试试！”
祈天赫沉默片刻，从腰间拔出小刀，递到我手里。这把刀名叫五色，是宴席上，帝江送给他的礼物，刀刃三寸多长，非常锋利。
他展开修长的五指，冷冷命令：“来，刺穿我的手！”
“不要！”我往后缩了缩。
“好，我来帮你！”他右手抓住我的手腕，往他左手掌心刺去，我吓得尖叫一声：“啊——不要！”用力将刀子甩了出去！
叮！
刀子撞上墙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吓坏了，手一直在抖。
“不敢见血，怎么杀人？”祈天赫默默地捡起刀，插回腰间，看我的目光冷酷而深沉，“晓晓，你还想学吗？”
“对你，我下不了手。别人未必！”我不甘心，较劲道。
“那你敢拿这刀扎进墨一泷心脏吗？”
我心中一凛，盯着他。
祈天赫的眼神阴鸷凌厉，比刀子还狠，不像开玩笑。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我忧伤了，戚声，“我原本希望你和一泷联手，打败帝江离开这儿！可是现在你却和帝江站在了一起，要杀了他！”
***
青玄宫，地宫内。
沈筱兰醺取清泉水，一点点擦掉墨一泷脸上的灰尘和血迹，这张脸精致俊美，浅浅的眉毛，配上高挺的鼻梁，嘴角勾起的角度格外诱人。她的动作温柔，像伺候世上最珍稀的宝贝般小心翼翼。
“你明明知道我咬了你，你中了邪毒才迷上我。干嘛还要对我这么好？”墨一泷困惑地问。
“我活了一千多年，从来没爱过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以前，我以为我喜欢的人是祈天赫，念念不忘他，得不到各种纠结。结果，很久才发现那不是爱，只是不甘心和嫉妒！”沈筱兰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现在，我为了你，不在乎这绝美的容颜，也不要命！这种感觉，我竟然很……喜欢！”
“……”墨一泷像受了很大触动，眸光颤动。
“我这样很傻，是不是？”沈筱兰对上他的视线，目光湛湛，“我一点也不恨你，甚至在心底还感激老天让我变成僵尸。我不在乎爱你的原因是什么，只想跟你一起！”
灯光下。
她粉嫩的嘴唇微微翘起，眼神中充满某种渴望。
墨一泷的血液一下子从冰冷窜上沸腾，喉咙发干，说话的嗓音也变了：“鬼域里容不下僵尸，帝江知道了我的身份，肯定会大作文章，借众神人的手灭了我！你受我拖累，有一天会跟我一起灰飞烟灭！”
“那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沈筱兰垂下双目，一点点泪水顺着长长的睫毛渗了出来。“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兰儿……”墨一泷怦然心动，伸手摸了摸她玉润的脸庞，攥住了下巴抬起，盯着两片薄薄的嘴唇看，忽然吻了上去。
沈筱兰先是惊讶，紧接着一阵欣喜。他的嘴唇柔软，一点点地放进来，很快地，满口都是甜甜的阳光味道。
叮叮咚咚。
墙上的泉水不停地流着，充满了石雕的莲花池子，满溢了出来，又慢慢地流进了地下通道深处。
“不，不，我不能这么做！”墨一泷忽然推开了她，拉直了凌乱的衣服。“师父说过，纵欲就是作恶，我不能任由自己的欲望摆布！”
沈筱兰食指划过自己诱人的嘴唇，默默地笑了。
他撞上她的笑脸，怔了怔：“你笑什么？”
“原来，你是喜欢我的，对吗？”沈筱兰咬住自己的食指，抛了个媚眼，“你对我那么忽冷忽热，其实是害怕，怕自己破戒！”
“别乱猜，我不想再吸你的血！”墨一泷站起来，迅速背转身。右手上的青筋浮起，像条虫子似的突出来，不停地蠕动。他用右手握住，紧接着，额角的青筋也跟着跳起来，身体像被一股力量掏空。
鼻间，忽然闻到了一缕奇异的幽香，噬人心骨。
他像饥渴的人看到了食物，猛地回头，沈筱兰已然用指甲划开了自己的脖子，美味的血液滚落下来，一滴滴落到地上。他像受了刺激似的，眼眶突然红了，发出一声如同野兽的嚎叫：“你在干什么，滚开！”
“不！”她坚定拒绝，步姿袅袅地靠近。
不过坚持了五秒，甚至更短，墨一泷便受不住了，扑过去含住了伤口，贪婪地吮吸上面的鲜血，舍不得放开。
“唔哦，唔……”沈筱兰喉咙发出呻吟，掌心托住他的后脑勺，含笑低喃，“知道么，我就喜欢你为我疯狂，拼命控制又忍不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