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高冷冥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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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他从来不是羊

“反正他就要死了,正好,我挖了妖丹好回去向鬼王大人复命!”

“不要!”我扑过去拽住他的胳膊,死尽全力抱住,“别忘了,他是小芸的父亲。如果她知道你靠这种方法取得妖丹,一定会恨死你!”

“他快死了,迟早而已!”

“可是现在还没啊!”我失声。

“所以,我帮帮他!”沈丘甩开我,将刀尖对准了他的脖子,青色面孔在光线下有些骇人。

我差点忘了,夜叉是恶鬼,心狠手辣!

寒光一闪。

我的心脏快跳到嗓口,捂住了嘴。就在沈丘的刀划过妖王的脖子时,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大手圈攥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拧,就听见咔嚓声,沈丘的手掌折了!

刀咣当掉在床上。

“啊哦,啊……”他挣脱开,疼得大汗淋漓。

蚩尤倏地从床上跳下来,巨大的身体像座小山一样,让寝宫变得逼仄。他抬手指着我,圆目一瞪:“你,快去救老九!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一起陪葬!”

我吓得一哆嗦,赶紧掏出止血的药,帮翟处理伤口。背后,蚩尤一直盯着我,目光如炬,像小太阳贴着皮肤烤。

“臭丫头,不止你人界有神秘的毒药,妖界也有!”蚩尤冷笑,一字一句地道,“本王假死一次,收获不错!”

我紧张得肠子痉挛,快要窒息。

原来,这是场骗局!

“苏姑娘,我拖住他,你快走!”沈丘朝妖王扑了过去,使劲全力打出一拳。

我没走,根本来不及!

电光石火之间,沈丘被妖王一拳砸住肚子,飞撞上了墙壁,当即晕了过去。宫门大开,一群护卫闻到异响纷涌而入。他们看到妖王没事,全都惊呆了。

“属下参见妖王!”所有妖怪齐唰唰跪下。

“一群没用的东西!”蚩尤眸光一寒,指了指地上的沈丘,“来,将他拿下,关进地牢,没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碰他!”

“是,妖王大人!”

我扭过头看着沈丘被拖走,猛地站起来了,不安地嗫嚅:“这件事都怪我,别杀他,要杀就杀我吧?”

“本王虽躺在病床上,耳朵没聋!要不是看在你阻止他杀我的份上,刚才,我就一掌击毙了你!”蚩尤望了血泊中的翟一眼,皱了皱眉头,“你最好治好他,否则……”

“哦。”我撞到他阴鸷的目光,不敢怠慢,继续帮翟处理伤口。虽然他的伤口多,失血严重,幸好没刺中心脏。

这时,我又想到地牢中的沈丘,忧心忡忡。他受了那么重的一击,五脏六腑肯定都碎了,没人救治,会不会有事?

***

密道里光线昏暗。

帝江坐在床上,沮丧得垂下头。

千算万算,他堂堂巫王竟然输给了个名不经传的少年。仿佛从第一次他将沈筱兰从高台上劫走,结局就已经注定,那小子天生是他的克星!

“墨一泷!墨一泷!”他恨恨地念着这个名字,一拳砸碎了床头的罐子。紧接着,噼里啪啦,其他摆设也未能幸免于难。

发泄一顿之后,他完全冷静了下来。

就算是浮元死了,他被僵尸暗中追杀,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他是一代巫王,鬼域中最有地位的人,拥有一项特殊的权力!

角落里,走出一个黑衣黑发的男子跪在地上。

“参见巫王大人!”

“你来得正好!”帝江瞟了他一眼,抬头望着天花板,“去,点亮祭台,敲响警钟!”

黑衣男子惊讶地抬起头,露出满是疮疤的脸:“您确定?现在似乎还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

“乌长衣,当初你贪恋侍女的美貌,犯了戒,是本王保了你一命。我选你当祭台守护人,不是让你来教我做事的!”帝江沉下脸,冷冷地道。

“巫王大人请恕罪,小的多嘴了,该死!”黑衣男子拜了拜,爬起来就去办事。

警钟一响,整个鬼域轰动了。

那时,我正在妖王宫的藏宝库里,挑选草药。翟伤得很重,我需要熬很多补药给他喝。侍卫们搬动箱子,一听到钟声,全部停下。

“别停呀,抓紧时间!”我催促。

“钟声响了!”

侍卫们吓得不轻,脸都白了。

“是啊,钟响了,可这有什么关系?”我不解地反问。

“那是来自巫王宫的警钟,很久没响过了。”有个侍卫耐着性子解释,“在鬼域里,听到钟声,代表战争开始了。响三下是紧急备战,响五下是情况非常严重,如果……”

我见钟声响个不停,竖起了耳朵,默默地数:“一下,两下……九下……”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数对了,那些侍卫们已经数好,低吼:“十下!十下,居然响了十下!”

“天呐,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我希望是敲祭台守护人喝醉了,要么钟坏了!”

……

他们似乎被未来要发生的事吓住了,议论纷纷。

我烦了,提高声音喝止:“别磨叽了!你们要是想死就别动,等翟大人断了气,妖王会让你陪葬!”

他们回过神,继续找草药。

我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抹了抹额头的汗。妖怪的箱子笨重,沉得要命,我没力气,不如动动嘴皮子发号施令。

侍卫们拿齐了我要的草药,送到厨房煎。

我回到寝宫,守在翟的床边,盯那张俊美的脸发呆。因为大量失血,他的皮肤呈惨白色,细密的睫毛盖住眼敛,银色的头发洒在枕头上,映得五官像大师的杰出艺术品,美得夺人呼吸。

人们都说病西施美,原来男人病的时候可以美到这个地步!

我想到沈丘,低头叹息。

祈天赫派他来接应我,这么久没回去,他会不会起疑?

如果他再来,岂不是羊入虎口?

我转念一想,安慰自己:“放心,他没那么傻,从来都不是待宰的羔羊!”

门外响起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蚩尤的那帮兄弟大步走了进来。自从翟昏迷后,他们每隔几分钟就跑进来瞅瞅,怕我再次下黑手。

“喂,丫头,他什么时候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