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有三条,时间各不同。
第一条:对不起,奶奶不在了!都怪我!
第二条:妈妈不见了,唉,爸爸现在也不知该去哪里!晓晓,我最放不下的是你,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第三条:你不该回来!
我看到第三条的时间正是今天,还是十几分钟前,猛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祈天祈不大认得简体字,见我脸色惨白,惊讶地问:“是什么消息?”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条条念跟他听。
听完,他沉默了。
“我爸还活着,太好了!他知道我来青阳镇了!可是,为什么不来见我哩!”我鼻间一酸,差点哭出声。
祈天赫冷不防问:“你确定第三条是他本人发的?”
“……”我语塞。
如果不是,那会是谁?
“啊,我爸爸是不是有危险?”
祈天赫不想打击我,缓下口气安慰:“没查清楚真相之前,别乱猜!”他伸手按在我肚子上,轻轻地抚摸,“为了孩子,想开点!”
这话不说倒好,一提起来,我心底一片哇凉哇凉。这孩子比我爸爸的事还让我头痛,生或不生都是个问题。
“我怕……”
“不管什么,生下来再说。”
祈天赫的冷静让我汗颜,似乎将每一步都预测好了。我受了鼓励,使劲地点了一下头。接下来,我睡不着了,靠在他身上玩手机,将这几个月的信息统统回了一遍。
李嫣已经订婚了,对方是个富二代,长得矮矮胖胖,满脸横肉,脖子上套着粗粗的金链子,一股俗气透出屏目,她却很自豪,在朋友圈各种炫富,秀名牌包包、韩国日本进口的化妆口,甚至还有老公送的宝马车。
我受不了这家伙,觉得只有破产才能制止她的疯狂!
沈月月吃货一枚,依然是疯狂晒美食,今天发誓说要减肥,明天就说人生苦短,何必为难可怜的自己!
蔡小敏因为严维,对爱情彻底绝望了,决定考研。不知是不是太拼命,最近两个月,朋友圈一条消息也没有。
说实在的,离开学校这么久,我挺想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我将消息回复得差不多,将手机往床边一仍,揉了揉太阳穴。脱离这个世界太久,我感觉快跟不上节奏!
“晓晓,觉得累了就睡一会儿!”祁天赫大手穿过我的长发,“我会一直陪着你。”
“哪里也不去吗?”
“嗯!”
我往他胳膊里钻,挑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头贴着他的膝盖,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忽然,窗外落下一道黑影。
“谁?”祁天赫想出去看看,见我睡着了,没有动。“不管你是谁,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收了你!”
那个黑影似乎怕了,倏地掠走。
第二天。
我醒来时,天色大亮。
头顶上空,祈天赫俊朗的面容晃动,渐渐清晰起来,细密的眼帘下,乌眸很大,深邃而迷离,散发出令人炫目的光。
“呃,你一夜未睡?”
“我不困,不需要。”他俯下身,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嗓音低沉,“昨夜,我看到那个潜入你房间的家伙了!”
我微微一震。
“不是僵尸,也不是鬼,只是个普通人!”
“这么说只是疯子?”
祈天赫淡淡地说:“你放心,他不会再来烦你了!”
***
小南星醒来时,酒店已经空了。
“妈妈?”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一脸迷茫,慌然跳下去打开柜子,找卫生间,居然一个人都没看到。他感觉害怕,怔怔地望着落地镜中的自己。
背后,忽地掠过一个道黑影。
“谁?”他失声惊叫,撞到了毒药坐在阳台上笑,像受了污辱似的涨红脸,“坏蛋,干嘛吓人,一点都不好玩!”
“你好能睡,居然一睡睡了两天!”
“两天是什么意思?”小南星眨了眨眼。
在鬼域中没概念,爱睡多久就多久,直到体力充盈为止,最高一次记录他睡了十天。不过,无妄大人更长,他能一睡十年。
“知道吗,在这儿不能睡太久。最多六个小时候,要不然会错过很好多玩的,还有好吃的!”毒药说到这,亮出了手里的早餐卷,摇了摇。
“啊,吃这个?”小南星撇撇嘴,“不要!”
“没见识!”毒药跳下窗台,拉着他来到了顶楼的餐厅,一看到满桌的香喷喷食物,他的嘴巴长得老大。
这些东西好精致,五颜六色,他一样都没吃过。
“小鬼,别发呆,跟我学!”毒药给了他一个盘子,教他怎么拿,然后,两个人捧着小山似的食物到墙角吃,吸引不少目光。
“喂,他们为什么说我们浪费?”小南星偷偷地问。“还这么看着我,好讨厌!”
“吃不完才叫浪费!”毒药不以为然,“我们这叫胃口大,懂不懂!别理他们!”
“嗯嗯!”小南星觉得有理。
两个人狼吞虎咽,不消片刻便将差不多十人的饭量全吃光了。如果不是餐厅管理员那异样的目光,毒药还想再跑去刮点。
“妈妈呢,我想去找她!”
“在青阳镇!”
“那是什么地方?”小南星抓了抓头,一脸困惑。
“是你太婆住的地方!就是妈妈的奶奶,妈妈的爸爸的妈妈……”毒药见他还是听不懂,不耐烦地一挥手:“算了,我直接带你去!”
结了帐,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出大酒店。
毒药忽然站住了。
小南星拉了拉他的衣角:“喂,你看什么呢?”
“咦,这两个家伙怎么在这?”
“谁呀?”小南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一对情侣。男人长得很帅,煎着小平头,五官清俊,身高一米七八以上,穿着笔挺的休闲西装,脚蹬皮鞋,女的长相一般,皮肤白的,略胖,穿着米白色的裙子,一起坐进了一辆黄色跑车里,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那女的是你妈妈的同学,关系挺不错!”
小南星眨巴眨巴眼:“什么叫同学呀?”
“……”毒药懒得解释,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奇怪了,他们两个怎么又搞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