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祈天赫冷冷地命令。
“不，不，我要回去！”宋小玲拼命往肉体里钻，却像碰到了坚实的岩壁，一次次地弹飞出去，撞得头破血流，。很久，她终于死心了，战战兢兢地望向祈天赫，低声下气央求，“我不敢了，求您放我回去吧？”
“道歉！”他冷冷地重复。
宋小玲望向我，挑了挑嘴角，眼眶似乎憋红了。
这副委屈的样子说不出的可怜，我却差点吐血了！
这演技不去当戏子可惜了！
祈天赫松开手，退后一步。
宋小玲见状，哧地声钻了进去。
“吁——”李浩深吸了口气，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看祈天赫一眼，转眸望向我说：“对不起，苏浅晓，刚才都是我跟你开玩的。别往心里去！”
“不会吧，玩笑？”有人惊呼。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无心的，请你原谅我？”李浩一直盯着我，唯恐我拒绝，又说，“下次我再也不这样玩了！”
我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需要道歉，我只要你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问吧！”
“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李浩瞬间石化了。
“杨素素喜欢你，你却骗了她，你根本不爱她，睡了她还甩了她。这就是她跳楼的原因，对不对？”我心底涌上一丝小恶毒，故意说，“如果不是，那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李浩怕我进一步揭出内幕，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好吧！我是喜欢……男人！”
周围一片哗然。
大家的八卦心被燃起，一个个兴趣浓厚地议论这件事。
“传说中的花花公子，居然是GAY！哦，我的天呐！”
“我觉得男人喜欢男人很正常呀，个人喜好不同而已。不过呀，最可恶的是他明明喜欢男人，却泡人家女生，害得她想不开，跳楼自杀！”
“是啊，是啊，这样子好过分哪！”
……
李浩听在耳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很想逃走，见祈天赫不发话，又不敢动，憋得满头大汗。
“算了，走吧！”我懒得再看下去，拽走了祈天赫。走到操场边上，见四周没人了才停下。
“谢谢你帮忙，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祈天赫长手一拽，将我的胳膊扯了回去，俯下头，凝视着我的脸，目光渐渐变得炽热：“就这样走了？”
我的心跳突突加快。
“难道，你还想让我请你吃饭？”
我只是说说的，不打算请。
谁知，他爽快地应：“好！”
我呆了半晌，见他不客气地朝校外走，落下一大段路，赶紧跟过去，心里七上八下。一个鬼驾驭肉身大白天出现，已经够诡异了，现在还要跟我一起吃饭！
我们一前一后进入附近的一家大排档，走进包厢里坐下，各自捧起一本菜单。
“呃，你想吃什么？”
“随便！”
我斜了一眼，冷冷淡淡：“没这道菜！”
服务员小姐扑哧声笑了。
祈天赫没看她，只是望着我，黑眸又大又亮：“来三斤牛肉，一缸白酒。”
“喂，你吃得下这么多吗？还有，喝酒不利身体健康！”我额头的冷汗掉下来了。再说，这儿不是古代，哪有这样的吃法？
“那就换一只烤全羊！”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不过，有涮羊肉、尖椒牛柳、烤牛排……两位要不要试试？”服务员小姐笑眯眯地说。
我觉得再点下去就乌龙了，赶紧说：“不用麻烦了，来两份牛肉面！”见她收了菜单离开，忍不住问：“哎，你的身体吃下能消化吗？”
“谁说我要吃？”他拽拽地反问。
“……”我一口气堵住，差点喘不过来。
是啊，鬼是不吃东西的，靠食气！
等牛肉面上来时，我一口一口地吃，嘴巴嗒得好响，他端坐在那儿，优雅地闻了闻，像个贵族坐在高档的西餐厅。
我们的风格完全不搭。
不管啦，反正，我没打算让他留下好印象！
吃饱喝足，我去结账。
那个服务员小姐好奇地拦住我，小声说：“你男朋友长得好高呀，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是模特吧？”
“不是！”我没好气地说，“他刚从精神病院出来！”
“啊，不会吧？”她的嘴巴长得好大。
我塞下零钱，一转身看到了祈天赫。这家伙脚步好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想必他已经听到了我的话，脸色冷冷的。
我尴尬了。
那个服务员却笑了起来：“你们真有意思，肯定是闹意见了吧？哈哈，都是小事啦，想开点就好！”
***
回来的路上，我们一不小心撞到了蔡小敏和沈月月。他们正逛超市回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蔡小敏将吃到一半巧克力收了，笑着打招呼：
“晓晓，你哥又来看你了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祈天赫的脸色更不好了！
“大帅哥，你在哪个学校读书的呀？”蔡小敏没一点眼力劲，还贴过来问。
祈天赫没理会。
“哦，不会是毕业了吧？那是在上班呢，还是自己创业？”
祈天赫抿了抿唇角。
我只好代他说：“他没工作！”
“呃，为什么呀？”蔡小敏眨巴眨巴眼睛，“看他的样子，不像找不到工作的人……”
“小敏，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样东西没买，一起去那边看看。走啦，陪我去啦！”沈月月看不下去了，硬是把她拉走了。
“别介意！小敏这家伙有时候挺罗嗦，烦死人，但为人仗义。上次杨素素带人欺负我，她二话不说就出手帮忙。以前，我生病都是她跑去买药！”我窘迫地抓了抓头。
“哦。”祈天赫表情很冷。
我突然不知说什么了，默默地往前走。
“还有五天。”他幽幽地冒出一句。
我心中咯噔一下。
是啊，五天后，我就要去鬼域了！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有。”我强压住心头涌上来的一缕酸楚，冷冷淡淡地说，“我对任何原因不感兴趣，只想快点了结这件事，过正常人的生活。”
“什么是正常人的生活？”他幽眸盯在我的脸上，隐隐产生一丝灼伤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