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被他那霸道的语气弄的有些心烦。
搞的跟我要出轨一样,明明是他心中藏着不知道多少的小秘密,怎么现在看起来倒成了我在做坏事了一样。
“不懂么?不懂的话,用不用本王教你?”男人的声音徒然变得冷冽起来,越发的让我摸不着头脑,奈何此刻受制于人,又不能直接翻脸,只得静静的看着他。
谁先妥协,似乎谁就输了。
“冥王大人,阴司那边有人找您。”
门口忽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尴尬,秦洛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忽然松开了手,眼神中还带着我读不懂的怜悯之意,快步离开了大殿。
哪怕身影已经消失了许久,可那犀利的眼神却像是毒药一般,依旧死死的在我脑海里盘旋,直到秦嬷嬷轻轻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我才从那愣神中恢复过来。
“娘娘是还在气冥王大人上次的事情么?”
我扯了扯嘴角,自嘲道:“嬷嬷觉得,我不该生气么?”
秦嬷嬷垂着手立在一旁,眼神之中是我熟悉的关切,细细的皱纹在那张脸上缓缓地涌动着,遮掩着那道狰狞的疤痕。
“老奴不是娘娘,自然也体会不到娘娘所受的苦,不过有一点确实老奴想说的,比起这些儿女情长,娘娘更要珍惜自己,毕竟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还是很多的人的希望。”
“是这样的么?可是我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又怎么去帮助你们呢,”
秦嬷嬷轻笑一声,拉着的手缓缓走出屋外。此刻雨声依旧,她撑着一把看似像油纸一般的材质的伞,在风雨中,开辟出难得的一片宁静。
我们并肩走到了那颗菩提树下,静静地站着,一层无形的光幕将我们和那雨隔绝开,我忽然起了一个念头,将手伸出了窗外。
耳边响起了他们一阵阵的惊呼,想必在那些小宫女眼中,我这位娘娘又开始犯病了一个个慌忙的想来制止我,都被秦嬷嬷一挥手定在了原地。
在指尖触到那玉石的第一瞬间,我想象中的痛苦并未奖金,只觉得这血水只是平时的多了一丝温热,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还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秦嬷嬷看了我一眼,很是自觉地将我头顶的雨伞拿开了,倾盆大雨顺着我的脸颊缓缓的流淌着,我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洗涤了一般。
一个古老而悠远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蓦然想起。庄重而熟悉。
我很清楚的的知道,自己并未听过那个声音,却觉得亲切异常,不知不觉中,心慢慢的沉淀了下来,仿佛这看似危险诡异的雨便是那最好的沐浴。
让我的心和身体,都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净化。
“万物生,本没有善,也不曾恶...”
那个苍老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宛然回荡着,金色的字符在融入了我的每一寸肌肤。那是属于法则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有种,这雨也是可以控制的,就连这地府的天空,也是可以如阳间一般灿烂无比的。
我抬起手,一个个复杂的手印在我的手指间拧出,我没有看到的是,在身旁的菩提树,也跟着了升起了万丈光芒。
我轻轻的将那些凝结在手中的符咒朝着天空推去,那原本蛮横的雨水,像是得了什么命令的一般,非但没有产生任何的压力,反而还从中剥离出了一股拉扯力。
将我和那一个个符咒,一同推上了天空。
我已然听不到了下面的人的声音,也忘却了自己现在在那里,只知道想把这所有的阴暗都驱散。
依稀间,我感到了体内的阴阳笔在我的体内盘旋,运转着那一股股精纯的灵力。
似乎在某个瞬间想要从丹田里想要飞出来,却又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压力,在顷刻间又变得十分沉默。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体力的灵力是越发的壮大,似乎自己和这天空都融为了一体。
直到那所有的符咒都被推上了天空,一股满足感,悠然而生。
那无尽的虚空,像是被点亮了一般,无数道彩色的光芒从天空中闪耀着。
我静静的看着,只觉得无比的满足。
伸出手轻轻的去迎接那些亮光,五彩的光芒轻巧的穿过我的手指,温柔的落在了下方的宫殿上。
我低头朝下看去,惊讶的发现这大冥宫竟然是和紫禁城同一个款式的。
只是冥宫比紫金陈更加的巍峨,也更加的气派,倒是都是我叫不出名字的宝石,铺设的道路,以及那些个不知在人间要用多少银子,才能换一点小点的灵芝仙草。
“这是仙境吗!”
“哇,我居然突破了!”
“是啊是啊,我也突破了,这是怎么回事,都是冥后娘娘弄成的么?”
天空恢复了那如同人间一样的星空,不再有那诡异的红色的。
虽然离得的很远,可我却能清楚的看清下面那些宫女们的表情,
大多都是欣喜的,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呆滞,似乎是还没从这奇怪的景象中适应。
就连那红色的雨水也蜕变成了最普通的雨水,带着一丝丝清凉,吹拂着我的脸颊,打湿了的我秀发。
虽不知这个美好的景象能持续多久,不过我还是觉得成就感十足。
起码我是有的,是能够帮助别人的,而不是只能每次靠着苏寒在一次次危难中救我,而不是在遇到危险时,还需要我的孩子以沉睡为代价,才能让我获得新生。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莫名的变得酸楚,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肚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已经出生了。
瞬间哑然失笑,正要飞下去,忽然远处那座莲妃居住的白色冷宫里,冒起了浓郁的绿色的气息。
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在一瞬间,将那周围的宫殿都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绿雾。
想到自己的灵儿的下落还在她手里,我也顾不上下去和秦嬷嬷交代了,直接就飞奔那宫殿而出。
本以为在经过那团迷雾之时,还会受到什么阻碍,然而没想到的是,那些绿雾似乎很怕我身上的亮光,竟然直接给我开了一道口子。
只是当我进去之后,我便发现自己真的是太过莽撞了。
这些绿色的气体似乎和我原先见得到的那些并不一样,我还未反应过来,脚腕之处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拉扯力。
低头一看,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了一双如同木乃伊一般的黑色的大手,将我狠狠的拽入了地下。
我那刚刚还雄厚无比的灵力,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就连丹田里的阴阳笔似乎也进入了某种自我封闭的阶段,化成了一团灰白色的团子,停留在了我的精神识海之中。
“哈哈哈,本来还以为还要一段时间,没想到你果然蠢笨,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的身子终于不再下坠,眼前的视线也不再是灰暗吗,而是一个阴冷的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死气。
我抬手朝着旁边看去,在那角落里推着数不清的森森白骨,穿着大红色宫装服的莲妃,正怀抱着一个婴儿,站在那里笑容满面的看着我。
“我这是...”
我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她,
微微抬手,想要凝聚出莲火,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个莲花的印记,似乎封印了我的所有。
莲妃居高踩着那硕高的鞋子缓缓移步到我的身前,那笑容在绿色的光芒下,别提有多么鬼魅了。
如同蛇一般的手指狠狠的掐住我的脸,慢悠悠道:“我不是说了么?你把这身体给我,我就把孩子还给你。”
“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真的?”
我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头晕无比,似乎这绿色的雾气不仅可以腐蚀人的灵力,还能侵入人的精神识海。
“我这人还是很讲诚信的,而且我也答应了上面的命令,不能要你的命,只要你的身体,孩子就在这里,是不是真的,你看的出来。”
她说着话,忽然将那怀中的襁褓强塞给了我,自个则是掐着腰站在一旁,那一脸傲娇的模样,仿佛斗剩了的公鸡。
我很想笑,但是却笑不出来。
因为再这襁褓入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才是我真正的儿子,阴阳书的转世书灵。
只是那张小脸此刻没有一丝血色,长长的睫毛就那样静静的垂在那里,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上他的脸,冰凉的没有一丝体温。
像是在安睡一般,可的确是一点生命体征都没有。
若不是他记得他曾经给我说过的留言,他会沉睡三年,我怕是此刻已经崩溃了。
不过现在,我必须还得表现出来这种悲伤。
将那好不容易的浮上来的喜悦狠狠的压在心底,声嘶力竭的嘶吼着,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道我有多么的卖力,眼角在一刹那间变得湿润了。
“啧啧啧,是不是有种很想死的心情?”似乎是很满意我的表现,莲妃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说话间,已经从那座位上走了下来,一边摇头一边嘲讽道:“所以女人啊,为什么要生孩子呢,不生孩子,不是什么事情都没了?”
“你到底想要怎样?难道你觉得你给我个孩子尸体,你就能抢走我的身体了么?你别忘了,秦洛现在可是在宫里,虽然你这迷雾能困住我,可是却困不住秦洛吧?”
莲妃一怔,大抵是没想到我还能保留着甚至。
随即伸手又摸了摸我的脸颊,笑容中的怜悯之意越发的浓郁了。
“说你傻,你还真傻,你以为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还不是出生了发现没有自己的血脉,就被他给杀了么?”
“你是说我的儿子是秦洛杀的?”
我抬眼,这可是我听到的第三个的版本了。
“是啊,而且,秦洛现在是回不来的,他刚刚才去了阴司,就算是没有事情,这一来一回,也得一个时辰吧。”
“那宫女是你派去报信的?”我惊奇道。
莲妃扯了扯嘴角,遗憾道:“不,不是我,是我的主人,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现在到你做点什么的时候了,好好睡一觉,精彩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
我怔怔的看着她一点点贴上我,如同毒蛇一般湿滑。
只觉得脖子一痛,瞬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