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了,我要是不赶在寒假期间动手,恐怕到了学校更没有希望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天理不容,丧心病狂,但为了我自己只能牺牲张淮了。
张淮对不起,你要是死了以后就去找扶苏算账,都是他搞的幺蛾子,我也是被逼无奈,对不起啊对不起,你可别怪我啊!
不过怎么做得滴水不漏让张家人查不出,这倒是我的头号难题,因为一旦被发现,不只是我的命保不住,整个家族都会跟着我遭殃。
张淮每天出门都有人跟着,在她家更是毫无机会,根本就无从下手。
我这几天日思夜想也没心情去上课,头发都快抓掉完了,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但一个电话打破了这个僵局,张淮打电话来约我去逛街,反正还没想好怎么杀她,那就挨在她身边等机会。
我穿了一件特别大的羽绒服,因为我在腰上别了一把水果刀,就是那种比较小巧锋利的水果刀刀,不管有没有机会我都要试一试。
这是我第一次计划杀人,心里本来就忐忑。在看见她身后的保镖后,冷汗都冒了一身。
自从张淮六年级被绑架一次后,他家人不管去到哪里都会给她派一个保镖,还是牛高马大的壮汉,一拳就可以打死我的那种,让我心里发虚的很。
一路上保镖都形影不离地跟着我们,买内衣跟着,吃东西跟着,就连试衣服都守在外面,我真的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我得想个办法甩掉他。
走了一个上午腿都麻了,我们找了一个咖啡馆坐了下来,保镖就坐在我们旁边的一个桌,我喝着咖啡心里在绞尽脑汁地盘算着。
“木籽,木籽。”
“啊?” ;我回过神来,就看见张淮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张淮努了努嘴小声抱怨地说道。
“哦,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来的?”我尴尬地笑了笑问道。
“我说等一下我们去干嘛?”
等一下去干嘛?对啊,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了,要是没事做她就要回去了,那我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天。可要干什么才能留住她,并且甩掉保镖呢?
我昂着头努力地想着,无意间望见远处的东西,脑袋立马闪过一个念头,有了!
“走!”我抓起羽绒服就把她直接拉走了,然后我们来到了游乐场。
因为是冬天所以来玩的人很少,整个游乐场都冷冷清清,看不见几个人。
不过这正好,人少眼线也少,不容易被人察觉。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张淮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来玩啊。”
“这么冷有什么好玩的。”
天气这么冷室外的这些她肯定不喜欢,那就只有玩室内的,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前面就有一个鬼屋。
今天来玩鬼屋的人肯定很少,说不定就我们三个,没有游客避免了我下手的时候被他们发觉;可鬼屋里又很多工作人员,如果我真的得手了,也不至于立马怀疑到我身上;而且鬼屋里面一片漆黑,保镖也不一定能时时刻刻守着她,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最重要的一点是,里面没有监控,既没有物证又没有人证。
我要做的就是不被保镖当场捉住和得手后立马逃出来,其他的就看我的命了。
“我想去玩鬼屋吧。”我表现出非常想去的样子,拉着她的手眼巴巴地望着她。
“不要吧,我怕。”她胆子很小,性格又柔弱,要她去鬼屋却确实很难,不过经不住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和苦苦恳求,最终她还是勉勉强强答应了。
这个鬼屋是A市最恐怖最大的鬼屋,原因是这个以前是一片坟场,后来被建成鬼屋据说真的有游客遇见过鬼。我去过一次,几乎快要吓尿,最后是我朋友背我出来的。
要不是被逼无奈,我是绝对不愿意再进来吓掉半条命。
鬼屋有日式灵堂,贞子客厅,木乃伊实验室,尸袋阵,精神病院,万人坟场,血池等40余个独立的禁区,它们都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有很多不同的岔路,方便我等下甩掉保镖。 ;
不过里面的设施非常恐怖,上一次进去后就已经成为了我一辈子的噩梦,我都担心这次我还能不能走出来。
这一次我需要边走边等待时机,大概要在第二十到三十个房间之间杀了张淮,挖出她的心脏,并且不能被保镖和其他的工作人员发现。
在得手后我需要一个人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后面恐怖惊悚的十来个鬼屋,出来后要用最短的时间回的家把心脏交给扶苏,早知道我就要他跟我一起来了,这样我要跑回去风险又大了好几分。
理清头绪后我们三个人进到了鬼屋,张淮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我心里也在打鼓,保镖就跟在我们后面,我得找准时机甩掉他。
鬼屋里面全程漆黑一片没有一丝亮光,我打着工作人员给我的小电筒,这个光线暗的看不见一米外的路。
空气阴冷潮湿,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和像是尸体的腐烂味。墙上斑驳的血迹和吊在路中间的死尸,耳边还回荡着隐隐约约的哭泣低吟。
我的腿开始忍不住地打颤,张淮的手心也出了好多汗,保镖紧紧地跟在后面,我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在经过无头女尸,天花板掉落的残肢断臂,停尸房突然坐起的腐尸,从腐烂不堪的棺材上踏过,几次被棺材里伸出了白骨拉脚后,我们来到了第一个分岔路口,有两扇门竖立在眼前,第一个机会来了。
“要不我们分开走吧!”空灵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划开,显得格外的恐怖刺耳。
保镖站在身后没有说话,但张淮往我身上靠了靠,声音颤抖着说道:“不要,我怕。”
既然她没有同意我也没有多说,才走到第五个房间我不急。
右边的门上有一个标志,如果推开这扇门就只有一条路要顺着走完40个房间,左边的已经腐烂的木门,我咬咬牙推开了左边的门。借着微光看清了这大概是一个手术室,墙壁被刷得雪白,手术床,手术灯,各种试管仪器都精心摆放着。
手术床上躺了一个穿着病服的病人,床头的心电检测仪还在工作者,屏幕发出幽幽的光还伴随着“滴滴”的响声。
手术头紧挨着出口,几乎把门口挡住了一半,我们要过去就必须经过手术床,而且要摩擦着挤过去。
房间很干净,手术床上躺着的也不知道是人还是模型,盖着白色的被子一动不动。
我吊着嗓子走在前面,经过手术床前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在走到门口,准备挤出去的时候,突然有只手抓住了我的膝盖,我回头一看床上的人正睁着没有瞳孔的白眼看着我,咧嘴一笑鲜血从嘴里涌出,笑声“咯咯”响无比渗人。
“啊!”我没忍住直接尖叫出声,一把推开了床上的人,然后就看见他从床上滚下来,肚子破了一个大口,肠子心肺都从口中一齐喷洒出来,铺了满地,鲜血慢慢流到了我脚边。
然后挣扎着朝我爬过来,脑袋以奇怪的姿势偏在一边,脸上非常狰狞痛苦。
我慌不择路地拉住张淮就往外跑,谁知刚到门边就从头顶掉来一个尸体,我吓得身体僵硬跑不了了。
定眼一看是个模型,不过做得也太吓人,我胆战心惊地回头看了看还在努力往我这边爬的人。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些都只是道具工作人员,没有什么可怕,想明白后我拉着张淮跨过了假尸体,来到了下一个房间。
但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刚才那个人的痛苦太真实,真实的让我都信以为真。
张淮几乎是吓傻了,声都没有出,就一直扯着我的胳膊战战兢兢的。
中间我们穿过了血池,就是一个十平米大的屋子被围了一层严密的栏板,里面是一汪血水。
玫红的血集聚了整个屋子,血水有二十公分左右,汇在了我的小腿上下。
走在血池里根本就不知道底下有什么,总会踩到奇怪的东西,甚至还有什么在血中拽我们的脚,保镖在血池中就不知道被什么拖住了脚,直接摔倒在了池里。
张淮都吓得忍不住尖叫起来,我趁这个机会和她快速地跑出了血池,把保镖甩在了身后,随便进了一个屋子。
现在大概已经过了十个房间,但我们不是走得全程路,所以我不确定后面还有几个房间,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我拿出了腰间的短刀,握在了右手,张淮在我左手边吓得快要崩溃了。她精神极度紧张,我安慰了一下她,试图让她放松警惕。
我们来到的这个房间,正中央摆着两口棺材,都紧紧地盖着。出口的门关着的而且门口放了一张矮桌,上面摆满了水果,喜饼若干盘。两侧烧着长长的白蜡,摇曳的烛火映得房间特别的鲜红艳丽。墙上还贴着大大的喜字,只不过它是用白纸剪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灵堂,而且是冥婚的灵堂,可棺材里面有没有人?
我感觉这里诡异的很,它不像前面的鬼屋都有各种道具声音吓你,这个房间安静的可怕。
我要想从这里过去,要走过两具棺材中间,还要把桌子移开。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棺材里有没有东西会跳出来妨碍我。
我不能直接走过去,因为我要在这里杀了张淮,所以我准备打开棺材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我大着胆子慢慢靠近左边的棺材,张淮紧张地扯了扯我的衣服意识我不要去,我勉强对她笑了一下,然后继续靠近。
我马上就碰到了棺材盖,我试着推开它,没想到轻轻一用力棺材盖就移动了,我把它完全推开,发现里面没有人,只有一块红布铺在棺底。
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如果另外一个棺材还是没有人,我就可以在这里直接杀了张淮,然后把她放在棺材里,这样尸体会慢一些被发现。
我开始慢慢移到另一边,碰到棺材盖后也用力一推但丝毫没有推动它,难不成被封紧了?我再用了全身力气试了一次,依然没有撼动它半点。
我大概能确定这口棺材被封紧了,不管里面有没有人都出不来,也就妨碍不到我。
既然这样,那我就可以动手了。
“张淮,你过来帮我推一下,我手好像扭到了。”我转头朝身后的张淮请求道,还抱着手腕脸上做出很痛苦的表情。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来帮我了。
我站在身后看着她努力地推着棺材盖,慢慢掏出口袋里的水果刀,小心地朝她靠近。
我举起刀来准备捅下去时,她的声音突然又响起来。
“木籽,这个好像打不开。”她的语气有些焦急。
“你再试试。”我的心一下又提到嗓子眼,但幸好她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在推。
我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用力地捅了下去。
预想中的感觉没有出现,反而像是捅在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上。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眼前空无一人,刀则捅在了棺材盖上,我下意识松开了刀柄。
接着迅速环顾了一周,却没有发现张淮的身影。
人呢?怎么会消失了?
我疑惑地转过去来,却看见熟悉的面孔在眼前放大,嘴角挂着一丝从没见过的诡异笑容。
“张淮你……”
我还没有说完,胸口就一阵剧痛。
我不敢相信地低下头,看见明晃晃的水果刀正插中我的心脏。
抬头就看见她残忍地大笑着,眼神是我从没见过的凶狠。
为什么?我话还没说出口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