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寒回瞪着她,心底暗自腹诽:还不是因为你。
偏偏杨漓紫此时撞见眼前高墙上那翻着的头牌,——水凝胭。
她低吟,那三字不偏不离的陷入眼中。
她才恍然明白楚凌寒为何成了这的熟客,哼,好小子,早让他带自个会会水什么凝什么烟,
他偏不理会。这下儿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好吧,她杨漓紫天生便是个爱趟浑水的人,她就好奇,偏偏就想见见水什么凝什么胭。
“丽妈妈。”杨漓紫扬手:“今儿可别扫了我们楚公子的兴,得翻头牌。”
楚凌寒听闻,一怔,便知道这妮子必是故意的,他神情一窒,在她看来,他全然的紧张是她从未见过的。
丽妈妈答应的爽快:“那自是当然,这价位上…”
杨漓紫从袖口里取出那金元宝,径自在手里掂量掂量着,瞥向丽妈妈:“这点够不够啊?不够,找楚公子买单。”
丽妈妈见那沉甸的金子,早就垂涎不已:“好,好,好,玫瑰、百合,你们好好伺候着楚公子和这位小兄弟。”
“是,丽妈妈。”
玫瑰?百合?
“慢着。”杨漓紫单手阻着:“我点名要水凝胭。”
“咦。”
‘烟雨阁’的厅堂内传来一片哗然,可她只见楚凌寒握紧的拳心,指尖突兀苍白,可面容间读不出任何情绪。
若不是大年夜,她听见他的心声,没人会猜出他对水凝胭情有独钟。
七年,那需要怎样的勇气去守候一人。
七年,爱情像握在手中的流沙,指尖握的越紧,却又流尽的越快。
七年,物换星移,时光阴荏。
丽妈妈露出为难的神色,不是她不想请出水凝胭,而是…
此时,二楼的‘牡丹亭’中传来幽美雅致的古筝声,琴声切切,婉转,宛如层层薄纱轻拂过柔软的心弦;又似高耸的山峰上,一泻千里的长瀑,夹着一卷而下的蓬勃气势。
时而柔,时而刚,时而急,时而缓,拨弄的每一个音弦都那般动人。
杨漓紫心一紧,这曲调正是大年夜里楚凌寒吹起的旋律。
如此的不期而遇,那抚琴女子的身份,杨漓紫也猜得八分。
可望向楚凌寒,他愣了愣的朝向旋律飘来的源头,步步走近,那群女人见状,却像说好了似的,连忙让出了一条路:“凌寒。”杨漓紫喊着他。
楚凌寒的沉默让她意识到,这次游戏玩的过了。
却见他被那优美的琴音所深深牵引,他像丢了魂魄的孩子缓缓的踏上台阶。上二楼的路程并不算太远,可楚凌寒却觉得脚下的步伐越发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