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肃见她满脸粘上了潮湿的泥土,模样又忍俊不禁,真是又可怜来,又可恨,眉宇间不禁微蹙:“不是和你说了,出屋走九步,再下三个阶梯,右拐走十五步便有个池塘。”
“我知道!”她故作可怜的嘟囔着:“可我忘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那你脑子一天到晚想什么?”
想什么?想他五大三粗、熊腰虎背,不关爱残障人士呗。
可这话到杨漓紫嘴边,又全噎着,不敢说。
草肃取出那快手绢,欲为她擦去颊边的污垢,她下意识的缩了缩,他稳住她肩膀:“别的,你脸脏了。”
“哪脏?”她立马抹去,失明的这段日子,她都快忘了自个的模样。
“好了。”草肃抓起她乱动的手指:“别乱动,我带你去擦吧。”
于是,搀扶起她,向那池塘走去,他将她依在池边的青石上,草肃上前,清了清白色的手绢,拧干,再为她轻擦去,手指的力度似乎有意控制着。
杨漓紫一怔,他动作为何如此温柔,像是怕弄疼了一般,又听见男人细着声:“脸上都脏了。”
杨漓紫轻点着头,他又说:“你做事就不能悠着点吗?”
她又回应的点着头。
“点头倒是挺快,也未见你长过记性。”
她垂眸笑了笑。
草肃牵起她,步步靠近那池塘:“手也脏了,我带你洗洗吧。”
“谢谢。”他在她身后,覆上她满是泥土的掌心,牵着她俯身,直到碰到那清凉的池水。
杨漓紫却羞涩的垂眸,如此亲近的姿势,让她颊边不禁染上一道红晕,可她觉得丢脸极了。
草肃见状,着实一怔,见过伤心哭泣的她,见过大大咧咧的她,却未见过她含羞低笑的模样,可她颊边那道长疤还是引起他注意:“你脸上的疤痕怎么回事?”
“疤吗?”
这些都是关于那个男人的故事。可为何就算是逃离他的掌心,那些痕迹却如这个疤痕一般深深的刻在她的骨血之中。
她又问:“草肃哥,你学医,有没有办法让我脸上的疤痕褪去呢?”
草肃见她难舍的神情,不禁问道:“你心里是不是曾住过一个人?而这些都与那人有关。”
被他猜中,她慌乱,转身之际却撞上了他胸前。
见她如此激烈的神情,他稳住她:“算了,你不想说也罢了。”
又为她清洗干净:“衣服也脏了,我屋后有个温泉,你去洗洗吧,顺便把这身脏衣也换了。”
“噢!”这会她出奇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