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肃怔着,烛火燃起时,整个屋里,几分熠熠生辉,烛心摇弋着,荡起一层浅色的光晕,杨漓紫拉开座位,敞开手:“草先生,请吧!”
他坐下,仔细的睨着桌案,四方的桌间,用花瓶呈上娇艳的红玫瑰,浅粉色碎花的桌布,他好奇的指了指:“这布好生眼熟。”
“噢,这是从我店里裁来的一块。”
“这花呢?”
“咱院子里的四季呗。”一时间弄不到玫瑰,就拿月季充数吧,反正很多人都分不清玫瑰和四季,情人节的时候,不是好多小商贩拿着路边采到的月季包装一下当作玫瑰卖?照样有人肯花钱卖。
月季?他说怎么都那熟悉。
而眼前的青花瓷的瓷盘中,他瞠目:“这又是什么?”
“西餐里的牛排丫!”他当然不知这烛光晚餐,她花了多少心血才找到这些原料,下午陪他逛东街时,她悄悄的定了份牛肉,对于对美食有所研究的她来说,做餐牛排当然是小CASE。
“牛排?”草肃还是第一次听闻。
望着盘边,那一匕首:“这不是我的‘流光’吗?”
杨漓紫吐了吐舌:“吃这牛排,得用刀叉,这不是借你匕首用一用嘛,噢,原来它还有名儿?”
拜托!每一次她少这,少那,都从他这儿偷?!还好意思说借?
“对了,还差一样。”杨漓紫打了个响指,十指交握,亮了亮嗓子唱起:“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草肃。”她径□□着掌心:“生日快乐,草肃哥。”
唱着唱着,连自己都有点恶寒了。好吧,她承认自己黔驴技穷,想不出新鲜的点子给人家过生日,只能来这么一出烂俗的了。
草肃不知怎的,见那丫头快乐的神情,鼻尖忽而有些酸楚。
杨漓紫望向他,却见他不为所动,还是她唱的歌不够动听?还是这招已经有人用过了?
还是…咦——眸中闪过的光芒,是骗不了人的,还是…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会…又想起你娘了吧。”
草率一怔:“没,漓紫,只是想谢谢你,我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他素净的长指别过她鬓边落下的发丝,划过她柔白的肌肤。
可杨漓紫垂眸,轻珉着唇:“草肃哥,该说感谢的该是我,若不是你,我不知道我现在会在哪儿……”
“你不必感谢我。”草肃若有所思的说,因为…一切皆有因果:“这段日来,我是真的开心。”
这话怎说的似离别?
杨漓紫不禁担心:“你不是…不是又要赶我走吧?”
“不会!”她对他而言,还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