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的地位一泻千里,生为帝王的女人,便是如此命运,涟馨看着她,再问:“你觉得圣上会喜欢本宫这身衣服吗?”
“娘娘!”宫女哑着声音,连忙垂首,不知如何回复。
涟馨放下手中的梳子,起身,抬起宫女的下颚:“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宫老了?嗯?”
“娘娘风华绝代,在这宫中无人能比,娘娘别瞎想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休息?本宫怎睡的安生?圣上多长时间未上朝了?”
“已有五日。”
“五日?”涟馨一怔,不远处那古筝的琴声又悠然而至:“哪来的琴声?”她问。
宫女打开桃木门,又张望着,这琴声甚是熟悉,转而又合上门:“回娘娘,兴许是从‘水灵屋’传来的。”
水灵屋?
涟馨眸光微敛:“兴许?圣上今儿夜里翻了谁的牌子?”
听闻皇贵妃的厉声,宫女不敢怠慢,颤颤巍巍的直跪而下:“娘娘。”
“说!”涟馨低吼。
“听李公公说,圣上今儿夜里还是在水灵屋。”
“私下里你还听说了什么?”
“……”宫女不敢回复。
涟馨厉吼,直拉起那宫女胸前的衣衫,紧逼着问:“说,你们私底下还嚼舌根说些什么?”
皇贵妃是真怒了,宫女被她拉起时,双腿还未着地,不禁的哆嗦着:“回——娘娘,她们说,说灵妃长的像已逝的庆皇后。”
灵妃长的像已逝的庆皇后?
“灵妃,庆皇后,庆皇后!”涟馨斥吼,轻袖拂过桌案,那名贵的古董翻滚落地,空气中只听见‘哐当’一声,瓷器清脆的破裂,散了一地狼藉,可还是不够,涟馨直觉得胸口一股窒闷的火沿,瞬间迸发。
她一直生活在吕茵庆的影子中,当年只自己眉宇间像那个女人,便被圣上一眼看中。庆皇后忽然薨逝,她才有幸得宠,并步步踏上了皇贵妃的位子。
这么多年来皇后位置一直无人代替,她虽名义上掌管后宫,但还是‘贵妃’头衔,还是在龙炎心底,她一直比不上吕茵庆?
“为什么,为什么?”涟馨斥吼,跨步上前,一手拂过长案边的铜镜,摔成碎片的镜,支离破碎的映着她的倒影,她见自己狰狞的脸庞,见鬓发里那一缕缕银发。
涟馨颤栗的俯下身,双手直哆嗦的拾起那破碎的镜片,她再好生保养,还是追不过时光,鬓发间的银发让她恍然一怔,拳心紧握,一声斥吼:“不!英儿,帮我拔了,拔了这白发,拔了,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