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颤颤巍巍:“四——爷,四爷,奴婢阻止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奴才敢这样说,只因是在涟馨身边伺候多年,深得涟馨欢心,也一心为了自己主子好,若不禀告四爷,怕是皇贵妃还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解铃还须系铃人?
“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龙舞笙虽猜着几分,却不敢确定。
“灵妃。”
宫女只道出这二字。
龙舞笙恍然!
他不是没有听闻,父皇已好几日未理朝政,日夜宠幸灵妃,宫中更是有危言耸听。
“灵妃!”
龙舞笙怔着,为什么是她,偏偏是水凝胭!他有太多疑问未解,怀中的母妃紧握着他的衣衫,窗外传来阵阵笙歌,女人浅吟低唱。偏生这水灵屋离着不远,想要避开那歌舞升平,却避不了。
“是不是她回来了,是不是她回来了?”听闻那歌声,涟馨更是慌乱:“一定是她回来了。一定是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龙舞笙不解,紧紧的握住涟馨的肩背:“母妃,你说谁回来了?”
“吕茵庆,吕茵庆!”涟馨直喃着那个名字。
“庆皇后?”龙舞笙蹙紧,庆皇后已仙逝十多年,母妃定是产生错觉。
“一定是她回来了,回来要抢回圣上,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见她颤栗,龙舞笙紧紧拥住:“母妃,您醒醒,看着孩儿,那些都是错觉,都是错觉……”他一遍遍的说着,只希望拂去涟馨心底的疑虑:“母妃,不要怕,有孩儿在,您不怕,不怕!”
“舞笙!”涟馨颤栗的抚着他的脸颊:“舞笙,陪着母妃。”
“嗯,孩儿一直都在。”到最后那喃喃声伴着涟馨,渐渐的安定下。龙舞笙一直守着她睡去,再命宫女取来药箱,亲自为母妃取出那破碎的镜子渣,有些刺的太深,斑驳的血迹染上了掌心。
龙舞笙轻轻吹着,见母妃手指上那一缕缕起皱的纹路,
——我老了是不是?所以你父皇不再爱我,对不对?
一声声质问在耳畔响起,龙舞笙握着纱布的手怔了怔。父皇疏于朝野上的事,众百官私底也有议论,龙舞笙自知此事不能再耽搁。
为涟馨盖好被褥,宫女忙着收拾地上的狼藉,屋子里总算安静了几分,他转身,只吩咐道:“这段日子好好看着贵妃,一有什么事便命人给本王消息。”
宫女会意,连忙拱身:“是,四爷!”
龙舞笙颔首,转身便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