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累了,他顺势支起手臂,一边睨着她,一边小歇息着。他进来的时候走的急,并未看到门口挂着的“旺铺转让”的木匾。见今儿来往的客人少了许多,没有往常的繁闹,只留下一片沉静,他只当是今儿天气不好,客人们都不愿出门。
女子的身影在他面前晃着,他的视线紧紧的追随着她。只见她垂着头,手中剪刀如飞。从未见过她如此认真的模样,手中那些姹紫嫣红的布料,仿若在她手中能变幻出各种不同的样式。偶尔鬓边几缕青丝轻轻掉落,又随着她的呼吸扬起。
龙舞笙唇边勾起浅浅的笑意,就连自己都未曾发觉,只是几分倦意,他的视线淡淡模糊,不知何时那娇小的身姿变得有重影。
而杨漓紫的心彻底乱了,这男人在她压根没办法干活。她只是垂首,也能感觉到那不远处紧逼的视线,寻思这男人还要坐到何时?
与他怄气,她不理会他:哼,你爱坐着就坐吧。
一个时辰恍然而过,男人还是未有动静。
杨漓紫只觉自个屁股都坐麻了,脖子不由的有些酸痛,坚决不能与他做声,嗯,只看一眼。于是乎,她颔首悄悄的偷瞄了他一眼,他还真是忍着性子坐在那儿,又怕被龙舞笙发觉,她连忙道貌岸然的转向手中的布料。
两个时辰——
天色有些渐黑,灰蒙的云一直压得低沉。她店内的视线也不太好,杨漓紫又给自个找了理由:嗯,点支蜡烛。
而那蜡烛便在龙舞笙身后的整柜中。
又于是乎,她走到他跟前,故意放缓了动作,拿出那蜡烛时,这男人也未搭理她!
杨漓紫就觉得这男人今儿是改了性吗?
她都在他眼前晃悠着,他还未所动静?
而她心中的拉锯战一直不停的纠结着,搭理他?还是让他就这一边坐着?
到最后她心乱如麻,这男人就是有本事搅的她坐立不安,如坐针毡!
太他娘的□□道!
杨漓紫心底不禁骂道。
她在他面前来回踱步,又故意润了润嗓子:“咳——咳——”
这男人还没反应!
真如他所说只是来看看她?
这豺狼也有吃素的时候?
杨漓紫不信,万分不信。
又咳了几声:“咳——咳——打烊了,打烊了啊!”
她都说到这份上了,这男人总该理她了吧!
回应她的是久久的沉默。
杨漓紫这才急了:“龙舞笙,你到底要坐在这到什么时候?你成心让我没办法做事是吗?你看这一下午,我什么事都没做成,你说说,你不是来捣乱的吗?”